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半路遇襲
曹雪巖一邊說著一邊狂踹腳下的李忠旭,李忠旭被踹的蜷縮在地,哀嚎連連,但卻根本不敢躲閃,只敢躺在地上挨踹。
管家剛纔見曹雪巖臉色陰沉,便知道事情要有不妙。
但是他又不敢勸解曹雪巖,生怕會惹禍上身。
無奈之下,他只能急匆匆的朝後院跑去,準備叫曹雪巖的髮妻,李忠旭的姑母前來勸解。
曹李氏原本正在後院聽戲,聽到自己侄子捱打,她急匆匆隨管家一同跑到了前堂,結果剛一進門便看到李忠旭被曹雪巖踹翻在地,口吐鮮血。
曹李氏連喊了幾聲住手,卻不見曹雪巖有絲毫住手的意思。
無奈之下,她只能將整個身體全都壓在李忠旭的身上,並轉頭對曹雪巖吼道:“姓曹的,我告訴你,旭兒可是我們李家唯一的男丁,你要是真把旭兒打死了,別說老孃和你拼命!”
曹雪巖雖然行事狠辣果斷,但是他有一個缺點,那就是懼內。
聽到曹李氏的話,曹雪巖只得站定腳步,指著李忠旭恨恨地說道:“你要爲了他跟我拼命,你知不知道他之前做了什麼?他差點把咱們曹家都給搭進去!”
“我知道,不就是旭兒偷來了一個假配方的事情嗎?當初偷配方的時候,也是你們教唆著他去的,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孩子哪裏搞得懂這些?”
“你們四大酒商老謀深算,聯手都對付不了一個閆子書,現在被人家擺了一道,又要拿我侄子來撒氣,曹雪巖,老孃告訴你,你再敢打我侄子我就和你沒完!”
面對這個潑辣的夫人,曹雪巖也是十分頭疼。
眼見著對方護在李忠旭的身前,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曹雪巖無奈嘆了口氣,並直接癱坐在了太師椅上:“你這個好侄子,差點把咱們曹家徹底拖進萬劫不復的深淵,這次要不是他們反饋的及時,恐怕把咱們家的宅子抵進去都不夠!”
“既然是被閆子書擺了一道,那你就想辦法從閆子書的身上找回來,你要是連他都擺不平,那你就找根麻繩吊死算了!”
曹李氏說話雖然難聽,但卻給曹雪巖帶來了極大的啓發。
曹雪巖眉頭微蹙,最後點頭說道:“嗯,你說的沒錯,閆子書這次害的不僅是咱們曹家,同樣還有林家。”
“我雖然對付不了嚴子書,可是林家有皇宮的背景,他們應該能有辦法!”
想到此處,曹雪巖對著門外的僕人喊道:“準備車馬,我要去林家一趟……”
這邊曹雪巖準備前往林家尋找林國棟,共同商議對抗閆子書的事宜。
另一邊,一支隊伍已經從清遠縣出發,帶著大批的貨物直朝著登州而來。
為首騎在馬上的是兩個人,一個是身穿綢緞,面帶笑容的青年。
另一個則是滿臉煞氣,腰間別著一把長刀的壯漢。
兩人騎在馬上邊走邊聊,那壯漢轉頭對身邊的青年問道:“閆老弟這還是第一次去登州吧?”
聽到壯漢的問話,青年點頭說道:“是啊,小弟自幼家境貧寒,之前從未去過登州,這次得蒙兄長照料,這纔敢運送貨物前往登州行商!”
