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行動了，傅凌雲起身。

    曾志大忙問：“警官，我的汙點證人證明？”

    “作廢了。”傅凌雲道。

    “你們不能這樣……”曾志大大驚。

    “我還沒有說完。”傅凌雲道：“性質變了，如果找到東西，你就是立大功情況，可以減輕或者免除處罰，這份檔案已經不適合你了。”

    “嚇死我了……”曾志大驚喜交加，追問道：“如果找不到東西呢？”

    “只要你提供情況屬實，該減減，該免免，但如果你耍滑頭，後果你知道的！”

    “絕對不會有假……”曾志大賭咒發誓，就差沒有把心掏出來表白了。

    “從現在起，審訊的內容你半個字也不能對除我們三人以外的任何人吐露，包括其他審訊人員和你們家族的長老。”傅凌雲叮囑。

    曾志大瘋狂點頭，“我知道厲害的，打死不說。”

    事機不密，反噬其身。

    毒蠍饒有興趣，“有沒有興趣有警方做事？”

    毒蠍想發展線人，曾志大所從事的工作註定了與三教九流打交道的機會很多，尤其是能得到許多第一手的隱秘訊息，可以發展成為外圍的線人為警方服務。

    曾志大一怔，“我不會出賣家族的！”

    毒蠍道：“放屁，是你家族不會放過你，別人都判了重刑，就你拍拍屁股出去了，你覺得誰會放過你？”

    曾志大苦著臉道：“要不你們輕判點，坐一年半載的就放出來？”

    “人家都是十年八年，甚至死刑都有，就你一年半載，你覺得會有人信嗎？要不也不用報你立功了，還是該怎麼判怎麼判？”毒蠍冷笑。

    “哪我該怎麼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曾志大臉擰成了一團。

    “跟我們合作，我們自然有辦法。”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

    行動迅速發起。

    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有颱風光臨，商市下起了瓢潑大雨。

    行動分為兩組，林隊和我們直撲珠海；另一組由白雪帶領前往長海船運展開密切布控，只要我們這邊起獲白粉，那邊便立即實施抓捕。

    暴雨中，三輛防暴車急速行駛，我們沒有立即通知珠海警方協助，爲了避免訊息走漏，決定到了珠海市再由省廳出面通知。

    下午六點，來到了珠海，這邊並沒有被颱風波及，天氣很好。

    省廳已經與珠海警察協調完畢，一輛別克商務車載著珠海警方人員等在路邊，配合行動。

    車隊悄悄的行駛到了海濱區天水一色小區附近，這裏是一片富人高檔住宅小區，距離市區十五公里，依山傍海，夕陽西下的時候海鷗紛飛，天水共長天一色，是個極為宜居的小區。

    第三輛車在距離小區500米的時候停車，特警下車駐守進出要道，狙擊手前往高點就位。另外兩輛車繼續往前開到小區一側的綠化林旁停車，林隊坐鎮指揮車，傅凌雲帶著一隊特警與另外一隊特警分為兩隊，左右包圍進入小區，我和毒蠍帶著兩人作為機動接應。

    全副武裝的珠海警員上前拍門，用本地話喊道：“開門，警察辦案。”

    原本考慮是突襲，但是珠海警方考慮到該小區多為富商，頗具影響力，並且評估過對方不具備太強的武力，因此儘可能地將負面影響降到最低，儘量走標準流程，不要太暴力。

    沒有人迴應，警員繼續拍門，另一組人彙報到指控車：“生命掃描器檢測到別墅裏裏面有三個人。”

    珠海警方配備的裝置要比商市先進。

    林隊發出命令：“行動！”

    一組瞬間破門，突了進去，二組發射繩槍釘在樓頂，快速佔據樓頂。

    別墅裡面的人顯然是亡命徒，在一組破門的時候便響起了槍聲。特警用盾牌擋在前面，一步步推進。

    一分鐘後，二組從樓頂往下進攻，上下夾擊，戰鬥在五分鐘後結束。

    對講機裡傳來傅凌雲的聲音：“擊斃一人，捉了兩人。”

    林隊：“搜查！”

    又過去十分鐘，傅凌雲傳來好訊息：“找到了，地下室酒窖”

    別墅是法式建築，地下室建在房子下，便於儲存紅酒，當然，儲存白酒也是沒問題的。

    既然抓到了人，又找到了貨，林隊和我們就隨著物證小組一起進場。

    地下室不小，很整齊，一面牆上被改造成了一個個小木格子，每個小格子裡塞著一瓶紅酒，佔滿了整面牆壁，中央是一個體積不大的圓肚木酒桶，現在已經被拆開，露出裡面一包包的白粉，被步估計少說也有四五十公斤。

    物證小組技術員上前取了幾克裝進一個試管裡，滴上幾滴溶液，然後再用一根試紙測試，然後彙報：“一號白粉，純度不低於98%。”

    經過稱重，四十五公斤，好傢伙，這是近三年來繳獲的最大一宗白粉案。

    近年來毒粉呈軟毒化，化學制品大行其道，傳統的白粉供貨量大幅縮減，但正因為物以稀為貴价格反而水漲船高，並且特別受一些有錢的癮君子青睞，成了一種身份象徵的標誌以彰顯他們的品味，就如同奧迪與奧拓的區別一般。由此可見，這批白粉一旦流進市面，必將是一筆相當可觀的數目。

    確認之後，林隊通知白雪，“收網！”

    白雪收到，“行動。”

    這邊早已佈下天羅地網，暴雨中數隊特警直撲目標。

    十五分鐘分，傳來好訊息……

    “捉到肖玉姿。”

    “捉到藍厚才（維修主管）。”

    行動順利，所有人都喜形於色。

    辦理手續花了不少時間，然後草草吃了晚飯，謝絕了珠海警方的盛情挽留，但還是沒逃過警訊頻道的記者採訪，這是省廳下的命令，出於鼓舞人心士氣，震懾罪犯……

    一直到了晚上十點，我們才押著白粉和嫌犯趕回商市，可以預見，又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作為案件的核心人員，我和傅凌雲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在車上補覺，現在若是不睡，不知下次睡覺是兩天還是三天之後？至於車子顛簸睡不著？不存在的。

    ……

    然而我們才睡下不到半個小時，便被林隊推醒。

    “林叔，到了？”我腦子暈暈沉沉，揉了揉眼睛。

    “有新情況。”林隊異常嚴肅。

    我和傅凌雲一驚，瞬間清醒，“什麼情況？”

    “孫鐵中毒了，正在送往301醫院全力搶救。”

    我大驚，第一直覺就是內鬼有動作了，“什麼時候的事？”

    林隊道：“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