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她不簡單
拿著鐵鏈的獄卒提著兩個人:“牢頭,這兩個人明顯就是領頭的。”
高冠霖冷聲道:“你們為什麼鬥毆?是什麼人指使你們的?”
被拉出來的正是王文輝和李炳,此時兩個人哪裏還有一絲書生的斯文模樣?王文輝的衣袍被撕裂成碎片,內裡棉服的棉絮都露了出來。
李炳鼻青臉腫的,一隻眼睛已經腫脹成了一條縫隙,他指著王文輝:“大人,你問他!”
王文輝大怒:“郡主不許我們報考書院,你們是郡主的狗腿子嗎?”
果然是玉靈郡主!高冠霖覺得玉靈郡主來打囚犯,就很奇怪,後面遇到了大赦,根據他的觀察,郡主跟那些犯人再無接觸,可他還是覺得奇怪。
“你們幾個人活該,本來就是書院招考現場,你們好好應考便是,偏偏跟別人在背後討論玉靈郡主的閒話,被玉靈郡主捉住還不認錯,”李炳義憤填膺:“郡主眼裏不揉沙子,你們幾個就是書生裡面的廢料。”
“不管玉靈郡主聲名如何,人後議論,本就是非君子所為,把這兩個人押回去。”高冠霖皺起眉頭,書院公開招考已經過去許久了,今天的鬥毆跟玉靈郡主到底有沒有關係?他心裏是想把顧青璃叫來問問的。
獄卒問道:“就是個普通的尋釁鬥毆。怎麼處置他們。”
高冠霖隨意的道:“關兩天,放了!”
“人太多了,佔地方,他們都只能坐著!”獄卒嘀咕,高冠霖沒有迴應,他換了衣袍去了大皇子府。
風雲勁從書桌後起身,走到一邊的坐席:“過來喝茶!”
高冠霖在他對面坐下:“大殿下,你跟玉靈郡主熟悉嗎?我總覺得她並不是看上去那麼魯莽無知。”
玉靈郡主顧青璃,風雲勁自從回到京城之後,已經聽到她的名字數次,連大皇子妃都在他耳邊提過幾次:“不熟悉,我只要做好父皇安排的事務即可,你是我內表弟,我也不會給你捷徑。”
“我找你又不是要你給我好處來的,現在兵馬司是你管轄,作為下屬來稟告事務,很正常。今天我抓了一群鬥毆的書生,從他們口中聽到了玉靈郡主的名字,”高冠霖擺弄著茶杯,沒有要喝茶的意思。
“哦?”風雲勁有了幾分興趣:“她鼓動書生鬥毆?”
“算是吧!”高冠霖把顧青璃出現在大儒招考現場,被季濤先生收為關門弟子的話說了一遍:“一個在京城被傳不學無術,魯莽無知的草包小姐,居然能給季濤先生看中,收為關門弟子,這不是很蹊蹺嗎?”
風雲勁思索片刻:“會不會是季濤先生覺得郡主呵斥那些書生,頗為欣賞她的性情?老先生年紀大了,做一些出其不意的的決定也並不奇怪。”
“說的也是,是我想差了!”高冠霖道:“當時在場的官家小姐不少,玉靈郡主絕對是特立獨行的一個。”
她在大牢裡專門找那些有些武藝在身的囚犯去打,打完了之後,又常常買水酒過來,請所有的囚犯飲酒。
有幾個死扛著不認罪的囚犯,喝了幾次郡主送來的水酒,痛痛快快的招了。
“你別招惹她,她祖母過世,三年不能議親,鎮國公府上下的戾氣有些重,”風雲勁勸道:“她可能刁蠻了些,但是還不至於作惡。”
“一個尚未及笄的小姑娘,我招惹她做什麼?我可不想被五位將軍按在鎮國公府門外捶。”高冠霖沒得到自己想要想資訊,起身告辭。
大皇子妃趕過來:“我表弟來了?”
風雲勁嗯了一聲:“牢裡被他塞滿了,他過來跟他說了幾句話。”
“你現在兵馬司,雖然是閒職,但好歹是有了差事,表弟也在那裏,他會幫你的,”大皇子妃走到書桌旁,親手幫著風雲勁整理書桌。
出了關,五個人的車隊在一處山窪裡歇腳。
其中一個護衛緩緩抽出長劍,架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冬青,這一次,你放出了什麼訊息?”
“山堯大哥,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冬青的手指悄悄往腰間摸。
炎輝明領著剩下的人出現在冬青的面前:“本來想你若是回去的路上老老實實的,我就放你回到你的家人身邊,或是留你全屍,看來,你是辜負了我的期待。”
看到炎輝明出現,冬青收回了手指,慚愧的低下頭:“太子殿下,我也是沒辦法!”
“我給過你機會了,甚至不止一次!”炎輝明從旁邊一個護衛手裏拿過一包東西,丟到冬青的面前。
都是這一路上冬青沿途放的訊號。
冬青看到那些東西,嘴唇動了動:“居然全部被發現了?”
“說,你什麼時候背叛了主子?”山堯痛苦的問道,他們幾個人一起做太子的護衛,幾次經歷生死,可以說是生死相依的夥伴。
“我沒有背叛主子,我本來就——”冬青張口用力一咬,他的嘴角流下一道黑血,立刻倒地。
一個護衛上前在冬青的鼻子下探了探:“主子,他斷氣了!”
山堯一劍斬下冬青的頭顱:“他該死!”
炎輝明踢了下地上的東西:“都燒了,我們原定的路線,怕是不能走了,換一條路。”他對身後的一個護衛說道:“我已經承諾出如果我登位,我在位期間不會和大周開戰。冒牌貨這些日子過的太舒坦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主子,屬下明白!”
那護衛從馬車上拿出一個小包裹背上,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
山堯用雪把冬青的屍體蓋上:“主子,這些東西太耽誤我們的速度了!”
看了一眼用作掩飾之物的的馬車,炎輝明當機立斷:“貨物和馬車全拋掉,我們只需要馬,反正這些東西,我都是要加倍還給那位玉靈郡主的。”
那姑娘是真有趣,給銀子時非要準確的報出數目,這不是叫他記得還錢嗎?
幾個人解下馬車,丟下貨物,騎著馬朝著既定方向的另一條路走去。
除了馬車和一堆貨物之外,地上只剩下一堆略微隆起的雪堆,隱約露出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