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逼供
隨著老鴇子的一聲呼喚,醉仙樓內的姑娘立刻全都涌了出來。
劉坤臉上帶著猥瑣的笑容,並順手從懷中掏出了那把銀子:“姑娘們,今天要是能陪好了劉爺,這些銀子就都是你們的……”
劉坤在一群姑娘的簇擁下直接上了樓。
而邢玉森也在此時直接闖入了醉仙樓。
老鴇子見他面色含煞,腰間還懸著一把腰刀,擔心事情不妙,於是便立馬迎了上來:“這位爺,您這是……”
邢玉森也不說話,只是順手從懷中摸出了一錠銀子:“我來找個朋友,還請鴇媽媽行個方便!”
這老鴇子也是個見錢眼開的貨色,一見邢玉森掏錢,她當即不再阻攔,而是滿臉笑容的拖著邢玉森的胳膊,直接將他讓進了醉仙樓。
“這位爺,要不要我也給您選幾位姑娘啊?”
“姑娘就不必了,我那朋友剛纔已經叫了幾位,我現在就上樓與他見面!”
老鴇子知道邢玉森說的是劉坤,也知道那劉坤是個難惹的角色。
可是想想自己握在手中的這錠銀子,老鴇子也只能咬牙應承道:“既然如此,那奴家就不多事了,還請您辦事的動靜小一點,別驚擾到了我這裏的客人!”
這老鴇子平日裏迎來送往,眼力價實屬不低。
邢玉森見他懂事,於是便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鴇媽媽提醒了!”
邢玉森直朝著劉坤所在的二樓而去,而醉仙樓的帳房先生則在此時湊到了老鴇子身邊:“我看剛纔那人面色不善,怕不是來這裏找麻煩的吧?”
“咱們做的就是迎來送往的買賣,要是怕麻煩,那乾脆關張歇業算了!”
老鴇子掂量著手中的這錠元寶,笑得合不攏嘴,根本顧不得賬房先生說些什麼。
帳房先生聞言麵露難色:“可那劉坤也是有些拳腳功夫傍身的,如果他二人真在樓上發生衝突,那豈不是要毀了咱們的萬花樓?”
“敢踢槽子,那就讓他賠錢,剛纔那人出手闊綽,難道還怕他賠不出錢來嗎?”
“可是……”
帳房先生仍覺得不妥,站在老鴇子的身邊吞吞吐吐,一時說不出話來。
見他這副模樣,老鴇子頓時感覺氣不打一出來:“行了,要是沒事就給老孃滾遠點,看你這吞吞吐吐的樣子,平日裏的酒肉都白吃了,怎麼一點膽氣都沒有?”
賬房先生被老鴇子罵了個狗血淋頭,只能怏怏退去。
不過老鴇子轉念一想,卻覺得賬房先生說的也有道理。
他隨手喚來一名小廝,並對其叮囑道:“你現在就去樓上門口伺候著,要是聽到裡面有什麼動靜,那就趕緊去衙門報官,千萬別讓他們把事情鬧大了,別耽誤了老孃的生意……”
邢玉森邁步直奔樓上,還未進門便聽到了劉坤與幾位姑娘的嬉笑之聲。
“來呀,陪爺喝酒,今天誰要是把爺伺候好了,那爺就把這銀子都賞給你們!”
“劉爺,您這銀子究竟是從哪兒得來的啊?怎麼最近這段時日一直沒見您在我們萬花樓露面呢?”
“劉爺當然是去忙其他的事情了,要不然拿什麼來打賞咱們姐妹……”
鶯鶯燕燕之聲不絕於耳,邢玉森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
劉坤用於喝花酒的銀子,可是用他兄弟閆子書的自由之身換來的。
那曹家戒備森嚴,又正處中街,距離府衙極近,他很難下手。
可是這萬花樓本就是魚龍混雜,三教九流匯聚之地。
想在這裏抓一個混混,對於他邢玉森來說還算不得是什麼問題。
他隨手推開房門,直接走了進去。
劉坤還以為是之前的夥計又進來了,於是沒好氣的對其吼道:“我不是已經說了嗎?大爺什麼都不要,讓你們不要來打擾我!”
