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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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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愛的懲罰

    溪風小心翼翼蓋上瓶塞:“我現在就給王爺送去。”

    “不用了,我送去吧。”

    謝傾暮從她手中接過,走出藥園。

    她在書房撲空,轉而來到承鬆院,殷承昭正在裡面用晚膳。

    “你要的毒藥煉好了,我要見老白。”

    何威添了一副碗筷,退了下去。

    殷承昭淡淡道:“坐。”

    既然他讓她坐下,那一定是有什麼要說。

    謝傾暮坐在他對面,並沒有動面前的碗筷。

    “先吃點東西,藥呢?”

    “我要先見老白。”謝傾暮態度堅決。

    殷承昭涼薄的唇角揚了揚,語氣玩味。

    “怎麼?見不著白老伯就不吃東西了?”

    謝傾暮也知道身體是本錢,但現在光是坐在他面前,她就心煩意亂,更是不可能吃得下東西。

    “王爺,答應你的,我都做到了,現在該王爺兌現承諾了。”

    殷承昭施施然站起身,朝謝傾暮走來。

    他靠近一步,謝傾暮的心頭就多一分壓抑。

    當他站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的俯視她,她甚至難受得喘不過氣。

    殷承昭身上的威壓,無時無刻不在壓迫她的神經。

    “本王說會讓你見到,可也沒說是現在。”

    “你……”

    殷承昭抽走她手中的小瓷瓶,在手中觀賞。

    聞言低眉朝她望來,波瀾不驚的眼中,帶著幾分輕蔑和嘲諷。

    “既然不吃東西,那就陪本王去看看你的成果吧。

    暮兒配出的毒,本王還是很有信心的。”

    謝傾暮意識到他是想要做什麼,她不想再去。

    “不用了,那是王爺自己的事,我就不去那礙手礙腳,先回去了。”

    她繞開殷承昭,冷不丁被他一把攥住手腕,不由分說拉著往外面去。

    密室的入口不止一個,從承鬆院內的假山後也能進去。

    何威從殷承昭手中接過噬心癢骨水,整瓶灌入劉二口中。

    藥量過多,藥效發作得很快。

    劉二痛得在地上打滾,鮮紅的十指難受扣着自己的胸口,指尖的冒出的血染紅身前衣襟。

    他全身止不住的瑟縮抽搐,瞳孔瞪大,不一會兒難受得滿頭大汗。

    “這一瓶下去,不會死人吧?”

    殷承昭調侃的聲音在昏暗的密室內帶著輕微的迴音。

    謝傾暮耳邊全是劉二的慘叫聲和求饒聲。

    她臉色慘白,寬袖下的手緊緊握成拳頭,過度用力而指節發白,指甲深深嵌入皮肉,掐出月牙印。

    還沒等她開口,劉二先沒了聲,腳一蹬,瞪著眼沒了氣。

    殷承昭訝異的微微張嘴,側目睥睨謝傾暮,冰冷的神色下露出幾分不滿。

    “暮兒,本王之前要求的,可是讓他生不如死,而不是直接讓他死。”

    謝傾暮被他這個眼神嚇到,心幾乎快跳出胸腔。

    “我剛纔就說了,喝一點就行,何威全給他喝了,他身體承受不住,死了……也是正常。”

    她偷偷抬眼,撞入冰冷幽深的墨瞳,全身彷彿被冰凍般無法動彈,連忙轉動眼珠子撤開視線。

    “噢,是這樣。”

    殷承昭語氣沉了沉,側目睨向何威。

    “何威,那這就是你的不是了。”

    何威“???”不是……王爺你暗示讓我全灌進去的嗎?

    何威也是個老油條,當即低頭認錯。

    “是屬下失職,請王爺責罰。”

    “把這裏處理,自己去領罰,至於暮兒,你也有錯,本王該怎麼罰你呢?”

    謝傾暮:“……”

    她咬緊牙關,恨不得跳起來一拳錘爆殷承昭狗頭。

    她哪有錯?

    被殷承昭宛如毒蛇的目光盯著打量,她身體僵硬如冰,又不敢動。

    小心臟怦怦狂跳,她也不知道殷承昭的肚子裡憋著什麼壞水。

    可她明白,今天怕是不脫一層皮,只怕是走不出這裏。

    想到這,她心中涼了大半,心跳竟是慢慢平穩下來。

    這大概就是心靜自然涼。

    “本王晚膳還沒吃完,不如……就罰暮兒陪本王用膳吧。”

    謝傾暮:“……”怎麼感覺她在被耍著玩?

    何威:“……”王爺果然心悅謝大夫,連懲罰都是愛的懲罰。

    看到謝傾暮呆滯的模樣,殷承昭嘴角微揚,滿意的走在前面。

    “走吧,用晚膳去。”

    謝傾暮回過神,看他腳步輕快,一點也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難道劉二隻是他用來試探她的一枚棋子?

    只不過誤打誤撞,真的就抓到了前朝的人?

    謝傾暮腦子越想越迷糊。

    這些日子,原來的劇情已經被打亂。

    她又不是很瞭解殷承昭的腦回路,不知道他到底留著她想幹嘛。

    無論怎麼想,她留在這裏都不安全。

    可現在,她要如何先把老白救出來?

    她心不在焉跟在殷承昭身後,回過神來,發現殷承昭進的是羑里院。

    溪風和溪月已經在屋裏備好晚膳,見兩人進來,退出去關上門。

    她侷促的站在旁邊,背在身後的手不安的摳著食指。

    “來,坐本王身旁。”

    殷承昭拉著凳子,放置在他旁邊,輕輕在上面拍了拍。

    謝傾暮一顆心懸在嗓子眼,越發看不懂殷承昭想做什麼。

    “王爺有話直說便是,今日害得重要的人死了,我也甘願受罰。”

    “那就過來坐著,陪本王用膳,別讓本王說第三遍。”

    殷承昭語氣裡隱藏不住的惱怒,聽得她的心撲通撲通狂跳。

    這對她來說,確實是懲罰。

    她謹慎的走過去坐好,挺直了背,雙手放在腿上,手指不安捻著輕紗的裙襬。

    “來,嚐嚐這盤糖醋魚,用的是鱸魚,刺很少的。”

    殷承昭挑去上面肉眼可見的大刺,放到謝傾暮碗中。

    聞著香味,謝傾暮卻是沒有心情吃。

    殷承昭越是這樣有意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她越是恐懼害怕。

    “你還沒說,我什麼時候……可以見老白。”

    “想見白老伯,隨時都可以,不過得看你的表現。”

    殷承昭用眼神示意她碗中的糖醋魚,意思不言而喻。

    謝傾暮捻著裙襬的手緊了緊,她現在也餓得難受。

    快吃完一塊魚肉,殷承昭又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在她碗中。

    謝傾暮:“……”

    她望向殷承昭,殷承昭衝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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