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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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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她是劫走囚犯的同夥

    一個時辰前。

    南流景在距離天牢最近的街上,挑了一家酒館。

    館中人少,倒也清淨。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點了一盤花生米,靜靜吃著。

    天色漸暗,有人忽而過來,是殷逐淵的侍衛。

    “將軍,我家王爺一會兒會親自過來,進入天牢探望秦王。

    衣服已經準備好,一會兒將軍扮成護衛,跟著進去就是。

    能否救出秦王,就看將軍了。”

    望著侍衛拿到桌面上的一個包裹,南流景眉頭微蹙。

    殷逐淵是要她動手?

    這人可真狡詐。

    “嗯。”

    她淡淡應著,拿起包袱出去,找了個沒人的小巷,快速穿上外袍出來。

    遠遠的看見祁王的馬車過來,她在大道旁邊等著,馬車路過,她跟在旁邊,翻身上去。

    馬伕見她身上穿著祁王府的制服,也沒有多問什麼。

    到了天牢前,殷逐淵在裡面輕咳一聲,南流景識趣的進去提著食盒出來。

    殷逐淵緊跟著下馬車,拿出祁王府的手諭,天牢的守衛這才放行。

    進入天牢,潮溼的黴味撲面而來。

    南流景蹙了蹙眉,頭微微低著,視線在周圍牢中劃過。

    陰暗,森冷,頭頂碗大的洞散出細微的暗光,也不足以照亮這裏。

    囚犯陰冷的目光盯在他們身上,如同危險的野獸在打量獵物。

    南流景的腦子快速思索著,一行人穿過幽長的走道,到最深處的牢獄。

    關押殷澤望的房間,和外面的不同。

    外面是用鐵欄杆隔著,能看到牢裡的情況。

    關押殷澤望的牢卻是實牆,看不見裡面的情況。

    鑰匙相互碰撞,發出稀里嘩啦的清脆聲響。

    獄卒找到鑰匙,開啟鎖,下意識的扭頭往裏面望去。

    燈籠的亮光照在他臉上,映出他錯愕的神色。

    “不見了!囚犯不見了!”

    獄卒驚得朝外跑去,通報訊息。

    殷逐淵和南流景兩人目露疑色,快速進入牢內。

    裡面空無一人。

    牢房內除了草蓆和一張矮桌,其他什麼也沒有,顯得空間格外空曠。

    四周都是結實的牆壁,連一個洞都沒有,蒼蠅都飛不進來。

    兩人面面相覷,殷逐淵望著南流景的眼中露出疑惑。

    “我三哥已經動手了?”

    如果是殷承昭動的手,肯定會把這些人都打點好,不會出現現在這個情況。

    殷承昭要提前處決殷澤望的事,是南流景編的。

    “有沒有可能是別人動的手?”

    兩人陷入沉思,神色越發陰沉嚴肅。

    除了他們,還有誰想要救殷澤望?

    五皇子凌王殷昊霖?

    兩人相互對視,都明顯看出對方心中所想,和自己的不謀而合。

    南流景把食盒塞進殷逐淵懷裏,快步離開。

    既然有人已經救出殷澤望,她得在此之前趕緊返回軍營。

    “來人,抓住她,她是劫走囚犯的同夥!”

    這話在走道上驟然響起,帶著陣陣迴音。

    南流景回頭,不解的望向喊出這話的殷逐淵。

    殷逐淵嘴角勾著笑,拿出一隻匕首,望著南流景,毫不猶豫刺進自己肚子。

    南流景:“!”

    這個瘋子!

    既然殷澤望不在這,極大可能是被人救走。

    現在她心裏倒是放心不少。

    守衛不過幾息迅速衝進來,幾十把長槍架在南流景脖子上。

    “快,快救祁王!”

    也不知是誰喊了這一聲,纔有人注意到倒在地上的殷逐淵。

    兩個護衛過來要給她帶上鐵銬,南流景鎮定掏出她的將軍令。

    兩個護衛面面相覷,開口想要說什麼,南流景直接打斷他。

    “本將軍是奉攝政王之令行事,不信大可帶本將軍去見攝政王。”

    ——

    京兆府。

    南流景站在公堂上,把能想到的人都過濾了一遍。

    可要把殷澤望從天牢內神不知鬼不覺的弄走,壓根不可能辦到。

    “李大人,你確定最近都沒有什麼人來看望殷澤望嗎?”

    李大人坐在桌後,很是鬱悶。

    明明他纔是審訊的那個,現在卻被南流景牽著鼻子走,反而變成被審訊的那個。

    “殷澤望是重犯,拒絕探監,關押的牢更是連蚊子都不可能飛進去,也沒有人能接近關押他的牢房半步。”

    南流景劍眉緊皺,眼底漾起的困惑波瀾不斷。

    “當真沒人?包括提審的官員,還有其他朝廷重臣。”

    今日的祁王不也放進去了。

    凌王殷澤望的嫌疑,在南流景心裏也更重。

    李大人心中鬱悶,正要找回自己的場子,眼睛望見從外面進來的一襲玄色金絲蟒袍。

    周圍空氣中的溫度驟然下降,駭人的氣壓如同大山,壓在京兆府上方。

    李大人眼中露出一絲慌亂,心跳如擂鼓,連忙起身走下來,畢恭畢敬朝對方行禮。

    “下官見過攝政王。”

    聞言,南流景轉身望向進來的殷承昭,微微朝他頷首。

    “大人,今晚祁王夥同南英使臣,想要劫走殷澤望。

    我混在他們中間,和祁王一起進去,殷澤望已經被人悄無聲息劫走。”

    李大人聽著南流景這一通話,明顯是在顛倒黑白。

    “大人,南將軍扮成下人跟在祁王身邊,還刺傷了祁王,動機不純。”

    南流景側目望向他,兩人視線碰撞,李大人看到她眼中的殺意。

    他快速撇開視線,艱難嚥了口唾沫。

    這女人還不會是想殺了他吧?

    “李大人,你先下去,本王和南將軍單獨說幾句。”

    “……”

    李大人的小心臟怦怦狂跳,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

    莫非南流景真是殷承昭安排在殷逐淵身邊的?

    那他剛纔豈不是已經得罪南流景?

    他額頭冷汗直冒,不敢耽擱,趕緊退下。

    公堂上只剩兩人,殷承昭走到桌邊,倦怠的倚著桌子,氣質慵懶。

    “除了剛纔那幾句,還有其他要補充的嗎?”

    南流景看他這風輕雲淡的模樣,一時也猜不出殷承昭心中在想什麼。

    他的心思,從來都很難猜中。

    “祁王之前就和南英使臣有來往,他和南英使臣之間的關係不簡單。

    我懷疑,他極有可能和南英使臣之間有其他交易。

    而且那天晚上,他也承認,要將你的勢力削弱,把你從高位上拉下來。”

    “嗯。”

    殷承昭不以為意的應了一聲,南流景聽得出,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攝政王,祁王不得不防,而且他爲了誣陷我是救走殷澤望那夥人的同夥,還故意刺傷自己。”

    對自己都能下手,可見祁王的狠辣果決,以後一定是個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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