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虧大了
“他知不知道跟我有什麼關係?”蘇茶冷笑,“丟失的部分記憶,並不能影響他的行動,我看他玩的倒是很花。”
可不是,別人失憶後,就算不去找回記憶,行事跟之前也不會差的太多。
但韓勉呢,他失憶了,卻肆無忌憚利用這個藉口,去欺騙別人,去壓榨別人。
何況他的失憶又不是她造成的,憑什麼她要為他失憶的過失買單?
最最重要的一點是,誰能保證他的失憶是真的,而不是藉口?
有錢人變態程度超乎想象,沒準這還是韓勉的計謀。
她才懶得趟這趟渾水,打一頓已經出氣了,至於他是死是活,跟她毫不相干!
“很多時候,話傳話,傳到最後或許意思依然相反。”江忱沒有放棄勸她,繼續說道,“既然蘇小姐對老闆有那麼大的怨氣,不妨等他醒過來,再好好盤問他?”
“您是個理智的人,相信即使在怒氣頭上,也能分得清楚,某些您想要的答案,問老闆本人最直接最真實。”
蘇茶腳步頓了頓。
稍作猶豫,又折了回來。
“你說得對,與其兜兜繞繞尋找答案,還不如問本人,我就在這裏,等著他醒過來!”
韓勉騙她那麼慘,豈是痛打一頓就出完惡氣的?
事兒還沒說清楚就暈過去,這種逃避方式她不認可。
來都來了,至少得問清楚箇中的疑點。
江忱見她折回,暗暗鬆了口氣。
醫生瞥她一眼,將繃帶遞給她:“人是被你打得傷口崩裂,也是被你刺激得暈過去,要不要幫忙上個藥?”
“不要!”蘇茶拒絕得乾脆利落,在一邊找了個椅子坐下來,眼白都不給他一下。
醫生僵住,有些不高興:“你不是他女朋友嗎,這樣怎能……”
“上你的藥去吧,管那麼多幹嘛。”江忱推了他一把,壓低嗓音,“沒看到這位不好惹,老闆受傷都下得去手,惹惱了她,你覺得她會不會連你一起打?”
醫生:“……”
行吧,算他多管閒事。
大佬的感情,跟大佬的破事一樣亂。
醫生雖然有點嘴碎,上藥包紮動作還挺利落,不過十幾分鍾,就把傷口處理好了。
蘇茶坐在一邊,安然自得地欣賞他包紮上藥的手段,還大大方方欣賞韓勉的身材。
目光熱烈的,毫不避諱,看得醫生面皮都發燒,急急忙忙辦完事就走。
走之前嘀咕著:“一個大姑娘,就這麼盯著一個男人身材看,不害臊的嗎?”
蘇茶嗤了聲,沒嗆他,視線依舊大大方方觀察著韓勉,不受任何言語的影響。
……好身材不就是讓人看的?
何況他就是韓醉,這副身材又不是沒看過!
當然,她盯著韓勉看並不是好·色,而是觀察韓勉的傷勢。
幾天前,韓勉被人撞車,傷勢不重,但據說昨晚他出門一趟,回來身上都是傷,她就挺好奇他傷到什麼程度的。
結果一通看下來,整個人都木了。
刀傷,砍傷,還有禁忌武器的那種傷。
沒捱到要害,但每一處傷勢都不輕,真難為他看起來那麼平靜。
“蘇小姐,您在這裏看著,那我先回去了?”醫生離開後,江忱也跟蘇茶告辭。
蘇茶皮笑肉不笑看了他一眼。
“這麼放心?不怕等你明天過來,你老闆已經成了七八塊?”
她可是連傷患都打的魔鬼啊~!
就這麼放心讓他老闆跟魔鬼共處一室?
江忱攤手:“人畢竟是肉做的,身體並非鐵打,還是得要睡覺休息的,每天的工作量都不少,我要是在這裏守一夜,明天上班就完了。”
至於蘇茶會不會虐待老闆?
對於這點他倒是很放心。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蘇小姐對老闆狠歸狠,總歸還是有點感情在的,她又是個聰明人,不會鬧出人命來。
至於老闆會不會缺斤少兩……
這就不是他能關心的了,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清官難斷家務事,小情侶之間的債,誰也幫不了。
他留在這裏,蘇茶真想動手,他也攔不住。
“心可真大。”蘇茶哼道。
“生活不易,江忱得努力。”江忱道。
蘇茶煩了,揮手:“去吧去吧,別在面前晃來晃去的,眼花。”
江忱嘿嘿笑著,如蒙大赦,轉身匆匆跑下樓。
蘇茶聽著他腳步聲漸行漸遠,又看了眼床上的韓勉,神色困惑又迷茫。
“我留下不是爲了等韓勉醒來跟他算賬的嗎?怎麼感覺好像成了保姆?”
醫生跑了,特助跑了,就連傭人都安安心心在樓下忙活。
她一個外人,反倒成了主人的模樣,成了照顧韓勉的工具人。
“虧大了……”
輕輕念着,格外不忿。
韓勉這一頓刺激,昏迷週期還挺長,趁著昏迷順帶睡了個美美的覺,直到太陽溫暖的光線從視窗灑進來,生物鐘才讓他從沉睡狀態清醒。
醒過來的一瞬有些迷糊,而後看到坐在一邊,身上蓋著一條小毛毯的蘇茶,眸色錯愕。
“你還在這裏?照顧了我一晚上?”
“想得美。”蘇茶睡得並不安穩,眼皮下還有黑眼圈,但早早醒來並洗了個臉的她,憔悴也不影響美貌,當著他的麵毫無形象伸了個懶腰,沒好氣道,“醒過來就繼續昨晚的話題吧,說完我好離開。等了你一個晚上,把我困的。”
就是這麼絕情,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她一個大名鼎鼎的綠茶,名聲早就被狗吃了,用得著刻意注意形象?
韓勉視線落在她面上,神情倒沒有不高興,沉默了半響,真誠地看著她。
“蘇小姐,昨晚你說,我弟弟韓醉三年前就死了?”
“嗯。”揣著明白當糊塗不是?
她昨天才清楚,是因為情報不足,認知不足。
他是韓家的掌舵人,只要他想,什麼事情不知道?
虛偽!
韓勉來不及理會蘇茶的情緒,聽得她的話,眸中的黯然和痛苦一閃而過。
他啞了聲音:“你哪來的訊息?如果阿醉三年前就死了,那這三年活著的韓醉是誰?跟你交往的那個人又是誰?”
這話像是在問她,又像是在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