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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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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登州天牢

    等到所有事情解決完畢,時間已經到了傍晚。

    閆子書被推到了一輛馬車之中,身邊還有官差看押。

    此處距離登州不過幾十里的路程,眾人走走停停,終於在城門關閉之前進入了登州。

    左道安急著將屍體和他之前找到的那些線索全部送往登州府,於是便在進城之後吩咐手下:“你們先將這位先生送往天牢,記得一定要叮囑牢頭好生接待,別讓那些牢中的兇犯搶單他!”

    閆子書現在雖然已經被批捕,可是他卻並不是此次兇案的罪犯。

    所以哪怕是左道安,也不敢輕易處置閆子書。

    而且他之前已經從邢玉森的口中得知,此人似乎和登州知州還有些關係,倘若真是如此,那此人就更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了。

    手下得了左道安的命令,趕著那輛馬車將閆子書押往了登州天牢。

    這沿途之上那些官差始終不允許閆子書檢視外面的情況,直至到了登州天牢,他們這纔將閆子書從車中押解出來,並十分粗暴的將其推搡進了天牢。

    一進天牢大門,閆子書便感覺一股惡臭撲鼻而來。

    就連他身邊的幾名官差也都不自覺地捂住了鼻子,似乎對這味道十分厭惡。

    為首的一名官差對著門內喊道:“有沒有喘氣的出來一個?怎麼都在裡面杵著?”

    此人話音未落,便有一個喝的醉醺醺的壯漢從裡面走了出來。

    此人身上穿著官衣,品級不高,未曾上前便先打了個酒嗝:“怎麼着哥幾個。都這麼晚了還往這兒送犯人呢?”

    “哎,你可聽好了,這位可不是犯人,而是我們帶回來準備配合調查的一位老闆,這次的事情是否有與他有關可還未曾定性,我們大人吩咐了,要你好好招待此人,絕對不能怠慢了他!”

    聞聽此言,那壯漢又打了個酒嗝,一股刺鼻的酒氣撲面而來,薰得這幾名官差紛紛將頭側向一旁。

    “你們放心吧,我在這看守了這麼久的天牢,一切都有分寸,既然人已經送過來了,哥幾個要不要進來和我們一起喝一杯呀?”

    幾位官差一聞到這天牢裡的味道,便覺得打心眼裏噁心,面對壯漢的邀請,為首那人連忙搖頭:“還是算了吧,你這裏的酒我們實在消受不起,人已經送過來了,你們一定要細心應對,千萬不要怠慢了他,哥幾個,咱們也該走了!”

    那為首的官差一聲令下,剩餘幾人便紛紛離開了天牢。

    眼見著眾人離開,那壯漢不屑的哼了一聲:“不過就是一群任由府尹驅遣的狗而已,竟然還敢在這與我指手畫腳!”

    說到此處,壯漢轉頭看向了閆子書:“你這小子究竟犯了什麼事啊?竟然如此勞師動眾!”

    “不過是掩埋了路上遇到的幾具屍體而已,便被人栽贓成了殺人兇手。並被押到了這裏!”

    聞聽此言,那壯漢冷笑了一聲:“殺人了就是殺人了,還找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像你這樣的犯人,老子見多了!”

    這壯漢說著,上下打量了閆子書一番:“頭一次進天牢?”

    “沒錯,之前的確沒什麼經驗!”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該拿些東西孝敬一下老子?”

    聽到對方這一口一個老子的自稱,閆子書早就對其動了真火。

    如今見對方又敢向自己公然索要賄賂,閆子書當即冷哼了一聲:“不好意思,在下進來的匆忙,身上並未攜帶金銀!”

    聞聽此言,那壯漢冷笑了一聲:“沒有金銀,這玉佩也可以,我看你這玉佩似乎值些銀兩,不如就將其送給我吧。!”

    壯漢一把扯下了掛在顏子書腰間的玉佩,閆子書見狀臉色一寒,這可是李道龍之前送給他的西夏信物。

    李道龍已經押送第二批酒返回了西夏,根據李道龍這次所說,他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返回大宋。

    閆子書要是再想去西夏行商,那就必須以這塊令牌作為信物,這樣才能聯絡的到李道龍。

    眼見這壯漢奪了他的信物,閆子書當即臉色一寒,厲聲呵斥道:“身為這天牢的看守,竟然敢搶奪證人的財務,你可真是好大的狗膽!”

