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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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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落子

    昌河面包車冒著濃濃的白煙急駛而去。這玩間是老闆每天用來進貨的車子,由於很早便去進貨,白天其他時候並不使用,加之已經是十多年的二手老車了,老闆根本沒有上牌,更別說什麼GPS定位,這纔是我看上這輛車的原因。

    警方最快要半小時才能抵達小飯店,但不排除老闆二次報警,到時這輛昌灑麪包車便成爲了追蹤目標,因而安全時間便縮短到十五分鐘,要在十五分鐘內趕到濱海路就必須飆車了,好在暴雨如注,紅綠燈基本沒有,路上車輛也是少得可憐,只要不怕車子散架,隨便狂飆突進。

    這個時候就顯出獨自一人的靈活性來了,在大多數罪案中,獨狼作案都是最難破獲的,涉及到的人越多,被警方抓到的機率就越高。

    之所以這個時候還要見白雪一面,實在是有事情要交給她去完成。但我知道她已經被全面監控的情況下,想要安全見面是相當困難的,雖然我用報警這一招調動了警力,她那邊的佈置便會薄弱許多,但一個不慎仍是有可能陷進裡面的。

    所以我必須加倍的小心。事實上一路上有幾次我都遠遠地看到了警車的警燈,然後小心地繞路避開,這說明警方擴大了動員的範圍,調動了更多的人力物力,也有可能是志遠對於上面施加了影響,不抓住我們對志遠來說始終是個隱患。

    車子快到濱海路的時候,我又看到了兩輛警車,看來警察並沒有放鬆多少這裏的守株待兔力度,我想了想,將麪包開進一條小巷子裡面,順手“借”了一輛共享單車抄近路,小心駛得萬年船。

    濱海路在很早以前是個漁市,後來城市改建,這裏成了市民休閒的場所,因為這裏麵基本是老城區,改造工程遇到了相當多的釘子戶,改造了多年仍是進度堪憂,大多還是複雜、狹窄、陰暗的小巷子。

    環境的複雜也導致了這一帶滋生出許多見不得光的行業,黃賭毒的重災區,警方多次掃蕩整治,但效果並不明顯,運動的時候溜之大吉,運動一過就春風吹又生。

    腳踏車穿行在汙水橫流的巷子裡面,我穿戴著雨衣,即便是有攝像頭也很難看清我的樣子,加之大多數商鋪的攝像頭都是對準了自家的店鋪照像的,只要我注意些便可以輕鬆避開。

    我雖然沒有說明是在濱海路什麼地方見面,但白雪知道在哪裏等我,我們三人經常到濱海路一家茶餐廳吃飯,並且一般都是坐在臨海的一面。

    距離老城區出口還有四十多米,從出口處到茶餐廳只需步行四十多米。

    我停了下來,四周的氣氛隱隱有些不對勁。

    巷口是一家泰式按摩店,裡面的盲人按摩師正在忙碌著。

    但忙碌著的按摩師顯然比以往要耀眼得多,是兩個穿著簡單,濃妝豔抹的女子,戴著墨鏡,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們是盲人。

    “狂風暴雨的,加之市內內澇嚴重,居然還有人如此好興致光顧這種地方?”

    運用浩然之氣,看到小店裏坐著一名三十左右的男子。

    按摩師正在按摩他的頸部,男人似乎說了什麼,女人嬌嗔地捶了男子幾下,氣氛看起來相當昧曖,看起來似乎是再正常不過,卻讓我汗毛都豎了起來。

    男子似乎昏昏欲睡,咋看便如同流連花叢的老手。

    可認真細看就可以發現兩人雖然捱得很近,男子雙手卻一動不動,老實得過分,並且男子手指粗而有力,拳頭骨節處有突起的老繭,這是長年擊打沙袋等硬物纔會留下的痕跡,最重要的的是,這個男子我認識,武警總隊的另一位教官,老杜的同事,名叫大軍,外號軍頭!

    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其人是老杜最大的竟爭對手,這種時候出現在這裏,除了有特殊任務在身,沒有別的解釋。

    軍頭雖然在說笑,但他的視線卻在微眯中一直注視著巷子外面的馬路,很顯然,他是在等我。

    “這是個高手!”

    雨水打在臉上,我慢慢退回到巷子深處,能跟老杜竟爭的人,從武力值方面來說我完全不是對手,而且西方有一句諺語,當你發現一隻蟑螂的時候,屋子裏已滿是蟑螂,現在不知道有多少特警隱藏在附近。

    但是見到白雪又非常重要!

    我看了看四周,類似的情況在幾條小巷的路口幾乎都在出現,重兵佈防了!

    又掃了掃,馬路對面的商省科技銀行幾個大字在彩燈之下熠熠生輝,暴雨也無法掩蓋它的光芒。

    我想了想,拔打了科技銀行大字下面的電話號碼。

    “喂,你好,是科技銀行服務熱線嗎……我是一名劫匪,對的,就是前天搶劫志遠銀行的劫匪,我打這個電話是因為我良心發現提前給你們預警,我們的目標是你們科技銀行,現在我們的人已經到了你們濱海路銀行附近,馬上就要實施搶劫了,不過這一次不同,我們是從你們隔壁的五金店地下開始挖洞,這個鬼天氣沒有人會注意響聲,很快就能挖到你們的地下金庫,我是偷偷跑到外面通知你的,趕快報警!”

    說完便掛了電話。

    這個電話如果放在平時很可能被人當成了惡作劇,但有了志遠銀行被搶的背景,再小的可能都會被無限放大,接到訊息的銀行高層是一定會選擇報警的,如果是惡作劇大不了警察多跑一趟,查清楚也好心安,若是不報警的話,真要出事了誰也吃不了兜著走。

    而一旦報警,距離科技銀行最近的這些特警勢必是要出動的!

    果然,僅僅只過了五六分鐘,按摩店裏的男子便接到了電話,然後猛地站了起來,拉開玻璃門狂奔而去。與他一起行動的還有四周的七八個便衣和暗哨。

    當然,這些人也不可能全都行動,總會留幾人繼續盯著茶餐廳,萬一是劫匪的調虎離山之計呢?

    這個想法當然是對的,我已經看準了一名洗頭店裏出來的男子,他剛剛出門就停了下來,很明顯便是得到了命令留守。

    我悄悄地摸到了他身邊,他還在關注著隊友的情況,手裏拿著對講機,一直看向科技銀行那頭,我不動聲色地彈出了銀針,這人直挺挺地保持著姿勢站在原地,實際上已經被制住,動彈不得。

    我將他扶到巷子的深處,在一個陰影之中與他對換了衣服,

    十分鐘之後,我出現在茶餐廳裡面。

    白雪坐在靠海位置的窗子邊上,怔怔看著窗外起伏的波濤。

    一名服務員端著托盤走到身邊,上面是一杯濃郁的藍山咖啡,服務員彬彬有禮地將咖啡放到她的身前,“美女,有一位先生為您點的咖啡,您慢用。”

    白雪聽到服務員的聲音後渾身一震,卻並沒有抬頭,淡淡地說了句:“謝謝。”

    服務員微笑離開,回到了後廚。

    白雪端起咖啡,手指摸到了杯底有一個用凝固的巧克力粘在上面的紙條。

    不動聲色地在手掌裡開啟,紙條上面是幾個名字和電話號碼,白雪掃了兩眼後記住,藉着喝荼將紙條吞進了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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