這騎在馬上交談的二者不是別人,正是剛剛結識不久的閆子書和邢玉森。
那日閆子書和邢玉森分別之後,他便得到了一封自登州傳來的書信。
送來書信的不是別人,正是登州知州王壽章。
根據王守章信中所說,朝廷已經敲定禁止私人釀酒,售酒一事。
除此之外,朝廷還準備在各州選拔皇商,由他們專司民間釀酒事宜。
因為王壽章與閆子書交情匪淺,所以纔會提前將這訊息告知給他。
而他告訴閆子書這個訊息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希望他能運送一批燒刀子前往登州,並在此處打響聲勢。
他之前在清遠縣雖然如魚得水,可是如果當不成皇商,那他眼下的事業也只能放棄。
不過閆子書心中也早有競爭皇上的心思,在得到這封書信之後,閆子書立刻著手籌備。
而這次負責給他押鏢的自然就是剛與他結識不久的邢玉森。
除去幫助嚴子書押送這批貨物之外,邢玉森這次前往登州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要找曹家的麻煩。
如果只是因為喝到了假酒,那邢玉森自然不會主動招惹曹家。
主要是閆子書之前不僅替宋文柏解了圍,而且還為其安排了居住的地方。
邢玉森將宋文柏視為生父,見閆子書對宋文柏如此上心,他自然也要投桃報李,回報對方。
正因如此,所以他才執意要為閆子書出頭,找曹家的晦氣。
從清遠前往登州便只有一條官道。
這支車隊浩浩湯湯出了城,直奔登州而去。
半路上卻遇到了一輛已經被砸壞的馬車,還有地上橫臥的十幾具屍體。
此處正處於兩山之間的一處通道。
山上碎石滾落砸壞了馬車,這倒也是平常之事。
只是橫臥在馬車前的十幾具屍體,死狀悽慘,每個人的身上都有致命刀傷,這倒引起了閆子書和邢玉森的注意。
邢玉森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見過了太多的騙局。
眼看著前方橫臥著十幾具屍體,邢玉森擔心其中有詐,於是便勒緊韁繩,同時示意手下不得靠前。
在隊伍停住腳步的同時,邢玉森的一名心腹直朝著那地上的屍體跑了過去。
經過一番檢查之後,他轉頭對邢玉森喊道:“二當家的,這些人都死了!”
“有沒有其他的機關埋伏?”
“只有屍體,並無埋伏!”
聞聽此言,邢玉森點了點頭,同時翻身下馬,直朝著倒在地上的屍體走去。
他纔剛靠過去,便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傳來。
帶有積雪的地面已經被鮮血染紅,那十幾具屍體全都是後背中刀,致命傷勢全在背部,且刀口極深。
檢查完了這些屍體之後,邢玉森又轉頭看向了馬車。
馬車內還有一具屍體,不過已經身首異處。
他撩開車簾,看了一眼那屍體的正臉,隨後表情變得十分陰沉。
閆子書看出了情況不?對於是也來到了邢玉森的身邊:“邢大哥,出了什麼事嗎?”
“嗯,這群人被人埋伏了!”
“會不會是周遭的山匪做的?”
“應該不是,山匪也有自己的形式準則,我們向來只謀財,不害命,況且他們這支隊伍也不是商隊,就算真的要劫他們,也應該將他們綁肉票,而不是將他們全部處死!”
“那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會是仇殺嗎?”
閆子書的這句話無疑是給邢玉森提了個醒,聽到閆子書的問話,邢玉森點頭說道:“沒錯,這就是仇殺!”
邢玉森撩開車簾,指著馬車裏麵的死人對閆子書問道:“你認得他是誰嗎?”
閆子書仔細端詳一番,隨後點頭說道:“此人似乎是清遠客棧的老闆,孟良辰!”
閆子書與孟良辰的交集雖然不深,可是在曹家釀製假酒的訊息敗露之後,這個孟良臣曾親自找到閆子書,希望能從閆家酒坊進酒,藉此挽回清遠客棧的名聲。
不過因為閆子書提高酒價的緣故,所以兩人間的合作並未談攏。
孟良辰對此十分氣憤,甚至還曾出言威脅閆子書。
正因如此,所以閆子書對他的印象才比較深刻。
如今看到孟良辰橫屍於此,閆子書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陰鬱:“他怎麼會死在這裏,該不會是有人想要藉此陷害我吧?”
聞聽此言,邢玉森搖頭說道:“不會,如果真的是有人想要陷害你,那他應該在清遠縣內殺孟良辰,而不是在這荒無人煙的山中小道。”
“你知不知道這孟良辰今天去見了什麼人?”
閆子書聞言搖頭道:“不知道,我和他的交集並不深……”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跟在邢玉森身邊的一名手下突然說道:“我昨晚曾見他和萬花樓的老鴇子一同帶人出城,據說是要去登州曹家去討要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