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送你出去
布包開啟,裡面插滿了大大小小,各種規格的銀針。
見此情景,閆子書眉頭微蹙,眼見著對方伸手要去拔針,他立刻邁步上前按住了這大夫的手腕。
“您這是要幹什麼?”
“廢話,當然是要為王小姐挑開手上的水泡,放出裡面的血水了!”
“胡鬧!”
閆子書一改之前的謙和態度,直接對著大夫怒吼道:“王小姐這手臂是在何處所傷你知道嗎?”
“當然知道了,來之前管家婆子已經和我說過了,王小姐的手臂是在廚房中被滾油燙傷的!”
“既然是被滾油燙傷,那首先應該怎麼處理?”
“當然是用涼水沖洗,緩解疼痛,同時防止附著在面板上的滾油再次蔓延了。”
“嗯,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不做這第一步?”
閆子書這一句話便將對方問的啞口無言,他支支吾吾了半晌,最終開口反駁道:“你剛剛已經給王小姐的手臂上藥了,這便說明你應該已經用冷水為王小姐做過處理!”
“呵,你之前不是還信不過我嗎?現在怎麼又言之鑿鑿的確信我已經給王小姐做過處理了?”
“我……小子,你不要刻意刁難老夫!”
這大夫眼見自己辯駁不過,於是便拿自己的年齡來壓閆子書。
閆子書懶得和他計較,只是猛的將他的手推到一旁:“王小姐的手臂是被廚房中的滾油所傷,咱們且不說那滾油是否有其他雜質?會不會導致王小姐的手臂發生感染。”
“單單是現行階段,你就不該盲目的挑開王小姐的水泡,一旦水泡被挑破,那就意味著王小姐手臂上的面板都將被剝離,一旦如此。就算癒合的再好,到時也會留有疤痕!”
聞聽此言,劉婆子和李大嘴全都不樂意了。
王雪兒可是他們兩個看著長大的。
眼見著王雪兒受傷,他們比自己受傷還要心疼。
聽到挑開傷口可能造成的結果之後,劉婆子便跨步攔在了這大夫與王雪兒的之間:“好啊,虧我還將你當成名醫,把你帶到我們府上為小姐診病,沒想到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庸醫!”
聞聽此言,這大夫立刻瞪大了眼睛:“老夫在這登州府內也算是小有名氣,你怎麼能平白便說我是庸醫?”
“你若不是庸醫下手又為何如此武斷,我們小姐乃是千金之體,金枝玉葉,一旦手上留下疤痕,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劉婆子連珠炮似的一番質問,直接將這大夫說的啞口無言,他站在原地,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而李大嘴此時也來到了這大夫面前。
他本就生得人高馬大,而且還長著一臉橫肉。
站在這大夫面前,著實給對方帶來了不小的壓迫感。
對方朝後退了兩步,同時色厲內荏地對李大嘴說道:“我可是刺史大人請來的大夫,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我要把你這個庸醫打出去!”
“你敢,我告訴你,我可是青雲堂的坐堂大夫,你要是真敢對我不敬,那整個登州府就沒人能再給王小姐治病了!”
“就算沒人治病,我們也可以去京城請大夫,輪不到你這庸醫在我們這裏指手畫腳!”
李大嘴提起這大夫的衣領,直接將其從後門扔了出去。
眼見著對方落得如此狼狽,王雪兒不禁捂嘴輕笑了起來。
見此情景,閆子書無奈嘆了口氣:“雪兒姑娘,你倒是還笑得出來,難道你就不怕這手臂上會留下疤痕嗎?”
“留下就留下了,那又如何?”
“您可是千金之體,日後總要嫁人的,手臂上要是留下一道疤痕,那之後出閣多難看啊!”
見閆子書提起出格之事,王雪兒頓時瞪大了眼睛:“敢,誰敢嫌棄我的手上有疤!”
