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小嫂嫂的頭沒了!
關於前朝的人,死了個劉二後,就一直沒有線索。
宮裏邊也沒有一點音信。
若是這些人在京城裏,殷承昭想帶著謝傾暮出去試探一下,能碰到應該會得到些線索。
早些把這些人處理了,他也能安心的忙朝中的事。
殷啟清埋著頭吃東西,眼珠子左轉右轉,像只在憋壞水的紅雀。
“在想什麼呢?”
殷啟清聽到這句話,眼神立刻老實下來。
“沒事……就是在想,你現在帶著小嫂嫂出去,也不怕她心猿意馬?
這京城裏,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皮囊,小嫂嫂從鄉下來的,沒見過什麼好的。
這一圈遛下來,難保小嫂嫂她不會看上別人啊。”
青霄觀剛剛飛鴿傳來訊息,老白跑了。
這事肯定和謝傾暮脫不了干係。
她能捏的把柄太少,西商那幾個細作,留著還有用,他還不想動。
他倒是巴不得她在外面看上誰。
“之前跟你說的,南流景,還記得嗎?”
殷啟清夾著一塊魚糕送入口中,不用嚼,順滑的直接嚥下去。
“嗯,你不是不讓我去招惹她嗎?”
殷承昭拍了拍他的肩,臉上的笑透著陰謀的味道。
“現在可以了。”
“???”
殷啟清揪起雞翅,大啃特啃。
都說他三哥一笑,敵軍將領生死難料。
現在看到殷承昭這麼對著他笑,他心裏很是不安。
想到今日午時的事,殷啟清覺得有必要和殷承昭說一下。
“三哥,我其實吧,今天去接觸過這個南流景了。”
殷啟清剛說出,就撞上殷承昭冷沉沉透著殺意的視線。
他頓時連啃雞翅都顧不上,連忙把前因後果交代了一遍。
“因為她在你面前買東西,你就去她眼前晃?
你是不是上次在清月河裏進的水沒倒乾淨?三哥幫你看看。”
殷承昭抱著雞翅連忙閃開,他可不想被開瓢。
“三哥,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這個女人,她喜歡女人。
她嘴上說著要女人用的一對鐲子,卻是買了一對男女用的鐲子。”
“她喜歡女人,關本王什麼事?”
殷啟清被質問,歪著頭想了想。
對吼,好像也不關他們什麼事。
殷承昭知道殷啟清這顆腦子天馬行空管不住。
在戰場上時,連個用他這顆腦子打對方一個出其不意,但在京城裏……還是算了。
“趕緊吃,吃了趕緊回去。”
殷啟清抓起一個荷花酥往嘴裏塞,眼珠子一轉,又問道。
“那我現在是可以去找那個南流景了嗎?”
“嗯。”
殷承昭沉沉應了一聲,腦仁一抽一抽的疼。
書裡他這個弟弟憑著他跳脫的性子,拉幫結派,倒是有不少人支援他。
他要是坐上皇位……東明危矣。
殷啟清被殷承昭如刀子殺氣騰騰的視線盯得渾身不舒服,乾脆抱著整個叫花雞溜走。
周氏帶著人過來把桌上收拾乾淨,殷承昭想到什麼,往臥室走去的腳步頓住。
“今天晚上,羑里院有什麼動靜嗎?”
“動靜?”周氏想了想,搖頭道:“謝大夫挺安靜的,不過睡得比平時早。”
“睡得早?”
“嗯……”周氏沉眸想了想,又補充道。
“溪風說她在自己床頭點了蠟燭,這是以前沒有的,也不知道她這是幹嘛。”
“……”
謝傾暮的腦子和殷啟清一樣,一會兒一個樣,完全猜不透。
殷承昭懶得想這些,反正到時候一見她便知。
他還是早些歇下,明日還有早朝。
——
翌日。
謝傾暮一覺到天亮,睡得格外舒服。
催眠……肯定是失敗了。
接下來的這幾天,她絞盡腦汁,把自己上催眠課的成果都掏出來,能試的都試了一遍,沒有一次是成功的。
她就知道催眠沒那麼容易學會。
要不然……她試試用藥?
中藥製作的迷藥,再配合鍼灸,也可以達到一個催眠的效果,只是太危險,她也沒試過。
趁著這幾日殷承昭沒有來折騰她,多危險她都要試。
不然以後,她都不可能有擺脫殷承昭的勝算。
謝傾暮風風火火跑出院門,餘光瞥見一抹深色在院牆下消失。
她下意識朝旁邊望去。
院牆下什麼也沒有。
莫非是她眼花了?
謝傾暮也沒多想,朝藥園快步走去。
殷承昭立在牆內樹下,聽著她腳步聲走遠,神色陰沉。
沒想到,她居然能察覺到他可以讀她的心,倒也不是那麼笨。
她想靠改變自己的記憶,改變對他的看法的同時,消除對他的恐懼,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
可那又如何?
忘了之前的記憶,她還記得起自己最想做的是什麼嗎?
殷承昭回到書房內,讓溪風和溪月監視謝傾暮,不多時,溪月慌慌張張過來稟告。
“王爺,謝大夫她受傷了。”
殷承昭正看著密信,記住上面的內容後,他點燃紙條,放到香爐內燒掉。
之前謝傾暮就知道用藥抹去她的記憶有危險,還敢這麼做,出事想必也是她預料中的事。
人不大,一天倒是會折騰。
“傷哪了?”
“頭,不小心在藥園磕到了,額頭破了相,血流不止。
溪風已經去外面請大夫,謝大夫到現在也還沒醒來。”
“……”這個,還真是挺意外的。
“嗯,讓周嬤嬤去一趟皇宮請御醫過來給她看看吧。
她那顆頭,可千萬不能有閃失。”
溪月知道,能找到一個清除王爺身上毒素的人不容易。
要是謝傾暮變成傻子,他們王爺身上的毒再生出其他意外,那就真的完了。
“是。”
殷承昭回想剛纔密信上的事,劍眉間聚著幾分煩悶。
蹉跎半晌,他提起筆,蘸著墨,殷啟清急切的聲音倏爾從外面風風火火傳來。
“三哥!小嫂嫂的頭沒了!”
殷承昭:“……?”
剛纔不是還只是破了相嗎?
殷啟清闖進來,雙手“啪”的拍殷承昭桌上,急得跳腳。
“三哥,周嬤嬤說小嫂嫂頭沒了,你怎麼把她頭給砍了?我還沒拿到癢癢粉呢!”
“……”
不能讓這小子傳遞軍情,是有原因的,喜事都能傳成白事。
“閉嘴。”
“……”
殷承昭手中的紫毫筆在硯臺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殷啟清盯著他手中的毛筆看。
少頃,殷承昭抬了抬眸:“看什麼?”
殷啟清抬起頭對上殷承昭的視線,撇著嘴,明亮的眼裏氤氳著薄霧,平日的張揚禿然添了幾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