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牆後密室
那牆上掛著一幅畫,本來並不明顯。
可是在油燈的對映下,那幅畫卻略微顯得不太平整。
曹玉珍可能是在這房間住的太久了,再加上平日裏房間的衛生都由下人打掃,所以並未注意到牆壁上的問題。
可閆子書畢竟是剛進這個房間,再加上他所站的位置又正處於這扇牆壁對面,所以他一打眼便發現了這牆壁的異常。
他指著那面牆壁對曹玉珍問道:“那是什麼地方?”
“你傻了?那就是一面牆啊!”
“我問你前後通著什麼地方!”
“牆後就是花園,哪裏通著什麼地方!”
“不對,你在這房間裡住了這麼長時間,難道你就沒發現那堵牆有什麼問題嗎?”
聽到閆子書的質問,曹玉珍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難道你是懷疑有人在我的房間裡動手腳?”
“我可是曹家大小姐,這是我的閨房,有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我的房間裡動手腳!”
“呵,你的口氣倒是蠻大的!”
閆子書冷笑了一聲,隨後抓起匕首直朝著那扇牆壁走去。
他走到牆壁之前,一把扯下了壁畫,壁畫後面的確是潔白的牆壁,可是在牆角下卻有些許未被除淨的粉末。
閆子書眉頭微蹙,伸手捻了一點粉末。
他發現這粉末的確是從牆上脫落下來的,但是整面牆壁並無半點刮痕,上面根本沒有牆皮脫落的地方。
見此情景,閆子書更加坐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他開始伸手在牆壁上胡亂摸索,摸索了片刻之後,他雙手用力,猛地朝內一推,屋內傳來了一陣轟隆作響的聲音,緊接著便見牆壁一側出現了一道縫隙。
掉在地上的那堆粉末便是從這到縫隙的頂端脫落的,這牆上竟然被人開出了一道暗門!
閆子書臉上仍掛著得意的笑容,可看到這暗門的曹玉珍,臉色卻變得有些凝重。
她自打記事,開始便獨自住在這個房間,一住便是十幾年。
可這十幾年裡,她卻一直沒有發現這牆壁上竟然還開有一道暗門。
如今看到這扇暗門,曹玉珍頓時覺得心中惱怒。
她恨不得現在就將曹管家叫進來,好好問問他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眼見著曹玉珍俏臉生寒,閆子書臉上笑意更盛。
其實他早就猜到了這房中可能暗門,而且他還猜到了這暗門是誰修在這裏的!
曹玉珍說的沒錯,她可是堂堂曹家大小姐,有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她的房間裡動手腳。
有機會並有能力將暗門修在這裏的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曹家的當家,曹雪巖!
他雖然不知道曹雪巖為何要在這裏修一扇暗門,可是除去曹雪巖之外,他實在想不到還有誰能有這個能力。
他轉頭看向曹玉珍,並對其開口問道:“想不想進去看看這暗門裡藏著什麼?”
“想!”
“把油燈遞給我,我帶你一起進去!”
曹雪巖將這個女兒視為掌上明珠,這一點閆子書早有耳聞,曹雪巖既然將暗門修在了這裏,那就絕不會在這裏設定機關。
曹玉珍拿著燈盞來到了閆子書的面前,閆子書則順手從桌上拿起來那把匕首,並緊跟在了曹玉珍的身後。
兩人才剛走進密室,閆子書便看到了林立在密室中的許多書架。
書架上放置有許多簿冊,看似像是賬本,可是上面卻落滿了灰塵。
曹玉珍手拿著燈盞湊到近前,剛想借著油燈的光亮看上方記述的文字,結果還沒等她看清,便先被閆子書拉到了一旁:“你要幹什麼?”
閆子書眉頭微蹙,開口質問道:“當然是看這上面寫著什麼了,難道你不好奇這裏放的是什麼嗎?”
面對著眼前林立的書架,曹玉珍的好奇心已經被徹底勾起。
閆子書有些無奈的對其說道:“這裏放著的全都是書,你把燈湊的這麼近,萬一把書架點著了怎麼辦?你先把燈拿遠一點,我來看!”
