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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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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這人是把她當三歲小孩哄啊

    謝傾暮在心裏罵罵咧咧,把殷承昭的祖宗十八代和作者的祖宗十八代一起罵了個遍。

    哼哧哼哧努力爬上馬背,她長舒口氣,腳抽出馬鐙,露出無懈可擊的笑望向下面。

    “夫君,上來吧。”

    初陽落在殷承昭臉上,劍眉冷目,帶著凌厲的攻擊性,右眼下的紅色硃砂痣,仿若一點溫熱,落在其上,被冰冷同化,附上一層寒霜。

    他冰冷的嘴角忽而往上揚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怎麼?看呆了?”

    謝傾暮老實在在點了點頭。

    “確實,你知道你的臉特別像一個東西嗎?”

    “什麼?”

    “冰箱。”

    殷承昭很早之前就知道,他除了能聽到謝傾暮心裏的話,還能看到她腦海中具體想象的畫面。

    這次看見她腦子長長方方高大的鐵盒子,他也不意外。

    只是這東西,是他不曾見過的。

    “為何?”

    “因為,很有高階感。”而且還很高冷。

    殷承昭微微搖頭,他聽不懂。

    “孃親這會兒都不知道跑多遠了。”

    他踩著馬鐙,一躍而上。

    身後的威嚴氣勢給謝傾暮不小的壓力。

    不過他在身後,更像是一座山,莫名讓她很有安全感。

    忽而腰上一緊,謝傾暮低頭一看,殷承昭的左臂自然而然環住她的腰,寬大的掌心扣在她側腰上。

    滾燙的熱度隔著輕薄衣料穿入她的肌膚,謝傾暮臉上如火燒般發燙。

    “夫君,我抓著馬鞍就行,你不用扶著我。”

    殷承昭沒想到她這麼瘦,入手感覺摸到的都是骨頭。

    聽到這她話,他回過神:“那你可要抓穩了。”

    殷承昭鬆了手,沒預兆的兩腿夾馬肚,謝傾暮感覺身下的馬整個抖了三抖。

    “駕!”

    白馬飛奔,耳邊風呼呼刮過,清晨冰涼的冷空氣嗖嗖往謝傾暮臉上撲,逼得她睜不開眼。

    她一張嘴,嘴裏全是冷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身下的馬鞍在搖晃。

    昨天和周氏騎馬明明不是這樣的。

    這人騎馬不要命啊!

    “夫君,你慢點,要不然咱倆換個位置?”

    殷承昭夾著輕笑的低沉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像是魔鬼低語。

    “我們耽擱了那麼久,孃親在前面看不到我們會著急的,先追上孃親再說。”

    “……”

    這人是把她當三歲小孩哄啊!

    周氏能在前面停下來纔有鬼!

    故意的!這人絕對是故意的!

    冷空氣呼呼往她口鼻灌入,謝傾暮連呼吸都困難。

    她抓著馬鞍的手死死緊扣,幾乎僵硬,腦子裏想著殷承昭的化名。

    “趙承因,慢點……我難受。”

    身後的人頭顱低了低,低沉的嗓音落入她的耳中,帶著股蠱惑的魔力。

    “身體伏低,你這樣撐著身子,你不難受誰難受?”

    末了,一聲嘲諷的輕笑從他口中溜出,鑽進她耳中。

    謝傾暮聽得骨頭都蘇了,但理智還在。

    她聽從他的話,前身低伏,臉往下埋,這才勉強能正常呼吸。

    “駕!”

    耳邊風聲更大,馬背上顛簸不堪,謝傾暮有種隨時會掉下去的搖晃錯覺,身體僵硬不敢亂動。

    這樣高強度的緊繃自己的身體和神經,她很快就吃不消。

    “趙承因,慢點,我真的害怕!”

    她急得話裏帶著哭腔,可殷承昭一點都沒有慢下來。

    她難受得在馬背上顛簸,每一分都在煎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出現驛站,殷承昭依舊沒有降速,謝傾暮也沒抱什麼希望。

    “籲——”

    沒有預料的,殷承昭突然拉住馬韁,長吁一聲。

    白馬嘶鳴,揚起前蹄。

    謝傾暮驚恐的抓緊馬鞍,身體慣性朝後倒去,撞入一個寬厚堅硬的胸膛,強有力的心跳在她背上震動。

    “先進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殷承昭冷靜沒有波瀾的聲音夾雜她狂亂的心跳,在她耳邊響動。

    白馬站好,謝傾暮立刻從他身上起來。

    殷承昭沒想到,這一路,她也就起先嚎兩句,之後竟是能一聲不吭。

    三個時辰,她就這樣在心裏咒罵他撐過來了。

    即便是剛纔停住馬,她也依舊能讓自己的身體儘快做出反應。

    看來,是他小看她了。

    他從馬上下來,朝她伸出手,意外看見她通紅的眼眶,眼中淚光閃爍。

    她的眼睛圓潤明亮,此刻這泫然欲泣的模樣,更是漂亮可憐。

    “下來。”

    謝傾暮望著眼前的人,恨得眼淚瞬間模糊眼眶。

    她趕緊別開視線低下頭,腳在半空中找馬鐙,踩穩了自己慢慢爬下來。

    殷承昭收回停在半空的手,冷冷盯著她瘦小的背影。

    雖然她經常對自己撒嬌示好,但那都不是她心甘情願。

    他看得出,她見誰都笑,對誰都好,平易近人,軟到可欺。

    可她身上有一股桀驁不馴的傲氣和野心。

    就像拔了牙,剪了爪的煢煢孤狼,在牢籠裡對人輕微搖動尾巴,眼中卻是含著嗜血的狠戾。

    他心中忽而升起一個念頭。

    他想要馴化謝傾暮。

    將她那一身的傲骨馴化,這比直接殺了她,要更有意思。

    謝傾暮偷偷抹了把臉上的淚,驛站裡走出一位接待的官員。

    “一會兒換匹馬。”

    殷承昭聲色冷酷,身上冰冷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官員忙不迭點點頭,讓兩人進去,他將馬牽到馬廄裡。

    周氏站在屋內,沒有動桌上的東西,等殷承昭坐下,她纔跟著坐。

    謝傾暮心裏憋著一股怨氣,吃東西胡吃海塞,恨不得把所有東西吃完,殷承昭就沒吃的。

    期間官員要求他們填寫資訊,都是周氏過去處理。

    吃完休息一盞茶的時間,三人再次啟程。

    她腳尖跟著周氏腳跟,打定主意,這次怎麼也得和周氏一匹馬。

    周氏冷不丁回頭冷睨著她,衝殷承昭抬了抬下巴,那眼神明顯是示意她過去。

    殷承昭拉著一匹強壯的黑馬,上挑的瑞風眼中,夾著玩味的淺笑。

    “……”

    謝傾暮悻悻走過去,這次她學聰明瞭,讓殷承昭先上去。

    “我要坐後面。”

    殷承昭好笑的看著她,翻身上馬。

    謝傾暮艱難爬上馬背雙手反著往後抓,可總覺得這樣有些危險。

    “好了嗎?”

    聽到這一聲,謝傾暮有些不太確定,沒應聲,不安的尋找可靠的支點。

    殷承昭腦子後像是長了眼睛,知道她在做什麼,開口的嗓音渾厚磁性。

    “沒什麼可抓的,可以抱住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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