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咱們合作
韓勉見她殺氣騰騰,怒氣沖天,趕忙抓住她的手。
“你冷靜點,不要中了他們的計謀,他們就想讓你慌張,讓你失去理智,從而掉入陷阱中!”
蘇茶慘然一笑:“我當然知道。”
當然知道他們是故意激怒她,都說女人是情緒上頭的生物,只要她亂了,就會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可任誰看到這種親人被殘忍傷害的影片,能做到紋絲不動,沒有半點情緒?
韓勉捏緊了她的手腕:“知道你就更不應該上當,我知道你對蘇國忠有很深的感情,但你也知道他可能的所作所為,不值得你去冒險。”
蘇茶沒有吭聲,只是神情複雜笑了笑,推開他的手。
韓勉心頭涌上一股不祥的預感,眼底掠過焦急:“茶茶,你想做什麼?”
“放心,我沒事,被人套麻袋扔海里,大針抽骨髓我都沒慌,這會兒有什麼好怕的。”蘇茶做了個深呼吸,神情逐漸平靜,但眸中的波濤,卻越發洶涌。
韓勉是個聰明人,哪裏看不出她某些蠢蠢欲動的念頭,抿了抿唇,攔著她去路,沉聲道。
“你想去救他,我不同意,就算你恨我一輩子,我也不會讓你踏出這道門一步!”
他已經想明白了,跟感性的女人講道理根本講不通,那就索性不講了。
他絕不可能放她任性,鬼知道她被宋家那幫喪心病狂的人抓走後,還能剩下幾個器官,是否還能活著出來。
他氣頭上都捨不得動她一根汗毛,那些人豈能對她動手動腳。
他還沒死呢,誰也別想越過他欺負他的人!
蘇茶瞅著他冷厲認真的神色,頓了頓,倏爾釋然笑了笑,卻是反手一伸,抱住他勁瘦的腰身。
溫香軟玉抱滿懷,韓勉愣了愣,低頭看著她嬌美的側臉,心情複雜難平。
“美人計也沒用,我不會同意的!”
蘇茶沒忍住白他一眼:“你想哪裏去了,還美人計!對付你,我需要用這麼下作的手段?”
這話裡潛藏的意思可多了,韓勉一時間沒能理清,眉頭動了動,正待開口,卻聽得她搶先一步說道。
“韓勉,我需要你幫忙。”
男人到嘴邊的話頓時嚥了下去。
能請求他幫忙,那就不會處於失智狀態,她這會兒應該是清醒的。
只要她不去送人頭,她想怎麼鬧,他都可以陪她玩。
“怎麼幫?”
“我還是要去見一下宋榮安。”蘇茶說道。
韓勉下意識就要拒絕,蘇茶眼疾手快捂住他嘴巴,輕輕噓了一聲,“別急,聽我說。”
韓勉只得壓下浮躁的心思,聽她說下去。
蘇茶靠在他懷裏,深深吸口氣。
“我對蘇國忠的感情很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清,但不論如何,我都不想看著他那麼悽慘死在我面前。我向來是個我行我素的,不願意一輩子都活在陰影中,所以在能夠救人的情況下,我還是得去救的。”
韓勉張了張嘴,眼眸微動。
誠然,她的話不無道理。
蘇國忠曾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這樣深深銘刻在心底的人物,是不可能說忘就忘了的。
哪怕現在怨恨他,跟他反目,依然對他還有幾分牽掛。
如果蘇國忠因她而死,還是死得那麼悽慘,那麼哪怕她活下來,活得好好的,一輩子都將受到良心的譴責。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但人的有情,很多時候就是巨大的弱點。
蘇茶觀他神情,知道他聽進去了,繼續說下去:“所以我需要跑一趟,不管救不救得了蘇國忠,至少我盡力了,對得住任何人包括我自己。”
這麼一去,她和蘇國忠之間所有的情分就徹底斷了。
她也能徹底放開了過去。
“可是韓勉,我只是個嬌嬌弱弱的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我也很怕死呢。”
韓勉心頭一動,看著她眼睛。
“所以你想……”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我需要你幫我,我作為誘餌深入敵窩,你就在外頭接應,咱們裏應外合,踹了這個大毒瘤。”
這個提議確實是最好的。
讓蘇茶眼睜睜看著蘇國忠去死,她肯定做不到,就算做到了,一輩子都不得安生。
堵不如疏,既然敵人有意釣魚,那他們為什麼不試著大膽一點,反向狩獵?
富貴險中求,高階的獵人往往是獵物的模樣。
只要敢拼,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韓勉在商場打拼多年,自是有魄力的,之前只是關心則亂,不敢讓她冒險,現在沒有其他出路,確實可以試著賭一把。
置之死地而後生。
只有這樣,才能破局。
“好。”他抱著懷裏的女人,聲音嘶啞開口。
兩人於是敲定了一番計劃,然後蘇茶換上衣服準備出門。
“茶茶。”
手才按到門把手,身後男人忽而喊了一聲。
蘇茶正要回頭,一堵男人溫暖的胸膛靠了上來,有力的雙臂結實地攬在她腰間。
她挑了挑眉:“捨不得我了?”
今天的他跟往日裏的高山雪嶺之花太有不同,情緒起伏外露得幾乎讓她以為是另外一個人。
韓勉沒有例會她的調侃,狠狠抱了她一把,悶著嗓音說道。
“按計劃行事,不要出亂子。”
“還有,活著……回來。”
蘇茶頓住,扭頭去看他神情,卻被摁住腦袋,不給看。
男人的聲音依舊悶悶的。
“我等你,毫髮無傷回來。”
蘇茶有些想笑。
他這舉動,倒是像極了丈夫即將遠行,妻子殷殷叮囑的場景。
位置角色性別完全顛倒,別有一番喜感。
但笑著笑著,眼角卻有些微微的溼潤。
“好。”她應道,脫離他懷抱,開門下樓。
哪有出入虎窩虎口拔牙不冒險,雖然這兩年宋家已經壓不住她,但她從未敢小覷宋家的力量。
能不能活著回來,能不能完好無缺回來,她也不能保證。
畢竟沒有百分百完美的計劃。
韓勉站在樓上,目送她的車子逐漸開出小區,眼中的溫情褪去,化作極致的冷漠和狠厲。
“阿醉,咱們合作吧。”他緩緩開口,像是在自言自語,“你應該也希望她能好好回來的吧?”
房間裡空蕩蕩的,沒有人迴應他。
只是男人眉眼微不可查動了動,隱約挑起一抹鋒利的桀驁。
他走向臥室的書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