王雪兒說著,眼中閃過了一絲憧憬的神情:“我要找的肯定是懂我,疼我的丈夫,如果連一處小小的疤痕都容不下,那我又怎麼能將自己的終生託付給他?”
說到此處,王雪兒略微偏頭看向了閆子書。
本以為閆子書應該會有所觸動,誰知對方竟然在自己說話的時候又伸手端起了那碗蛋黃卵油。
“既然大夫已經被趕跑了,那就還是用我調配出來的蛋黃油吧,這東西治療外傷也不錯!”
王雪兒被氣的翹臉煞白,而劉婆子和李大嘴則在一旁相視一笑,同時轉身回了廚房……
格日勒雖然好酒,但卻不勝酒力。
只不過是喝了幾杯五糧液,便已經醉的不省人事,趴在桌上昏睡了過去。
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桌上的酒席已經撤去,而他也躺在了刺史府的客房裏。
發現自己正處於陌生的環境之中,格日勒頓時從床上彈坐了起來。
“這是哪,我在哪!”
多年的軍旅生涯,使格日勒的性格變得十分謹慎。
只是此人有個缺點,那就是喝醉酒後記不得事情。
此時他已經忘了自己之前曾在刺史府中飲宴,還以為自己是被歹人綁到了什麼地方。
他從床上坐起的聲音驚動到了守在門外的婢女。
房門被緩緩推開,而格日勒則將手伸到了床邊。
他作勢想要拔刀,卻想起這裏並不是自己的臥房,於是只能順手抄起床上的枕頭,藉此用於自衛。
可當他看清來人是一名女眷的時候,他的戒備便減緩了幾分。
“格大人,您醒了!”
聽到婢女的訊問,格日勒頓時皺緊了眉頭:“這是哪?你又是誰?你怎麼會認得我?”
聽到對方這一連串的問題,婢女不禁捂嘴輕笑道:“格大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這是次刺史府,您是我們老爺專程請來的客人,難道這些您都忘了嗎?”
聽到婢女的提醒,格日勒這纔想起之前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竟然醉宿在了別人家中,格日勒的一張老臉頓時變得通紅。
“不好意思,本關之前的確有些失態!”
“沒事的格大人,我們老爺說了,您這是豁達心性,非大丈夫不能如此!”
“哈哈哈哈,王大人倒是會說話,誇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格大人說的這是哪裏的話,這是我們老爺提前為您備下的醒酒湯,請您喝了吧!”
那婢女說著,順勢遞過了一隻湯碗。
格日勒接過湯碗便直接將其一飲而盡,隨後抹了抹嘴角,並大大咧咧的對這婢女問道:“你們老爺現在在哪?帶我去見他!”
婢女兜兜轉轉,將格日勒帶去了王守章的書房。
王壽章此時正在書房中練字,聽到外面的敲門聲後,便對門外喊了一聲:“誰?”
“王大人,是我!”
聽到格日勒的聲音,王壽章立刻走到門前,伸手拉開了房門:“格大人,您睡醒了?”
“睡醒了睡醒了,還要多謝王大人款待纔是!”
“格大人這是哪裏的話,你我同朝為官,那就是手足兄弟,既然到了我的府上,那自然是要細心招待才行。”
“您此番招待就已經很不錯了,竟然將我都給灌醉了!”
說到此處,王壽章在這書房中打量了一番:“閆子書那小子呢?”
“他說家中還有事情,於是便先回去了,您是什麼時候要去長安,再派人去宣他便是!”
格日勒聞言點頭說道:“這倒也是,他家中畢竟還有家眷,不可能時常留在這裏,不過這小子倒是能說會道,我還想多拉著他喝兩頓酒呢。”
“既然格大人有此雅興,那不如晚些時候咱們就親自去他的府上喝酒,格大人還不知道吧,前段時間從朝廷離開的御膳房總廚,現在就住在他的府上!”
“御膳房總廚,你說的是宋文柏?”
“沒錯,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