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商大少,這都是誤會
“啊——”
“姜年!”
身為姜家的孩子,姜年小時候學過幾套防身術。
藉着把宋子墨手臂要出血,對方疼的用力甩手的功夫,她快速解開最後一道繩結。
前者一看她要跑,當即要伸手抓她。
姜年小時候學過幾套防身術,左臂上劇烈的疼痛,除了方纔那一下子讓她眼前發黑。
現在的她痛覺使她更清醒了幾分。
抬腳用力揣在對方的小腹上,又伸手抓起床邊架著錄像機的三腳架直接朝對方砸去。
哪怕腳下鋪著厚重的地毯,房間裡的動靜依然不小。
手中的三腳架被砸的差不多了,姜年看著眼前疼的整張臉漲成豬肝色的男人,嘴裏喘著粗氣。
宋子墨見她終於停下手上動作。
他強忍著身體上的疼,腳步踉蹌著就要朝她抓去。
“姜年,我要殺了你!”
姜年聞言眸光一冷。
她見他朝著自己撲來,當即捂著左臂朝房門跑去。
然不論她如何做出開門的動作,房門始終緊閉。
有人在外頭堵門。
這一想法在腦海中閃過後,姜年就聽到身後傳來了男人的獰笑聲。
“跑啊,你倒是跑啊,我看你能跑哪兒去!”
“我現在不要你把我哄高興了,我要把你綁在床上,一刀刀劃傷你,就是不碰你的小臉,讓你哭著求我……”
身後的聲音很近。
姜年抬手壓下幾欲要跳出胸膛的心跳。
她的餘光瞥見一旁茶几上的菸灰缸,就在宋子墨要朝她撲來之際,她趕緊跑到了休息區。
彎腰拿起菸灰缸和水果刀,姜年沉聲開口,“你別過來。”
剛纔她找過了,自己的手機應該是被宋子墨他們藏起來了。
對方說的沒錯。
現在的她確實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就好像上輩子,她一個人孤獨躺在病床上。
等待著癌細胞徹底在自己體內擴散。
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可是憑什麼。
憑什麼裴海夫妻能好好活著,若是她死了,宋子墨將這件事壓下,裴海夫妻這輩子都不會覺得自己有錯。
還有傅懷君和裴書瑜……
唯一傷心的大約只有她遠在江南的父母,還有小叔……和商北凜。
憑什麼她死了,裴海這幫人還能繼續活著!
宋子墨見她被逼退至角落,退無可退,最能扯著嗓子威脅自己,讓自己別過去的可憐模樣,面上的獰笑變得瘋狂。
“姜年,你說你早些乖乖的跟了我多好,我也不至於讓你吃那麼多苦不是?”
他朝前逼近,“不過現在跟我也沒事,畢竟我稀罕你這張小臉,你要是乖一點,我可以不計較今天發生的事。”
“但你要是再敢對我動手,你應該不想讓你的養父母在明天的新聞裡,看到你的屍體吧?”
姜年看著他一步步朝自己逼近,後背靠在牆面上,冰涼的感覺讓她頭腦清醒。
只見她的面色一凜,抬手抓起菸灰缸就朝他丟去。
宋子墨沒想到她真的會對自己動手。
腦子裏下意識想要躲避菸灰缸,身體卻慢了半拍。
菸灰缸撞在額角的瞬間,不等他驚撥出聲,餘光就瞥見一抹身影快速朝自己衝來。
商北凜帶人衝進房間,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
宋子墨一米八幾高的男人躺在地板上打滾痛吟,他的雙手抱住右邊大腿,整張臉臉色蒼白。
而在他的身下,一灘明晃晃的暗紅血液已經積成了一小灘。
自己要找的人,則是低頭看著掌心的鮮紅。
在聽到開門聲時,她的身體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她抬起頭來一臉警惕地看著自己,在看到自己時,她的眼眸中登時露出了放鬆的神情。
“商北凜,是你啊……”
姜年在說完這番話後,便徹底昏了過去。
商北凜當即走上前去,他看著眼前一片狼藉的房間,再看床邊架著的那些三腳架,不難想象剛纔這裏發生了什麼。
他彎下腰身想要把眼前人擁入懷中。
目光落在她剛拆了石膏的左臂上,在看到一截骨頭突出的畫面後,他的瞳孔驟然縮起。
房間裡的溫度猛地降低。
商北凜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入懷中,他看也沒看地上的宋子墨一眼,起身後抱著人走出房間。
抬腳繞過躺倒在地的宋家保鏢,他自己都沒有覺察到,自己開口說話時,聲音都帶著顫。
“嚴觀,不要放過任何一個。”
待他說完這番話後,他抱著懷中人徑直下了樓。
樓梯口,宋家管家一邊擦著冷汗,看到樓上商北凜抱著姜年下樓,他趕緊迎上前去。
“商大少,這都是誤會……”
可是不論他說什麼,商北凜都沒有說一句話。
-
姜年再次睜眼的時候,入眼的是一片雪白。
耳邊是熟悉的醫療器械的聲音。
她微微偏過頭去,還未看清四周的景象,就聽到耳邊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年年醒了?要不要喝點水,餓不餓?”
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起來。
姜年呆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張放大的臉,蒼白的唇微張,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商北凜見狀抬手想要在她臉頰上輕撫。
不想他的指腹剛出碰到她的臉頰,就被她閃避開。
“抱歉,餓了嗎?先喝點水好不好,我訂了粥,等下就會送到。”
動手把病床搖高,商北凜把事先準備好的溫水送到她的唇邊,見她小口小口地喝水模樣,他面上浮現溫柔笑意。
“還要喝嗎?”
姜年搖了搖頭。
她抬起雙眸看著眼前忙碌的男人,雙唇囁嚅許久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啞聲道,“謝謝你,北凜。”
這一句謝不僅包括今天他救了自己。
更包括了上輩子在她最絕望的那段時間,每次她醒來後總能收到來自他的關心。
上輩子商北凜是想要挽救她生命的醫生。
這輩子,他亦是她的救贖。
商北凜聽著她的道謝,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剛纔他想要安撫她時,她避閃的動作必然是在宋子墨那兒收到了什麼。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後指了指她的左手,“醫生說這次傷的有些重,一定要好好養著,否則日後會留下後遺症。”
早晨姜年纔來醫院把石膏拆了。
晚間就又來把石膏續上了。
急診醫生看著她左臂上的傷,都跟著罵娘,罵踩了她手臂的人乾的不是人事兒。
當時商北凜就站在醫生旁邊,一邊聽著醫生罵娘,一邊接聽嚴觀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