“劉爺真是好大的脾氣啊!”
邢玉森冷冷的說了一句,隨後便邁步直接闖入了房間。
劉坤只覺得這聲音無比熟悉,於是連忙抬頭看向門口。
就這一眼,就讓劉坤有種背脊生寒的感覺!
他慌忙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並推開了身邊的一名歌女:“邢爺,您怎麼來了?”
眼見著劉坤對邢玉森如此卑躬屈膝,一名姑娘不滿的說道:“劉爺,這是誰啊?怎麼還能把您嚇成這樣?”
見這姑娘口無遮攔,劉坤反手便扇了她一巴掌:“想要命的就別多廢話,全都給我滾下去!”
那幾名姑娘被劉坤此時的模樣嚇了一跳,連忙收拾身邊的樂器,匆匆跑下樓去。
他們都知道這劉坤平日裏便在登州府內橫行霸道,仗著自己手下有幾名兄弟,甚至連都府衙都不放在眼裏。
他們這些歌女本就是給人陪笑,混取餬口,如今眼見著劉坤動怒,她們自然不敢招惹對方,只是那被打的歌女臉頰略有些浮腫,顯得有些可憐。
在那幾名歌女即將跑出屋門的時候,邢玉森突然開口叫住了她們:“都等一下,劉爺還有銀子沒賞下來呢!”
這幾名歌女聽到邢玉森的話後,紛紛站在原地,不是因為她們想要劉坤的銀子,而是她們已經察覺到了這來人也是個不好惹的角色。
若非如此,這劉坤又何至於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被他嚇成這般模樣?
劉坤聽到邢玉森的話後絲毫不敢怠慢,連忙抓起桌上的碎銀一一分給了那些歌女:“我和邢爺有事要說,你們全都出去,沒我的吩咐誰都不準進來!”
幾名歌女得了銀子頓時喜笑顏開,就連剛剛被打了一巴掌的歌女,此時臉上也散去了愁容。
眼見著幾人全部離開,劉坤便滿臉堆笑著來到了邢玉森的面前:“邢爺,您怎麼也到這種地方來了?以往這種地方不是入不得您老的法眼嗎?”
“嗯?怎麼你能來的我就來不得?還是你劉爺覺得我邢玉森身份不夠啊?”
“我哪有這個意思啊,你也別一口一個劉爺的叫我,您就叫我小坤就可以了!”
“我這次是有事情想和劉爺您說的,既然是有事相求,那自然不能亂了規矩,只是不知道劉爺是否願意為我解惑?”
“只要邢爺您說話,我肯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就算是欺瞞自己老孃,也絕不敢欺瞞您老啊……”
眼見著劉坤巧舌如簧,邢玉森當即伸手阻攔了他:“多餘的廢話就不用說了,我現在只問你一句,你之前在曹家埋了什麼?”
聽邢玉森問及此事,劉坤不禁臉色一白。
他本以為這件事情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卻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一切竟然全都被邢玉森看在了眼裏。
不過劉坤賊人膽虛,哪怕是面對邢宇森的逼問也不敢說真話。
“只不過是曹府內的幾條瘋狗而已,最近登州城內突然泛起了瘋狗病,曹家養了幾條看家狗,也都染上了這個毛病,他們擔心用自己的下人殺狗會被瘋狗咬傷啊,所以便將我們幾個請了過去,話說回來,這不還是沒將我們的性命當成回事嗎嘛!”
對於劉坤不肯交代真話這件事情,邢玉森已經早有預料。
他面帶笑容的點了點頭,隨意的坐在了面前的椅子上。
劉坤眼見著邢玉森落座,還以為對方是相信了自己的謊話,拿起酒壺便要給對方倒酒。
可他纔剛將酒壺遞到邢玉森面前,卻見邢玉森,突然伸手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
強烈的痛苦瞬間席捲劉坤的全身,劉坤臉色鐵青,幾度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無法掙脫邢玉森的束縛。
邢玉森一字一頓的對他說道:“劉坤,咱們當著真人不說假話,我想你應該知道我這次是為何而來,你要是再敢對我說一句謊話,我就一寸一寸的捏斷你全身上下的所有骨頭,讓你下半輩子都變成一個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