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當面被戴綠帽的滋味不好受吧
裴書瑜頂著一副可憐巴巴跑來醫院的時候,姜年還在休息。
商北凜不知上哪兒去了,病房裏只有姜年躺著。
抬手拍了拍胸脯,她對著身邊人笑了笑,抬手敲響了病房門。
姜年並未睡著,聽到敲門聲的她說了句進。
沒有看到進門的人,她便開口道,“是有什麼東西忘了拿嗎?”
商北凜剛走五分鐘,姜年以為是他把隨身物品落在了病房。
視線掃過昨晚他委身睡得沙發,沙發上的毯子疊的十分整齊,茶几上也沒有遺留東西。
她回過頭去,就見裴書瑜揪著裙角,正一臉侷促地看著自己。
“姐姐……”
姜年眸間閃過一抹錯愕,緊接著她擰起眉頭,不善道,“你來做什麼?”
裴書瑜收緊手指,骨節泛白。
她的貝齒緊咬下唇,慢吞吞地走進病房。
姜年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見她身體輕顫,安靜的病房內又有哽咽聲抽泣聲響起,沉聲道,“怎麼?來給我哭喪?”
“真是不好意思,我沒如你們的願,還活著呢。”
醫生說她的左臂受傷很重,很難再恢復到從前。
雖然平日裏她工作多用右手,但也需要左手的配合。
想到自己的左手或許恢復不了從前的狀態,她已經在盤算等出院後,自己要怎麼對付裴海夫妻,還有宋子墨了。
眼眸中閃過一抹陰翳。
就在她聽著哭聲感到不耐,準備開口趕人之際,裴書瑜終於開口了。
“姐姐,爸媽被警方逮捕了,他們說爸媽涉嫌故意傷害罪,可是他們沒有傷害你啊。”
裴書瑜忽然跑到病床邊,伸手想要去抓姜年的手臂,還未伸手,就被後者的眼神嚇退了動作。
姜年垂眸看了眼她要觸碰的手臂。
這裏昨晚剛打上石膏,哪怕她吃過止疼藥,左臂仍舊隱隱作痛。
喉頭滾動,姜年冷眼看著眼前人,“沒有傷害我?我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裴書瑜自然知道父母的計劃,她也從中暗自想過,如果姜年再也回不來了該有多好。
然後事實卻是姜年活的好好的,除了左臂又打上了石膏外,一切如常。
而她的父母,卻被帶走,她想過找傅懷君他們,可是這段時間她的工作室就要開業。
她若是找傅懷君他們保下父母,父母身上的案底依舊會遺留在身上。
她不想做嫌疑人的女兒。
所以她找到了姜年,想要後者出面,私了此事。
手裏的裙角被揉皺,裴書瑜帶著哭腔開口道,“是宋子墨傷了你,不是爸媽啊。”
“姐姐,雖然爸媽對你冷漠,但他們都很愛你,他們做的事都是為你好啊。”
姜年從未聽過這麼好笑的笑話。
爲了她好?
眸色微沉,她譏笑道,“為我好?真為我好,他們怎麼不把你送宋子墨床上去。”
見對方要開口,她又繼續道,“你該不會想說宋子墨不喜歡你,喜歡我吧?”
“他那樣的男人,只要是送上·床的女人都要,不如你去他床上求求他?看他能不能放過你爸媽?”
這次姜年直接說‘你爸媽’,在她心目中,她的親生父母早在上輩子就已經死在了她的幻想中。
她的親生父母不是什麼和藹可親的長輩。
而是令人憎惡,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惡人。
現在裴書瑜要她去警局私了這件事,姜年抬了抬下巴,衝她道,“門在那兒,你去吧。”
哪怕裴書瑜知曉姜年的油鹽不進的性子。
但在聽到後者說的這番話後,她那張被淚水沾溼的小臉上還是露出了錯愕的神情。
姜年見狀笑道,“怎麼?你覺得不行?就因為你姓裴,所以能爲所欲爲?”
裴書瑜眼眶中又有淚水滑落。
她搖了搖頭,啜泣道,“姐姐,我求你,救救爸媽吧。”
“我保證,”她舉起手發誓,“我保證這次他們回家後,定然不會對你做出那麼過分的事了。”
“以前是我不好,我怕你回來後搶走爸媽,所以總與你爭寵,以後我不會了,求你了,放爸媽出來好不好?”
裴書瑜這番話,看似是在祈求。
然姜年知道,她這是把鍋都甩在了自己身上。
喉間溢位一抹譏笑,她看著她,“行啊,你跪下給我磕一個。”
“給我磕高興了,或許我就起來去警局錄口供,把你爸媽放出來了。”
裴書瑜正在哭泣的小臉上,表情一滯。
她看了看姜年,又看了眼腳下冰涼的地板,一雙紅唇被她的牙齒咬出血色。
站在門外的柯夏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他推開病房的門,衝到裴書瑜身邊後單手摟住她的腰身,不讓她跪。
“姜年,你別太過分了,你把親生父母送進監獄,以後丟臉的還不是你自己?”
他頂著一張義憤填膺的臉替裴書瑜說話,“書瑜都這樣來求你了,你還要她怎麼樣?”
姜年看著眼前摟在一塊兒的男女,她並未答話。
而是用未受傷的右手抓起旁邊的手機。
柯夏見她拿手機,臉上頓時露出緊張神情,“你要給誰打電話?”
姜年睨了他一眼,“你心上人又哭了。”
她的話音剛落,柯夏當即低下頭看向懷中人。
見裴書瑜淚流滿面的樣子,他從口袋中掏出帕子替她擦拭眼淚。
這一幕溫情畫面,落入了姜年手機螢幕中,男人的眼底。
“如何,傅總,當面被戴綠帽的滋味不好受吧?”
柯夏還在安撫裴書瑜。
後者在聽到姜年的話後,身子頓時僵住。
她顫抖著雙唇看向姜年,嘴角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姐姐,你在和誰打電話?”
姜年把手機螢幕轉向她,傅懷君那張臉也展現在她的眼前。
“當然是和你的好情人了,裴書瑜,為什麼你今天來找我不是跟著傅懷君來,而是跟著柯夏來啊?”
“因為你和傅懷君吵架了嗎?所以纔想著找柯夏安撫情緒?”
“不好意思,這是可以說的嗎?”
她的說話聲調一派輕鬆,眼眸中卻絲毫沒有笑意。
傅懷君雙眸死死盯著手機螢幕,半晌後才聽他沉聲開口,“裴書瑜,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