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被訓斥
被王蓮嫿不留情面怒罵的正是沈家的傭人劉媽。
此刻劉媽站在王蓮嫿的對面,低著頭十分的侷促不安,被羞辱到無地自容。
王蓮嫿見狀,又痛罵了起來。
“還像個木頭杵在這幹什麼?去幹活啊!沈家給你這麼高的工資就是讓人偷懶的?”
劉媽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承應過後連忙跑開。
不過她並沒有去幹活,而是躲在了院子裡,悄聲哭泣。
餘清溪把這一幕幕盡收眼底,心中冷然。
不管發生了什麼,王蓮嫿這罵的也太難聽了,劉媽到底年紀大了,沒有做錯事情的話,更不該這樣被對待。
她提步,走到劉媽所在地的附近,便聽到了一陣哭哭啼啼的聲音。
年近半百的人被人罵哭,這讓餘清溪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餘清溪在劉媽身邊坐下,遞過去一張紙巾:“發生什麼事了?”
“大小姐。”劉媽見是餘清溪,連忙站起身用手背擦了擦眼淚,強裝鎮定道:“沒事,我先去幹活了。”
說罷,就要離開,餘清溪出聲喊住了她:“劉媽,這會並沒有什麼活要幹,坐下來休息一會吧。”
剛剛被怒罵了一頓,現在又被不一樣的對待,這讓劉媽的眼眶瞬間紅了起來,躊躇之下,又重新坐了下來:“謝謝大小姐。”
餘清溪輕笑一聲,繼續剛纔的話題:“她為什麼要罵你?”
提起這件事,劉媽就非常委屈和氣憤,她深吸了一口氣,才哽咽的繼續說道:“我的小孫子重病,需要手術,但卻沒錢,我就想預支一點工資,本來以為夫人她不看僧麵也會看佛麵,卻不想……”
說著,劉媽就崩潰地哭了起來。
餘清溪冷笑一聲。
這又不是劉媽的錯,王蓮嫿不願意預支,大可以直接拒絕,何必出言羞辱?
這樣根本不能鞏固人心,只會讓人心寒。
“這張卡里有五萬,密碼是六個零,不多,你拿去應下急吧。”餘清溪從包裡拿出了一張卡遞給劉媽。
劉媽瞪大雙眼,受寵若驚:“這……大小姐……”
“拿著吧,也沒多少。”餘清溪不由分說,直接塞到劉媽的懷裏。
劉媽是真的缺錢,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接了過來,感激涕零地緊緊抱住這張卡:“謝謝大小姐。”
“沒事。”餘清溪淡聲說著,隨後又想到了什麼,好奇開口:“對了劉媽,你在沈家待了多久了?”
一個傭人,能朝女主人開口預支工資,應該是工作很多年了纔對,但王蓮嫿又怎麼會對一個老人出言謾罵?
劉媽眼神略顯黯然:“三十年了。”
正是因為如此,她在走投無路之下才會去找王蓮嫿,卻不想卻換來了這樣的結局。
餘清溪十分震驚,眼中閃爍著光芒。
倒不是王蓮嫿對待在沈家工作了三十年的老人這樣,而是劉媽在沈家待了三十年,也就是說,她媽媽來沈家前,劉媽就在了,那當年的事情劉媽肯定也很清楚了!
餘清溪有些意外之喜,她緊盯著劉媽,開口問道:“那劉媽,你能跟我說說關於我媽媽的事情嗎?當年發生了什麼,讓她淨身出戶和我爸離婚?”
這個問題一出,劉媽的神情立馬變得慌張了起來。
餘清溪狐疑,劉媽卻支支吾吾轉移了話題:“我,我不知道,謝謝大小姐接濟我的錢,我還有活要幹,先走了。”
說罷,腳底抹油一般地跑了,餘清溪還想說些什麼都來不及。
她看著劉媽慌張的背影,眼睛若有所思地眯了起來。
劉媽肯定知道內情,只是迫於什麼不敢說罷了,看來也只有等明天再問問了。
是以,次日一早餘清溪便起床收拾妥當。
她坐在餐桌前用飯,看著一旁忙碌的張媽,皺了皺眉問道:“張媽,這些活怎麼是你在做?劉媽呢?”
張媽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頭語氣恭敬地回答:“她被夫人送回老家了。”
餘清溪眉頭蹙的更狠。
然而正當她準備問出個所以然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從樓上響起,餘清溪抬眼看去,便見王蓮嫿正往這邊走來。
“這麼着急找劉媽,是有什麼事嗎?”王蓮嫿眼神探究地盯著餘清溪,口吻試探。
餘清溪不動聲色地迎上王蓮嫿的眼神,語氣淡定:“沒事,就是昨晚我的包放在那個架子上,是劉媽負責的,但是今天找不到了,所以我就問一下。”
王蓮嫿儼然不信,轉頭看向張媽,問道:“張媽,劉媽走的時候,給你交代了這些嗎?”
“是有。”張媽回憶了一下,道:“我想著這個包大小姐經常背,就給放到玄關處的櫃子裡了。”
王蓮嫿半信半疑地看著餘清溪,見她神色自若,再加上張媽所說,心頭緊繃的弦這才鬆開,。
她輕輕吐了一口氣,叮囑:“下次再動什麼東西,記得提前說一下,平白叫人擔心。”
張媽低頭:“好,我明白了。”
雖說這會兒王蓮嫿心中的疑慮是打消了,但沈明一家子一直住在沈宅,她就不可能真的放下心來,每天都提心吊膽餘清溪透過他們一家子查出什麼。
所以王蓮嫿索性找了個藉口,要將沈明一家趕走,但爲了美名,還是舉辦了一場歡送會,不過沈父懶得出麵,便全權交給了王蓮嫿去辦。
說是歡送會,不過是在沈宅吃了一頓飯。
飯桌上,王蓮嫿還佯裝不捨:“時間過的可真快啊,眨眼你們就要離開了,我還很捨不得呢,你們真的不再多住幾天了?要我說啊,乾脆你們就搬回京城算了,不過是多四張嘴的事,沈家也不差這筆錢。”
她話中的裝模作樣和嘲諷實在太過明顯,沈明臉色陰沉,卻是連場面話都不屑說,皮笑肉不笑道:“不了。”
王蓮嫿的假笑僵住,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半晌後才幹巴巴的擠出了一句:“那你們有空就來家裏坐坐。”
她的話音落地,很久也沒人應她的話。
王蓮嫿自知尷尬,摸了摸鼻子也沒再作聲。
一頓飯就這麼過去。
把沈明一家送走後,餘清溪正準備上樓回房間,卻在客廳的一個角落裏看到了沈知徽畫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