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路見不平
老韓頭從櫃子上取出一吊銅錢,並將其交給了閆子書:“我的那些酒算是釀壞了,你要是方便的話,稍後就儘快派人送酒過來,以免今天無酒可賣!”
“您放心,我等下就安排人送過來!”
兩人達成協定,閆子書伸手接過了那吊銅錢。
等他再次走出房間的時候,他發現陳大虎與韓春花正在院中相談甚歡。
平日裏略顯木訥的陳大虎今天卻能將韓春花逗的笑意盈盈,花枝亂顫。
而目睹父親身體康復以後的韓春花心情也明顯要比之前好上許多。
見他從屋中出來,兩人顯得有些尷尬。
閆子書隨手將銅錢丟給了陳大虎,隨後又對韓春花說道:“春花姑娘,韓老闆的病情現在已經痊癒,合作的事情我也已經和他談完。”
“晚些時候我會讓大虎送酒過來,以後你們就是我的代理了!”
聽到代理這個稱呼,韓春花顯得有些茫然:“閆公子,你說的那個代……”
“代理!”
“對,代理,是什麼意思啊?”
“代理的意思就是你們可以代售我的貨品,並從中享受收益!”
“具體的事情我都已經和韓老闆說完了,不過你一定要切記,韓老闆大病初癒,最近一定要讓他少喝涼酒,而且千萬不要貪杯!”
閆子書簡單交代了兩句,隨後便拉著陳大虎離開了韓家酒館。
兩人離開的時候,陳大虎明顯有些不捨。
明明都已經到了門口,他卻還在頻頻回望,似乎是不捨得離開韓家酒館。
閆子書畢竟是過來人,他早就看出了陳大虎對韓春花有心思。
兩人走到門口,閆子書嚴肅地對陳大虎問道:“大虎,你是不是喜歡春花姑娘?”
聽此一問,陳大虎不禁身體一顫:“哪,哪有,我不過就是個腳伕,最低賤的行業,我哪配得上春花姑娘!”
說到此處,陳大虎深深將頭埋了下來,情緒明顯有些低落。
閆子書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是真喜歡春花姑娘,那就要自己親自爭取,春花姑娘每天面對著那些酒客,卻仍能保持潔身自好,這足以說明她是個好姑娘。”
“不過你有顧慮,我也能理解,春花姑娘的家境雖然算不上富庶,可畢竟有著自己的店面,你要是真想取得春花姑娘的芳心,那還得努努力才行!”
陳大虎對此本來並不抱有希望。
可在聽閆子書的這番話後,陳大虎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他一把拽住閆子書的胳膊,並急切地對其追問道:“閆大郎,那你說我該怎麼努力?”
“當然是和我好好釀酒,爭取賺更多的錢了!”
“而且你之前可是把韓掌櫃好頓得罪,你這位泰山大人可不像旁人那麼好對付,你要真想和春花姑娘結為連理,那還得想辦法討好韓掌櫃才行!”
聞聽此言,陳大虎十分懊惱。
他伸手重重拍了自己的腦門一下,有些懊悔地說道:“我之前光顧著一時口快,根本沒想過這麼多,那你說說我該怎麼補救,要不晚些時候我給他買些補品?”
“現在補救為時尚早,我已經和韓掌櫃談好了合作,以後他這韓家酒館專賣咱們的燒刀子,你平常多來給他送送貨,多給春花姑娘幫幫忙,天長日久下來,就算是鐵石心腸也能被你捂熱……”
閆子書簡單調撥了陳大虎幾句,隨後又讓他用那吊錢去租輛馬車,多給老韓頭送幾壇酒來。
燒刀子是烈性酒,不僅不怕放,而且放置的越久,味道就越醇厚。
兩人先是來到車行,租了一輛馬車。
隨後便趕著這輛沒棚的馬車,頂風冒雪的朝閆家回返。
回去的路上,他們途經一處深巷。
本來二人並未將此當成回事,畢竟這開封府佔地廣博,居民區內街巷縱橫,也不是什麼惹眼的地方。
可就在陳大虎趕著馬車即將走過這處深巷的時候,他們突然聽到裡面傳來了一陣淫笑聲和責罵聲。
“嘿嘿嘿,小娘子,今天天氣如此寒涼,不如你就陪我們哥幾個暖和暖和吧!”
