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互通訊息
太子府旁邊的店鋪裡,掌櫃的面前多了一包細軟。
一個年輕人說道:“這包東西,要改頭換面纔可以出售。”
掌櫃咧嘴一笑,露出大白牙:“要你囉嗦?之前小姐撿回來的那幾箱子還不是我賣出去的?交給我,就是原主見了,也認不出來。”
失主顧雪嫣從店鋪門口走過,完全不知道她與剛剛丟失的細軟,僅有一牆之隔。
一家發愁,就有一家歡喜。
江如嵐的胎像坐穩了,她叫人備上馬車去接了顧青璃:“我聽說水離齋來了一批河磨玉硯臺,你好歹幫我挑個好的。”
“我也剛得知鋪子裡來了這麼一批貨,你的訊息倒是靈通。”顧青璃戲謔的道:“你的四個青豆齊了?”
馬車裏只有顧青璃的兩個貼身丫鬟,江如嵐洩氣的道:“你說對了,四個青豆,什麼時候能撥亂反正呢?”
“應該是快了,”顧青璃坐到江如嵐身邊,與她肩並肩:“等你大婚時,會有不少遠來的客人,你這做七皇子府女主子的,可要好好招待賓客啊。”
她可以見到親生父母了?得知鎮南侯夫婦會在她成婚時出現,江如嵐驚喜交加,拉住顧青璃的手:“該我做的,我自然做的周到,請問郡主,我聽說水離君是和你,還有那位掌櫃一起合開的鋪子,你又是水離君的師妹,你能不能幫我引見水離君啊?我可是久仰大名。”
你已經見到了啊!
顧青璃捏捏江如嵐的手指:“你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稱,你也會仰慕別個?”
“那是自然了,我最仰慕季濤先生,可惜無緣成為他的弟子,”江如嵐強行忍住心頭的驚喜,找話題轉移注意力:“那日我也準備了畫作,想拜入季濤先生門下,就聽到先生宣佈水離君為二弟子,你為關門弟子,我當時非常嫉妒你,現在仍是嫉妒,人人都說你是不學無術的草包,只會舞槍弄棒。”
江如嵐是想聽顧青璃自己解釋,她為什麼會成為畫聖弟子。
顧青璃咧嘴笑笑,輕描淡寫的道:“對,你說的都對。”
揹負罵名,也絲毫不解釋?還如此坦然的承認和接受?江如嵐頓時啞然:“我感覺,你明明不是他們所說的那種人,你為什麼不解釋?不然以你現如今的畫聖關門弟子身份,誰也不會輕瞧你。”
“輕瞧一下,又少不了肉,”太高調的話,別說少塊肉,怕是腦袋早就保不住了,顧青璃隨意的道:“我能堵住一人之口,又不能堵住幽幽眾口。現如今多好,我扯著老師的虎皮,賣賣老師跟二師兄的畫,我足不出門,就能坐在家裏數銀子。”
“你這樣的灑脫隨性,是其他女子身上都沒有的,我也只是在書裡見過幾個傳奇的女俠,她們就是你這樣的隨性,原本我看書時,總在想,女子不合適拋頭露面,又怎麼會灑脫隨性?直到遇到了你。”江如嵐握著顧青璃的手:“如不是你,我只怕——”
顧青璃豎起手指在嘴邊,做出了一個噓聲的手勢,江如嵐的身邊沒有可靠的人,她那四個青豆都不是她的人:“我都不怕誤會,你怕什麼?我估計河磨玉硯臺不會便宜。別想跟我套近乎,對於賺錢這件事,我從來不會手軟!”
江如嵐拉著顧青璃另一隻手,她噗嗤笑出聲:“不便宜纔好呢,又不是我出錢。”
“等會看到硯臺,再說價格,我還沒見過河磨玉是個什麼東西。”顧青璃道:“你不在意錢就最好了。”
“河磨玉就是河水裏沖刷的老玉,做出的硯臺是晶瑩的。”江如嵐附到顧青璃的耳邊快速說道:“江文海的幾個外室都是照著柳初晴的模樣找的。我那母親跟江文海之間似乎出了問題,江夫人最近對我好的甚是奇怪!”
“也不奇怪!”顧青璃低聲道:“那位小姐得了奇怪的怪病,他們進京城就要給她看病。”
“這麼說,他們是勢必要把我——”江如嵐面色難看,她做了一個收緊手掌的抓握動作。
如果鎮南侯養著的那個姑娘沒得怪病,江文海和鎮南侯會因為兩家女兒“意外”抱錯之事,成為莫逆。
那是顧青璃絕不想看到的,那姑娘無辜,被錯換當成工具的江如嵐就不無辜了?被毒殺的攝政王鳳驚瀾不無辜?
滿門抄斬的鎮國公府上下,就不是無辜冤魂?
顧青璃安撫的拍拍江如嵐的手背:“你不想撥亂反正嗎?”
江如嵐目光清澈堅定:“想!”
“這不就行了?水離齋到了,你進去挑硯臺,”馬車一停,顧青璃先跳下了車。
水離齋的茶室裏,人頭攢動!
水離齋的鋪子裡,兩個小廝不停的往外擺紙筆:“不要搶,紙筆多的是。”
“水離君的題目人人都可以抄回去。”
“只有回答優異者,才能得到水離君的解答啊,不要抄書,不要類比答案……”
江如嵐站在顧青璃身邊,她撫著腹部,為難的道:“要不,我還是打道回府吧,你叫沈掌櫃挑個上好的,派人給我送過去!”
“也只能如此了!”顧青璃扶著江如嵐上馬車:“看來我得僱一個男掌櫃了!”
“二妹妹,你僱我如何?”顧昌宗單手背在身後,從路邊緩步走來:“我和我娘在京城沒有收成。我的學問還可以,一般的問題可以解答。這兩個鋪面被人擠成這樣,筆墨鋪子的生意都要受到影響。二妹妹是信不過我嗎?”
“你會武功,你還跟蹤過我!”顧青璃冷冷的道。
聞言,顧昌宗皺眉道:“我會一些拳腳不假,但是我絕沒有跟蹤過你,你是我妹妹,我跟蹤你做什麼?”
她知道自己不是顧崇雲的女兒,而顧昌宗未必知道,顧青璃看向他,目光帶著審視和疑惑:“你真的沒有跟蹤過我?”
“那是自然,除了陪我母親買東西,我就去過幾家筆墨鋪子和沈掌櫃家,雖然我們不是一母同胞,可你也是我妹妹,我跟蹤你做什麼?”顧昌宗思索片刻:“你說出是哪一日,我定能說出自己的行蹤。”
顧青璃一擺手,打斷顧昌宗,她似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問顧昌宗:“不是你跟蹤我,那會是誰在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