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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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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一石激起千層浪

    說完這句話,沈嘯臉上帶著微笑,看著左逸。

    左寒青,我遲早會拿下,不需要你送給我。

    今晚沒有把左寒青帶來,就是不想把她捲到這場漩渦裡。

    你這個當爹的,口口聲聲說愛護自己的女兒,卻把左寒青當成自保的籌碼!

    若是她今晚在這裏,恐怕直接就回尖沙咀再也不回來了。

    左逸被沈嘯看得有些不自在,道:“說得也是,婚嫁一事,還是寒青自己做主比較好。”

    “這樣吧,沈老闆你說個條件,只要能讓你消氣!”

    就等你這句話呢。

    沈嘯淡淡一笑,道:“左行長是和洋人做交易的,那麼洋人的貨物、資金路線,想必左行長肯定是瞭若指掌。”

    “不巧,我呢也有出境發展的打算,不知左行長是否能夠把這些寶貴的資訊和我分享分享呢?”

    聽到沈嘯的話,左逸心中一驚。

    他本來以為沈嘯會直接向自己要錢,不管是銀票還是大洋或金條,他都已經做好了出錢消災的準備。

    可沒曾想,沈嘯是要他的命根子。

    “這......”

    左逸為難道:“沈老闆,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如果想要和洋人做生意,我可以為你引薦幾個大名鼎鼎的商人。

    但這路線,畢竟是屬於商業機密,我告訴了你,若是被洋人知道了,我的洋行就沒法開了!”

    沈嘯笑道:“我若是死在滬府,可能有很多家洋行都要倒閉,有很多人都要因此而間接死去。”

    聽到沈嘯的話,杜月笙冷哼一聲,道:“老陳,我是看不下去了,你若再庇護這人,我不答應!”

    陳先生也是跟著冷哼一聲。

    他親自拉下老臉替左逸說情,才讓沈嘯稍退了一步,未曾想這左逸如此不知好歹!

    “左行長,此地只有我們幾人,只要不說出去,誰能知道?”

    陳先生冷冷地說道:“你若是覺得為難,那就按照規矩辦吧。”

    按照規矩,誰的規矩?

    此事事關抗戰大業,自然是要按照杜月笙的規矩。

    杜月笙軍人出身,違反了軍紀,出賣了戰友,除了死路一條還有何選擇?

    左逸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既如此,那就請沈老闆過目。”

    說著,他便從貼身衣物中取出薄薄的兩張紙來。

    正是洋人的秘密路線圖!

    之所以是秘密路線,是因為這年代,出名一些的官道都被嚴防死守,發現走私那還得了,就算沒有被查出來,若是被島國人看到了,哪裏會有什麼好下場。

    “這麼寶貴的東西,左行長竟然帶在身上,難道不怕被人搶了去?”

    沈嘯忽然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兒。

    左逸愣了一下,忙解釋道:“正因寶貴,才需貼身攜帶!沈老闆只管看,只管記,但切莫要帶出這道門去。”

    沈嘯點了點頭:“放心,我這點兒記憶力還是夠用的。”

    說完,他便伸手接過了左逸遞來的圖紙。

    第一張圖紙上一共分為兩條線。

    一條是往南方繞過南亞走中東地區抵達歐洲的路線,還有一條是往東南方走東南亞地區的路線。

    紙上不僅標註著詳細的停靠補給點,甚至連所到之處的軍事佈防都一清二楚!

    看來自己,要對東西了!

    沈嘯將第一張圖紙記在心中,接著便翻開了第二張。

    這第二張圖紙同樣是兩條線,那比較明顯的一條是向東邊往美洲所去,一路上幾乎沒有什麼軍事佈防。

    這倒也是,這邊和美洲隔著整整一個太平洋,而這個年代的戰爭還是以陸戰為主。

    但那條不太明顯的,好像是剛添上沒多久的細線,卻引起了沈嘯的注意。

    看到這條路線,沈嘯的瞳孔猛然縮小,甚至險些發出聲來。

    這條線不是通往別處的,正是走海峽直達島國的一條線!

    奇怪的是,這條線上沒有任何軍事佈防的情況!

    可恰恰正是這奇怪的地方,反而最能夠說明問題。

    通往島國,圖紙貼身攜帶,派人去針對自己。

    一條比圖紙上所有路線都要清晰的線索忽然在沈嘯的心中明朗了起來!

    他忽然明白了左逸為何要貼身攜帶著這兩張圖紙!

    因為這就是他和島國人能夠聯絡上的證據!

    是的,從一開始,沈嘯就懷疑左逸就是那個出賣自己的人,就是他把狄原等人的訊息告知了滬府的島國人,這才導致自己在撤退時被人包了餃子,死傷慘重!

    死去的那些小弟們的臉忽然浮現在了沈嘯的腦海之中。

    沈嘯抬起頭,忽然看了一眼左逸。

    看到沈嘯冰冷且帶著殺意的目光,左逸下意識向後退了一些:“沈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把圖紙都給你看了嗎?”

    沈嘯深吸一口氣,把第二張圖紙遞給陳先生和杜月笙。

    兩人一看,也是立刻就發現了端倪!

    “我本以為左行長只是不想讓左寒青和我呆在一起。”

    沈嘯冷冷地說道:“卻不知原來左行長早就和島國人有了聯絡!”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左逸慌忙道:“我和那些人只不過是些商業合作關係啊!”

    “知道我行蹤的,也就沒有多少人!”

    沈嘯盯著左逸,聲音越來越冷:“這其中能夠和島國人聯絡上的,想來想去,也只有左行長一人!”

    “我就算想要出賣你,我也得有這個功夫啊!”

    左逸把手伸向杜月笙和陳先生:“自你離開後,爲了保證你的安全,我就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個地方,我哪裏有機會和島國人聯絡呢?”

    陳先生點了點頭,道:“不錯,老杜也可以作證,他確實沒有出過這個院子。”

    杜月笙也是衝着沈嘯點了點頭:“小沈老闆,左行長之前那事兒確實不該,但你要說他是出賣同胞的叛徒,就有些太嚴重了。”

    聽到兩人的話,沈嘯倒是陷入了迷糊。

    既然杜月笙和陳先生兩個老人精都這麼說,那左逸這些天一定表現得極為老實。

    沈嘯苦笑著搖了搖頭,舉起酒杯,笑道:“不好意思,左行長,是我有些衝動了,我自罰三杯!”

    說完,他連飲三杯,而後小心翼翼地把圖紙遞迴到左逸的手中。

    “那,這個奸細到底是誰呢?”

    杜月笙悶悶不樂地陪著喝了一杯酒,疑惑地嘀咕道。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急迫的腳步聲。

    “報告!”

    陳先生微微皺眉:“我不是交代過今天有貴客在此,不接任何事情嗎?”

    “報告老大,有大事!”

    幾人對視一眼,陳先生淡淡道:“進來。”

    那人快速推門跑了進來,來到陳先生身邊俯下身子。

    “直接說,沒有外人。”

    “是!”

    “報告老大,島國人來了!”

    “什麼?!”

    話音剛落,四人不約而同地驚訝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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