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玉娘站在秦霜身後，沒怎麼引人注意。

    但是她這會兒繞著燈看，燈下少女笑靨如花，人如玉，一時令得不少人都失了神。

    不過一般人也就是覺得這姑娘容貌出衆，不會生出什麼旁的心思來。

    唯獨程浩然，眼睛盯著玉娘都要拔不出來了。

    他最是喜愛這樣未長成的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如枝頭含-苞待放的豆蔻花一般，美好含蓄，惹人愛憐。

    前頭那一個他已經玩膩了，許久沒有尋摸到合適的。

    沒想到這回竟有一個如此合他心意的主動送上門來。

    “程公子，你認識那小孩？”有人見程浩然一直盯著藺無殤那邊，不禁問。

    程浩然回過神來：“那小孩的身份可不簡單，乃是昌國公府的世子，剛纔你們那樣詆譭他，恐怕已經被他記恨在心了。”

    那人臉色一變，強作鎮定道：“就算他是國公府的世子，也不能無故加害於我們吧？”

    程浩然嘆了口氣，“你們是不知，那小世子年紀雖小，手段卻厲害著呢，以往得罪過他的那些人都已經……罷了，你自求多福吧。”

    他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人一顆心被他拍得七上八下，哪裏還有心思再逛燈會？

    程浩然嘴角翹了翹，找了個藉口撇下程七娘，徑自下樓去了。

    對樓下候著的隨從吩咐了兩句。

    隨從點頭離去。

    程浩然帶著另一名隨從慢悠悠地往自己的私宅行去。

    林曦和藺無殤繼續逛燈會。

    先前贏來的那些燈籠，都已經讓人送回去了。

    明面上跟著藺無殤的只有秦風一人，但實際上暗中還有人隨行，隨時聽候指示。

    一群小孩看見照雪，都新奇地圍了過來。

    “快看，馬兒。”

    “這馬真好看。”

    “可以摸一摸嗎？”

    藺無殤示意秦風停下來，讓這些孩子可以摸一摸照雪。

    照雪不是很樂意，打了個響鼻，但還是乖乖站在原地，任由這些人類小崽子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

    這群小孩一開始還有些不太敢靠近，畢竟照雪個頭比他們大出太多了，他們怕照雪踢過來。

    但是見照雪這麼乖，他們就離得越來越近了，有一個小男孩甚至還鑽到了照雪的肚子底下。

    那小男孩玩兒得忘情，手裏的燈籠都歪了。

    裡頭的蠟燭一下子就把燈籠燒著了。

    燈籠上的火蔓延到了照雪身上來，小男孩嚇得呆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藺無殤抱著林曦飛身下了馬，秦風忙撲滅照雪身上的火。

    動物普遍都怕火，照雪自然也不例外。

    身上的火雖然被及時滅掉，它卻還是受到了驚嚇，原地亂竄，不停地搖頭擺尾。

    路邊的攤子不知為何突然也著了火，場面一下子就失去了控制，人群慌亂起來，救火的救火，尖叫的尖叫，逃跑的逃跑……

    街上亂成了一鍋粥。

    玉娘也跟著著急，卻一時幫不上什麼忙，正急得團團轉，身後忽然伸過來一隻大手，捂住了她的口鼻，讓她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另一隻大手橫在她腰間，一下子就將她拖走了。

    林曦似有所覺，目光射向那邊。

    陡然意識到什麼，她環顧一圈，竟不見了玉孃的身影。

    “玉娘不見了，我去找她。”

    上元節這樣的熱鬧節日，本就是人販子猖獗的時候，若是晚一步，玉娘很可能就找不回來了！

    藺無殤拉住她，“我跟你一起去。”

    留下秦風、秦霜處理好現場的火勢，自己帶著林曦飛到了屋頂上。

    兩人居高臨下，視野一下子開闊起來，目光四處掃射著。

    但人群熙熙攘攘，並未看見玉孃的身影。

    林曦從挎包裡拿出一枚藥材製作的香囊，這是玉娘跟著好婆學做了，送給她的。

    上面殘留著她的氣息。

    她撥了撥腕上的小青，在小青抬起頭來時，將香囊給它嗅了嗅，“找到香囊的主人。”

    小青吐了吐蛇信子，腦袋轉向了城南。

    隨從打扮的男人扛著玉娘，快步穿行在暗巷中，一路來到了城南的一處私宅。

    這裏是程浩然尋歡作樂的地方，曾經圈養著他擄掠而來的那些少女。

    玉娘不是第一個，但註定會是最後一個。

    隨從將昏迷過去的玉娘丟到床上。

    程浩然隨手朝他丟過去一錠銀子，當做打賞。

    隨從退了下去，帶上門，和另一個隨從守在門口。

    屋裏，程浩然盯著玉娘那張柔嫩白皙的小臉，喝下了一杯酒。

    而後走過去，給她灌下了一杯摻瞭解藥的酒。

    酒液順著玉孃的嘴角流下了些許，程浩然盯著那道水痕，呼吸陡然加重了許多。

    一股施虐的慾望在心底升騰。

    這麼年輕美麗的姑娘，就像是枝頭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惹得人想將她掐下來，用指尖碾碎。

    看著她尖叫，痛苦，退縮……直至香消玉殞，那個過程實在是太令人興奮了。

    光是想想，他就血脈賁張。

    玉娘嗆咳著醒了過來，一睜眼，就對上了一張醜陋噁心的臉。

    宛如一隻癩蛤蟆戳在她眼前。

    玉娘心智不全，並未察覺到程浩然的齷齪心思，只下意識感到不安，往後縮了縮。

    “你是誰？是不是你把我抓到這裏來的？

    “我，我告訴你，我阿姐大哥還有曦寶她們都可厲害了，你要是敢欺負我，她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程浩然哈哈一笑，“小乖乖，他們再厲害還能有我厲害？看在你這麼可人的份上，待會兒我會好好憐惜你的。

    “來，到我懷裏來，哥哥疼你。”

    玉娘一張俏生生的白嫩臉頰皺了起來，為啥一聽他說話，她就想吐呢？

    肯定是之前在街上吃了太多小吃，撐著了。

    “我纔不過去呢，我告訴你，你要是敢過來，我就對你不客氣。”

    玉娘將手伸進荷包，拿出了一隻小瓷瓶。

    瓷瓶是曦寶給她的，說要是遇到壞人了，就把瓷瓶裡的藥液撒出去。

    程浩然絲毫沒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而已，能有什麼厲害手段？

    “哦，你要怎麼對我不客氣啊？”

    他上了床，朝玉娘膝行過去，不斷逼近。

    玉娘拔開瓷瓶的塞子，將裡頭的藥液一股腦朝他撒了過去。

    程浩然此時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只當她手裏的小瓷瓶是用來裝女兒家的香粉的。

    在玉娘撒過來時，還主動將臉往她面前湊了湊。

    於是那一瓷瓶的藥液全都灑在了他臉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