曹玉珍一改之前的抵抗態度,轉而將油燈拿到了一旁。
閆子書隨意從書架上抽出了一本簿冊,並將其拿到了油燈旁邊。
“今送登州都巡檢使陳復坤紋銀五千兩,以消吾兒雪巖之兵賦!”
“另送登州刺史陸兆謙紋銀兩萬兩,以開拓商業之版圖!”
“凡今日花費,具皆記錄,日後曹家蒙曼,我兒可憑此證尋求庇佑。”
看完了這簿冊上的內容,閆子書終於知道了這裏存放的都是什麼。
他猜的沒錯,這裏果然是曹家用於放置賬簿的地方,不過這裏放置的並不是普通賬戶,而是曹家歷年來對登州官府進行的賄賂。
記錄這本簿冊的是曹雪巖的父親,曹復輝。
不過根據曹玉珍所說,她爺爺曹復輝早在二十年前便已經離世,甚至連曹玉珍的麵都沒有見到。
這些賬簿記錄的時間由遠及近,有些時間較長的賬簿上現在已經落滿了灰塵。
距離暗室門越近的帳布上面的灰塵也就越少,而這也就說明這些賬簿應該是近期才被收錄進來的。
一看到這賬簿上記錄的內容,閆子書便知道自己這次肯定有翻案的機會。
按理來說,這裏放置的應該是曹家歷代行賄的證據。
這既然能找到曹復輝行賄的證據,那自然也就能找到他曹雪巖行賄的證據!
閆子書隨手將那本帳簿塞到了曹玉珍的手中,隨後便在那些灰塵較少的賬簿上開始尋找。
他裏裏外外翻找了幾圈,最終竟然還真被他找到了曹雪巖賄賂黃奎安的證據!
“李忠旭無能,竊取假酒配方,致使櫃上損失白銀五萬兩,賠償清遠各商戶損失五萬兩。”
“孟良臣欺人太甚,我僱兇將其除之,共花費安家費五千兩,將此醉則安加於閆子書身上,併爲黃奎安行賄,花費五萬兩,共計花費五萬五千兩!”
看著這上面的記錄,閆子舒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冷笑。
沒想到曹家不僅有行賄的傳統,就連行賄之後記賬的傳統竟然也被曹雪巖給繼承了下來。
不過也幸虧他將著裝漸漸的花費全都記錄了下來,否則顏子叔還真怕自己沒機會扳倒他!
他隨手將賬簿捲起,並塞到了自己的衣兜裡。
見他此番舉動,曹玉珍連忙伸手阻攔:“你這是幹什麼?這些全都是我們曹家的機密,你不能帶走!”
聞聽此言,閆子書不由得冷笑了一聲:“曹小姐,你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攔著我。”
“我不管你是誰,總之你必須要將賬簿留下!”
“實話告訴你吧,我就是之前受你父親坑害的閆子書,我這次來你們曹家,就是爲了搜尋你父親賄賂黃奎安的證據。”
“如今證據我已經找到了,你再敢攔我的路,那我就要你的命!”
閆子書故作兇狠的對曹玉珍揮了揮手中的匕首,可是曹玉珍對此卻絲毫不懼,反而還厲聲呵斥道:“原來你就是閆子書,我們曹家之前的損失就是由你造成的!”
“沒錯,你父親不僅不肯放下身段和我合作,而且還步步緊逼,想要侵吞我的釀酒配方,要不是我留了個心眼,早早的看穿了你父親的陰謀,恐怕我早就被你父親吃幹抹淨,連骨頭都不剩了!”
對於面前這個千嬌百媚的少女,閆子書沒有半點留情,反而是對其威脅了起來。
看著顏子書手中那把明晃晃的匕首,曹玉珍面色微變,但仍嘴硬的說道:“既然你之前都已經殺了孟良辰了,那現在也不差我一個了,要不然你就把我也一起殺了吧,只要殺了我,就沒人能再攔著你了!”
一聽曹玉珍提起孟良辰的事情,閆子書頓時感覺氣不打一出來:“孟良臣是被你父親買兇殺害的,這件事情和我沒有半點關係,所有真相都在這本賬簿上,但是我現在絕對不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