舒雲昭同樣帶著笑容：“自然，應該是爲了崔少夫人的身子……”

    杜夫人眼神中帶著欣賞，她問道：“那日他們也同我說了這孩子的身子，怕是很難有孕……這來那個年我們也是提心吊膽，總覺得這樣不是辦法，若是沒有希望，我們也支援他們和離……雖然這樣對於我女兒是個損失，我們都很滿意親家，對女婿更是沒有任何意見，可是這樣的世家大族，沒有後嗣是絕對不行的，總不能因為我們心疼女兒，就讓人家斷了香火。”

    舒雲昭聽到這些話，就覺得這也是個善於幫別人考慮的夫人。

    “昨日你們離開之後，女兒又跟我說，世子妃有辦法治療她的病情，我很激動，可是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卻沒有辦法跟親家說……”

    杜夫人的樣子，就是欲言又止。

    舒雲昭看了看她那個為難的樣子，就問道：“夫人可是擔心，這樣的治療，會影響崔少夫人的身子？”

    杜夫人抬起頭，帶著歉意的笑容：“抱歉啊世子妃，我不是懷疑你的醫術，更沒有質疑你的用心，只不過我們知道的東西不多，這女子難以受孕，自古以來就是讓了頭疼的問題，藥石罔效的人比比皆是，若是真的有方法可以對症，相信很多人就試過了，我只怕會影響我女兒的身體……可是這種話，我不好意思直接跟親家說，我也知道，親家也是真心疼愛我女兒。”

    舒雲昭問道：“所以，若是這樣對她身體確實有傷害，夫人會阻止她接受治療麼？”

    杜夫人搖了搖頭：“不會，我女兒決定的事，又是心甘情願，我們自然支援。若是這次阻止了她，將來她會埋怨，我們也一定會後悔，我只是想知道，我們需要做什麼，能夠緩解可能出現的問題，不能什麼事情都讓親家做了，她是個婆母，沒有讓我女兒伺候她已經讓我很感動了，對沒有給她生個孫子的我女兒還百般疼愛理解，又親自帶著她看病，我這個親孃總不能什麼都不做……”

    舒雲昭感慨著，果然是善良的人都找善良的人。

    “放心吧，只要好好保養，不會出現太大問題，我已經把注意事項都告訴崔夫人他們了，如果杜夫人想要做點什麼，不如平時幫她煲湯吧，清淡有營養的就行了。”

    杜夫人聽了之後，連連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多謝世子妃了，若是將來世子妃有能用到的地方，只管開口，我們一定不會推辭。”

    舒雲昭卻說道：“和我心思的我纔會出手，這也是我和崔少夫人的緣分。”

    杜夫人沒有再說其他的，她知道叨擾了舒雲昭，已經是不應該了，所以抱歉之後，起身告辭。

    舒雲昭沒有挽留，畢竟跟她之間，還真是沒有什麼好聊的……

    雖然對方是戶部侍郎的夫人，要是對付盧敬之，總不能現在就去跟他們結盟。

    解決了這些事，舒雲昭又在樓上看了一下最近義診的名冊，上面的人都看了什麼病，拿走了什麼藥材，每一樣都很詳盡。

    這是一開始舒雲昭就要求過的，每一樣東西，一定要登記在冊，領取的人也要自己按手印才行，麵的將來出事。

    忙活了一上午，蕭錦垚來到這裏找她。

    看到樓下的人還在忙碌，舒雲昭特意到酒樓點了一些好菜，送到這裏犒勞他們。

    任才和聞名都是受寵若驚，任才的兒子之前負責登記那些要去敬老院的人，如今也跟著在當學徒，這家人都很樸實，這個讓舒雲昭非常滿意。

    做完這些，舒雲昭纔跟著蕭錦垚離開。

    他們簡單的吃了點東西，並沒有在酒樓直接談什麼事，畢竟這種地方時洩露訊息最快的。

    隔牆有耳，永遠成立。

    回府的馬車上，蕭錦垚纔開始跟舒雲昭“彙報”他上午跟宋威見面聊起來的事。

    “當年郭雲川和蘇聞山確實是一起駐守東齊邊關，不過郭雲川是原本的守將，蘇聞山是後來領命去的，去了之後，就仗著自己是皇上親封，各種凌駕於郭雲川之上。”

    舒雲昭聽到這裏，想起了蘇聞山的為人，他確實如此。

    只要讓他得勢，肯定要充分利用。

    “在邊關的時候，你娘出現了，她是一次被人追殺的時候，被郭雲川救了……”

    追殺。

    這個詞，讓舒雲昭對自己孃親的身份更加好奇。

    “她就是個生意人，誰會對她痛下殺手？”舒雲昭問道。

    蕭錦垚說道：“那個時候，她爹剛死，舒氏的所有財產，都在她手裏……”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種理論果然到什麼時候都通用。

    “所以，我娘是真的沒有兄弟，纔會有那樣的選擇……”舒雲昭多少有些感慨。

    人心啊，什麼時候都一樣，總是惦念不該屬於自己的。

    “也是那個時候，蘇聞山也見到了你娘，知道了她的遭遇……”

    舒雲昭想著，郭雲川那個時候應該沒有什麼非分的想法，不然就會防備著蘇聞山了。

    “從那之後，你娘就做了一個決定，她打聽了郭雲川的情況之後，就找到他，說是願意幫他解決邊境的糧草問題，但是她要當郭夫人，跟著他一起回到京都……”

    這些，纔是更加合理的情況。

    畢竟舒氏的少東家，哪怕是個女流之輩，也是最有錢的。

    她想要讓自己安穩，又要給自己的財產一個保障，找一個有功勞的人，總是可靠的。

    更何況，她捐了糧草，對於戰事也有功勞，已經不能用低賤的商戶來形容了。

    在身份地位上，他們相差的並不懸殊。

    “可是這件事還是被蘇聞山知道了，在一次東齊的隊伍有異動之後，郭雲川斷定這是誘敵之計，就沒有理會，蘇聞山那日一反常態，堅持要讓他出兵，還說對方既然說了要挾持百姓，那爲了百姓，也要過去看看，給百姓一個態度，不然他們怎麼有臉做大夏的軍士。”

    “後面的事，你也聽郭雲裳說了，郭雲川死了，跟著他一起計程車兵們也都死了。宋威還說，他一直懷疑是蘇聞山跟東齊那邊說好了，會讓郭雲川出去送命，只不過他一直找不到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