    壯漢在此看管天牢多年,從未見過有犯人敢對自己這麼說話。

    聽到閆子書的這聲喝罵。壯漢臉色一冷,當即抬手便朝著閆子書的臉打去。

    就在那巴掌即將抽上閆子書之際,閆子書突然彎腰側身避過了這一巴掌,同時他屈膝微蹲,並用肩膀直接撞向了面前的壯漢。

    閆子書上輩子也曾是個習武之人,這副軀體雖然並無武學根基,可是在這段時間的溫養之下,這軀體也不再像是之前那般孱弱。

    閆子書用的這招正是八極拳中的鐵山靠,如果是換做前世,只是這一撞,他便能將面前的壯漢撞成重傷。

    不過可能是因為最近疏於練習的緣故,所以這一記撞擊並未給壯漢造成太大的損傷,壯漢朝後趔趄了兩步,同時握緊了手中的玉佩:“小子,你竟敢偷襲我!”

    “這不是偷襲,只是給你個教訓,如果你再敢欺壓犯人,下次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聞聽此言,壯漢怒極反笑:“到了這裏那就要受制於人,你想對我不客氣,你以為你算老幾?”

    說到此處,壯漢猛的對身後的營房喊道:“來人,把他給我送去天字三號牢房,讓裡面的那群犯人給我好好招待招待他!”

    壯漢一聲令下,立刻有幾名管役從屋中跑了出來。

    他們紛紛上前,將閆子書按倒在地。

    閆子書以麵搶地,樣貌狼狽,就連別在頭頂的一根玉簪也被折斷了。

    壯漢彎腰摘下了那根被折斷的玉簪:“這簪子雖然已經斷了,不過看用料應該也只些銀兩,看來你的這些金銀飾品應該也都是用那些可憐的之人的血汗換來的吧?”

    聞聽此言,閆子書厲聲罵道:“放屁!你今天竟敢搶了我的玉佩,我一定要讓你為此付出代價!”

    “我能不能付出代價我不知道,可是你能不能走出這天牢卻不好說。來人,把他給我送到三號牢房,你們記得告訴那群犯人一聲,要是有誰能將他給我打死了,老子明天賞他口酒喝!”

    壯漢說著,冷笑了兩聲,轉頭便進了身後的營房。

    閆子書被那幾名管役強行帶入了天牢,剛一進門他便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臭氣。

    走廊兩側關押著的是形形色色的犯人,有些犯人手握著牢門不斷喝罵,希望自己能夠重獲自由。

    有些犯人則坐在監牢的最內側,對閆子書冷眼旁觀,似乎已經對這裏的生活麻木。

    更有甚者甚至從牢門的縫隙處將手伸出,試圖將閆子書拽入自己的牢房內。

    看著這些瘋狂的犯人,閆子書無奈嘆了口氣。

    他原以為自己這次就是來經受一番調查,只要配合對方便能重獲自由,卻沒想到這登州天牢卻是一個人吃人的地方,就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能否活著出去還真是兩說。

    他現在只能將希望寄託於左到安和邢玉森兩人的身上。

    如果他們能儘快找到曹家殺人的證據,那他就能儘快離開這天牢。

    若是他們找不到這證據,那他暫時就只能住在這裏了。

    閆子書胡思亂想之間,天字三號牢房便已經來到。

    一名管役開啟了牢門,另外兩名管役則紛紛拔出了腰間的佩刀。

    眼見著管役拔刀,原本躍躍欲試。準備出逃的犯人們立刻安靜了下來。

    一名管役粗暴地將閆子書推進牢房,並對那群虎視眈眈的犯人們呵斥道:“你們就不用想著逃跑了,就算你們逃出天牢,日後也是死路一條。”

    “我們大人有吩咐,讓你們好好招待一下這個新來的,你們要是能將他打死了,那大人明天便賞你們一口酒喝,不過你們一定要記得,不要把動靜鬧得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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