“呸,你們幾個敗類知道我爹是誰嗎?”
“老子管你爹是誰,只要是老子看上的女人,那就沒有一個能跑得掉的,趕緊把你身上的財務全都交出來,再陪哥幾個去樂呵樂呵,只要把哥幾個伺候高興了,哥幾個就放了你……”
在悠長巷道的聚攏下,巷道里麵的說話聲顯得尤為刺耳。
偶爾有往來行人從此經過,在聽到裡面的對話聲後,也會急匆匆離開此處,不會在此過多逗留。
這巷道里的幾個混混平日裏便在街頭做些欺男霸女的營生。
因為他們當中為首的一個與城內捕快有些關係,所以平日裏無人敢惹,全都懼其三分。
這幾人剛纔在巷道中碰到了一名衣著華麗,步履匆匆的少女。
那少女明顯是在小巷裏尋找著什麼東西,所以並未將這幾人放在心上。
可這幾人見少女衣著華麗,知道其身份不凡,於是便生出了想要打劫的心思。
他們將少女團團圍困在小巷之中,準備逼迫少女交出身上攜帶的財物,還準備對少女行不軌之事。
因為他們平日裏在這城中便頗有些惡名。
所以周遭的百姓在聽到他們的聲音後,也都不敢多管閒事,只得匆匆離開。
只是好巧不巧,他們這次竟然遇到了閆子書和陳大虎。
陳大虎原本就是急躁性格,之前因為此類事端沒少在街上與人發生衝突。
而重生後的閆子書也不再是前世那般膽小如鼠的性格。
身為穿越來的現代人,反對強權已經成爲了刻印在他骨子裏的信條。
在聽到街巷中幾人的對話之後,陳大虎立刻勒緊韁繩,停住了馬車。
而閆子書也順手拿起了車上的一條扁擔,並朝陳大虎望了一眼。
兩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熊熊燃燒的火焰。
對於此等事端,他們絕不能袖手旁觀!
閆子書手持扁擔走在前方,而陳大虎則是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快步來至那群混混面前,閆子書舉起扁擔,對著為首的一個混混喊道:“放開那個姑娘!”
聽到這聲呵斥,幾名混混立刻將頭轉向了兩人。
“我還倒是誰來了,原來是閆大郎和陳大郎,怎麼着,二位現在不做腳伕,改當大俠了?”
為首那混混平日裏便在這片街頭上混跡,對於閆子書和陳大虎兩人,他自然是再熟悉不過。
聽到對方言語中的揶揄,閆子書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此時他的腦海中正有一股不屬於他的記憶如排山倒海般襲來。
而這股記憶便正屬於前世的閆子書!
那時閆家纔剛落敗,閆子書爲了謀求生計,只得走上街頭做起了腳伕。
不過要說這閆子書也的確是個廢物,不僅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智商也是十分低下。
他竟然聽信這幾個混混的讒言,和他們一同做起了偷竊的營生。
這幾個混混說是讓他放風,他們進門扒竊。
實則卻是要將他留在原地,讓他頂罪。
那日他們一同盜取了一個富戶,幾人得手之後便從後門偷偷溜走,只將閆子書一人留在了門外。
等富戶返回家中的時候只見閆子書一人呆頭呆腦的守在前門,而在覈實了家中失竊之後,這富戶頓時將一切罪責全都歸咎到了閆子書的身上。
富戶要求閆子書對自家損失作出賠償,否則便要將他扭送官府。
閆子書無奈之下只能拿出家中地契和僅存的一點財物包賠給了對方,這才免去了一場牢獄之災。
而這也直接導致他連安身立命之地都失去了,最終只能胡亂搭砌起了一處破房,並在那裏住了下來。
前世的閆子書是個懦弱性子,他只當那次是他反應不夠機靈,這才被富戶堵了個正著。
可如今想來這件事情不就是這群混混和那富戶共同設下的一個圈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