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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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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科學的盡頭是玄學

    “他身體不舒服,需要休息。”

    謝傾暮緊緊把書抱在懷裏,擔憂望向殷承昭的方向。

    “是不是需要給他做場法事,驅邪祈福啊?”

    謝傾暮知道撞邪,雖然他們學醫,但有些事還是很避諱。

    該吃藥吃藥,該驅邪驅邪。

    正所謂科學的盡頭是玄學。

    虛燕扶著長鬚,白眉微蹙,頗有些贊同的點頭。

    “你說得對,確實是應該給他做場法事驅驅邪。

    不過這人壞事做多了招鬼,做多少法事都不能避免啊。”

    殷承昭:“……”

    他懷疑他師父這話,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他皺了皺眉,顫巍巍睜開雙眼,為自己狡辯。

    “師父,什麼壞事做多?我這明明是飛來橫禍,怎麼還怪起我品行不端起來?”

    虛燕細長的冷冷眼睨向他,冷冷哼了一聲,不置一詞。

    “昭哥哥!”

    聽到這興奮的一聲,虛燕眉梢一顫。

    謝傾暮像只小燕子似的,嗖嗖竄到殷承昭床邊,嘴裏喊得那叫一個親暱。

    “昭哥哥,你沒事吧?冷不冷?手抖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虛燕悵然嘆了一聲,無奈搖頭。

    這孩子腦子看著就不多,這一磕,怕是把僅剩的一點腦子都甩出去了。

    殷承昭對上謝傾暮滿是憂色的眼神,心中微動。

    他從走上這條路,就已經做好孤身一人的打算。

    即便是他身旁的人擔憂他的生命安全,無非是怕他倒下,他們沒有活路。

    甚至在之前,他也不覺得殷啟清是真正關心他的。

    可現在看著眼前表裏如一,神色滿是關心的謝傾暮,他竟是有些怔然,心裏有股不知名的情緒,在無端發酵。

    想到她之前顧著給南流景剝枇杷,都不理他,殷承昭心中又有些鬧彆扭。

    他微微闔眼,偏頭向裡面,語氣淡漠。

    “無事。”

    他話音剛落下,滾燙的額頭上忽而多出一片冰涼。

    “你發燒了,身體感覺冷還是熱?”

    殷承昭不想和她說話,謝傾暮不依不饒的輕輕推搖他的身體。

    “昭哥哥,你說話啊,風寒很嚴重的。

    我聽爺爺說,你們這醫療水平非常低。

    要是不對症下藥,很有可能會沒命的。”

    御醫:“……”我還在這站著呢,你在胡說一句?

    殷承昭被她搖得心煩意亂,偏偏她那張小嘴還不停叭叭。

    “昭哥哥,你說說話啊,你別死啊。

    你要是不說話,我只能兩副藥都給你灌下去了。”

    殷承昭唇瓣動了動,不耐煩的掀起薄唇:“……冷。”

    “是這樣?”謝傾暮臉上一喜,眼角眉梢倏爾露出悅色。

    “這是外感風寒,比較損傷人體陽氣,治療的藥方我背過,你等著,我這就是去給你抓藥。”

    周氏連忙一把抓住起身要往外跑的謝傾暮,用眼神示意她看向旁邊臉色青黑的御醫。

    “御醫剛纔都已經給王爺看過了,藥已經有人在煎,你不用擔心。”

    謝傾暮望向御醫,像是看到救星,九十度彎腰。

    “謝謝御醫。”

    看到謝傾暮這真誠的態度,御醫的臉色這才緩和不少。

    這小姑娘,倒也不是那麼目中無人。

    他微微頷首,朝殷承昭行禮退下。

    人一走,殷承昭偏頭望向虛燕。

    “你怎麼知道我有危險?”

    虛燕看向謝傾暮,似乎有些顧忌,過來塞給殷承昭一張紙條,甩著拂塵,揮揮衣袖走了。

    謝傾暮眨了眨,狐狸眼無辜澄澈。

    殷承昭發現她現在吃得好,臉圓潤了,五官也展開不少,清澈的眼,帶著無意的嫵媚,又純又欲。

    “我是不是不能看?”

    “……”

    “那我先去幫你看看藥,一會兒給你端藥過來。”

    謝傾暮說著,斂了斂眸,又拿出抱在身前的書放到殷承昭枕邊。

    “還有書,對不起,我沒給你保管好,把它弄壞了。”

    她可憐巴巴蹲在殷承昭床邊低著頭,不敢抬起。

    可憐的小模樣讓周氏都不由得泛起惻隱之心。

    周氏:怎麼回事?她在外面受欺負了?

    溪月:還不是王爺欺負的,故意打壞石桌,把書給壓壞了。

    周氏:王爺為什麼要這麼做?

    溪月:據我觀察,吃醋了。

    周氏:!!!這小丫頭在外面看上那個男的了?外面那些能跟咱們王爺比嗎?

    溪月:是個女的。

    周氏:……王爺這蓋不住的醋勁。

    謝傾暮見殷承昭久久沒有說話,心中愧疚,抬手拉了拉他肩上的裏衣,小聲嚅囁道。

    “昭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保證不會有下次,這本書多少錢?我賠給你好不好?”

    她偷偷抬眼偷看,卻是發現殷承昭不知何時已經闔上眼,壓根沒有看她。

    她心中一沉,難受從心底蔓延。

    她弄壞他的書,昭哥哥肯定不想理她了。

    “還不快去給本王煎藥,就當你給本王賠罪了。”

    意外聽到這話,謝傾暮灰色的眼中驟然燃起亮光。

    “好!我這就過去!”

    溪月不放心謝傾暮,跟著她一起去。

    不一會兒,溪風回來覆命。

    “王爺,留了三個活口,正在審訊。

    除了何威,沒有其他倖存者。

    何威傷勢過重,失血過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來。”

    殷承昭輕輕應了一聲:“讓人照看好他咳咳……咳咳咳……”

    溪風也猜到殷承昭要說什麼,出聲應下。

    “我會讓人照看好他,此事屬下也會查出是何人所為,只求王爺給屬下一下時間。”

    殷承昭越想說話,越是止不住的咳。

    他擺擺手,是想駁回溪風的請求,溪風卻是誤解了他的意思。

    “王爺放心,屬下一定儘快找出幕後兇手。”

    說完,她瀟灑轉身出去。

    殷承昭看著她消失在門外的聲音,一直被咳嗽打斷的話,也乾脆懶得說了。

    之前在軍營中給他下毒的人到現在都還沒查出。

    若不是在謝傾暮的腦中提前得知劇情,這個兇手,恐怕他真的死了都猜不出。

    今天這件事,肯定也沒那麼好查。

    周氏過來,給殷承昭蓋好被子。

    “這幾日王爺還是告假吧,你這身體也起不來。”

    “嗯,就說本王感了風寒。”

    “……是。”

    殷承昭拿出剛纔虛燕給他的紙條,上面簡短的幾個字,透出他的位置和處境。

    這個筆跡,他從來沒有見過。

    到底是誰,幫著他給青霄觀送信,救他一命?

    ——

    秦王府。

    “王爺,寧王府中傳出訊息,寧王感染風寒,體內的毒被迫發作,這段時間,怕是連早朝都去不了。”

    明清朝殷澤望稟告,神色肅然。

    “領了任務,去取寧王性命的人,有三人被生擒,不過他們並不知道王爺,倒也不怕他們說出什麼。”

    他話語頓了頓,眼中還是露出幾分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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