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原地起飛，落在銅雀樓的屋頂，聲音蘊含著內力，傳遍了整個銅雀樓的範圍。

    “我叫林曦，是救了你們的人。

    “俗話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也不要你們以身相許，只要你們每個人給我一千兩銀子就行。

    “報答了我之後，你們就可以離開了。”

    樓裡被囚禁的女人，在各處幹活兒的女人都出來了，聚集在了樓前的院子裡。

    看到被綁起來的東方翔和趙辛藥，她們一下子就信了。

    “終於有人來救我們了！”

    “真的嗎？你真的肯放我們離開？”

    “謝謝，太謝謝你了，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了！”

    “可是，我身上沒有銀子，別說一千兩了，就是一兩都沒有。”

    “走？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還能走到哪裏去？”

    “我就算是回去了，家裏人估計也不認我了。”

    “畜生！禽-獸！我跟你拼了！”

    先前拿著掃把掃地的那個老嫗，舉著掃把瘋狂抽打東方翔和趙辛藥。

    林曦等她抽了一陣，示意秦霜制止她。

    “想報仇，可以，這兩個人打一下一兩銀子，砍一刀十兩銀子。

    “只要你付得起錢，就是想將她們凌遲了都沒關係。”

    也算是將這兩個人渣廢物利用了。

    這話一出，滿場皆靜。

    一時沒人出聲。

    她們以為救了她們的是個活菩薩，但現在看來，好像是個活閻王？

    不然怎麼說得出這麼喪心病狂的話？

    秦怡湊近藺無殤，悄聲問：“小九，林曦是不是練了什麼童子功？只是看著年幼，實際上是個年紀很大的前輩？

    “又或者，她是得了什麼怪病，一直長不大？”

    不然她實在無法接受，一個看起來只有一兩歲的小孩子，說話行事會這麼的……乾脆狠辣。

    藺無殤失笑，實在不好告訴她，林曦的的確確只有兩歲，還是虛歲。

    那怕是會嚇到她，讓她懷疑林曦是個妖孽。

    故而反問回去：“你覺得呢？”

    秦怡：“……”

    她就是不知道才問他的啊！

    林曦接著道：“沒錢沒關係，可以在我這裏打欠條。

    “以後你們為我做事，我給你們二兩銀子的月錢，逢年過節還會發獎金，只要你們努力為我做事，總能攢夠銀子為自己贖身的。”

    “您這話當真？不騙我們？”

    “二兩銀子一個月，一年就是二十四兩了！這比我們城裏酒店的掌櫃賺得還多。”

    “您要讓我們做什麼？要是做那種事的話，我絕不同意。”

    一眾女子七嘴八舌地說著。

    林曦：“放心，不會讓你們去伺候男人。

    “不管是陪男人睡覺，還是給男人洗衣做飯，任何意義上的伺候都不是。”

    她話說的太直白，搞得在場好多女子都臉紅了。

    但她話雖說得糙，卻也給一眾女子吃了顆定心丸。

    “不是去伺候男人就好。”

    “我現在看到男的都噁心想吐，尤其是那個老東西，他毀了我一輩子！”

    “恩人，你剛纔說打那兩個畜生玩意兒一下，一兩銀子，捅一刀十兩銀子，那我要是殺了她們呢？”

    問這話的依然是那個掃地的老嫗。

    她正是被趙辛藥騙上山的小姑子陶香兒。

    她都已經說好了人家，要出嫁了，結果全被趙辛藥這個嫂子給毀了，她恨死她了。

    比起東方翔，她更恨趙辛藥，恨不得剝了她的皮！

    林曦：“殺一人，五百兩。”

    五百兩！

    這也太貴了，都抵得上她們報恩錢的一半了。

    陶香兒不禁猶豫了。

    這時，一名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女子恨聲道：“殺死她們，太便宜她們了！就該將她們千刀萬剮纔對！”

    仰頭問林曦：“恩人，可否借把刀一用？”

    林曦示意秦霜給這個女子一把刀。

    金露，也就是這女子接過秦霜遞過來的那把短刀，衝上去，照著東方翔下身狠狠捅了一刀。

    東方翔：“啊啊啊——”

    他的叫聲，驚飛了山中的一大群鳥兒。

    在場唯二的兩個男性——藺無殤和秦風都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秦霜：她的刀髒了。

    廢了東方翔，金露緊接著又用那把刀，在趙辛藥左右兩邊臉上，各狠狠劃了兩道。

    讓她的臉開了花。

    “我本來會有一個圓滿幸福的人生，是你毀了我，我恨你！”

    金露之後，陶香兒上前接過她手裏的刀，狠狠削掉了趙辛藥身上的一塊肉，又把那塊肉塞進東方翔嘴裏，強迫他吃了下去。

    看著兩人痛苦哀嚎的樣子，她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最後狠狠唾罵了一聲：“活該！你們就該下地獄！”

    緊跟著又有一個女子上前，接過了她手裏的刀。

    這些女子事先沒有商量過，但卻都默契地避開了東方翔和趙辛藥身上致命的地方。

    金露說得對，殺了她們，太便宜她們了。

    而恩人也說過，就算將這兩個人凌遲也沒關係。

    她們一個人做不到，但是她們可以一起完成！

    仇人在前，花錢就能報復，這群原本痛苦絕望的女子，心裏都燃起了熊熊的復仇之焰。

    沒有人想得起來尋短見。

    又有二兩銀子的月錢吊着，她們不禁對往後的人生燃起了一絲希望。

    有生路，沒人願意去死。

    最後，東方翔和趙辛藥被活剮了，生生痛死。

    在場之人沒一個同情不忍的，只覺得大仇得報，心裏一直以來積壓的怨氣恨意都釋放了出去。

    “行了，你們應該也累了，去休息一下吧，明天到我這裏打欠條。”

    林曦揮揮手，一眾女子漸漸散了。

    這一晚，對於金露、陶香兒這些女子而言，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林曦卻是抱著金子，睡得格外香甜。

    翌日，早飯後。

    一眾女子再次聚集在了銅雀樓前。

    廊下的臺階上，放置著兩張案桌，馮暮暮和秦怡一左一右坐在案後。

    林曦坐在一旁的欄杆上，兩條小短腿一晃一晃。

    “排好隊，到馮暮暮那裏登記一下個人資訊，再到秦怡那裏打欠條。”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登記個人資訊是什麼意思，但還是慢慢動了，在石階下排起了隊。

    馮暮暮面前放著一本登記簿，昨晚她在少主的指示下連夜裝訂好的。

    她按照登記簿上需要填的資訊問道：“姓名？”

    “金露。”

    “出生年月日？”

    “天聖（前朝末代年號）八年六月十五。”

    “家住何處？”

    “松山縣吉祥鎮。”

    “特長？”

    “特長是什麼？”

    “就是你擅長做的事，比如做飯、刺繡等等。”

    “我家裏是開酒肆的，我經常幫著我爹釀酒，這個算嗎？”

    “怎麼不算？好了，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