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協理治喪
鄭妃的心腹宮女快步的走了過來:“娘娘,陛下朝這邊來了!”
“你不會搞錯了吧?”鄭妃滿臉的怒氣在臉上凝了一瞬:“這時候,陛下應該剛下朝,平時他都是要進御書房的,怎麼會來此?”
心腹宮女趕緊過來幫鄭妃梳妝:“奴婢怎麼敢有半句虛言?德公公派人來說的,來不及了,奴婢給娘娘梳個簡單的頭吧?”
“好吧!”鄭妃心裏不安,難道是她跟風雲川盤算的事情,被皇上發現了?
宮女用最快的速度給鄭妃梳妝,更衣。
皇帝已經走進了門。
“臣妾見過陛下。”鄭妃快步走過去,在皇帝面前跪下。
“起來吧,朕過來跟你說說話!”皇帝在榻上坐下,伸手撣了下身上的龍袍。
鄭妃站起身,做了一個手勢,叫宮女們全部退下:“臣妾洗耳恭聽!”
皇帝抬目打量鄭妃片刻,說道:“你之前提的主意甚好,朕本來想趁機把顧青璃選中給川兒做太子妃。”
“這,這不是好事嗎?陛下為何有些發愁?”鄭妃提著的心放了下去:“臣妾提那建議,當然多少是有點私心在裡面。”
“有點私心不怕,誰沒有呢?你也不過是為兒子考慮罷了,”皇帝的臉上卻是浮起了怒氣:“本來一切順利,顧相那個平妻,卻是跳出來壞了事。”
顧相的平妻,風雲川那位良媛的生母,鄭妃就是知道,也只能裝作不知道:“就是那個氣的原配帶著嫡女和離的那位?”
皇帝一臉陰鶩的點點頭:“就是個上不了檯面的,顧相還為她得罪了鎮國公,真是蠢!還有那個顧良媛,生母是這貨色,她又能好哪裏去?如果不是她的命格不錯,朕早想將她去母留子了。”
“這——”鄭妃在皇帝身邊坐下,輕聲說道:“陛下,顧府既然出了事情,陛下是不是應該表示仁厚,派人替他治喪啊?他府上沒有靠譜的主母。平妻能抵什麼用?”
一個顧雪嫣,鄭妃也沒放進眼裏。
反正是個妾室,風雲川想要多少不是有多少?
“他的家事,朕可不管,”皇帝想起告病的顧崇雲,頓時有些心浮氣躁:“他還有一個鄉下來的平妻!”
“顧相也真是的,又不是商人百姓,非要弄什麼平妻。”鄭妃抬手給皇帝順著後背:“臣妾聽說顧相是個孝子。”
皇帝擺了擺手:“你叫川兒以朕的名義送一份喪儀即可,有太子出面,不需要朕出面。”
“喪儀的事情,交給臣妾跟川兒,可是那壞事的婦人——”鄭妃道:“川兒如今正寵著顧良媛,顧良媛還有身孕。”
“暫且扣押著就是,”皇帝捏了捏眉心,低聲說了句:“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婦人,還要朕去謀慮?”
鄭妃輕輕握住了皇帝的手,拉著他的手,放進了衣服裡:“陛下的手好涼,臣妾給陛下暖暖……”
鎮國公在書房裏嘀咕:“報喪的都來了,青璃怎麼還不回來?”
管家在門口提高聲音:“回來了,回來了,小小姐跟大小姐一起來了。”
“你們可算是來了,老公爺唸叨好幾遍了。”管家給楊凝、顧青璃開啟書房的門,他微微躬了下身,便退開了。
楊凝出聲道:“爹,畢竟是顧老夫人過世,她也算頂著青璃祖母的名頭,青璃平時穿衣大紅大紫的,她回房先換了衣服纔過來的。”
什麼叫“畢竟”“也算是”?
她的母親這麼灑脫嗎?
之前都是她無端的顧慮?
“凝兒,把門關上!”鎮國公示意楊凝關門。
楊凝走過去,把書房的門關上。
鎮國公一臉嚴肅:“青璃,你給外公講,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顧崇雲不分青紅皁白要打殺顧青璃,他也聽說了,當時氣的他差點倒仰過去。
“柳初晴安排人塞給我一盤毒點心,叫我親手端給了祖母,她找了幾個顧府的丫鬟做偽證,”顧青璃說道:“原先我慣用的車伕就是顧府的人,柳初晴收買了他編出一套瞎話來,所幸我遇到攝政王。”
她簡單明瞭的說了一遍經過。
把顧崇雲想打她的那一節略去了。
鎮國公神情舒緩幾分:“原來如此!不過你現在跟著你母親回了我楊家,顧府的喪事,你想去就去,無人敢置喙半句。”
“外公,恐怕我還是得去的,”顧青璃在鎮國公身邊坐下,說道:“顧相確定是柳初晴爲了陷害我,毒殺了祖母,當時就氣厥過去,到我離開顧相府時,他還沒醒,我少不得要去侍疾。”
“不去!”
“不許去!”
鎮國公跟楊凝不約而同的說道。
鎮國公迅速改口:“你看情況再定,你是我們楊家的小小姐,顧府與你有什麼關係?”
“畢竟是我父親,我為人子女,怎能不行孝?”顧青璃眸光輕斂,如果她不近前去,怎麼看的清楚顧崇云爲什麼那麼偏愛顧雪嫣?
現如今柳初晴毒殺了祖母,她倒要看看這好父親還怎麼偏愛顧雪嫣。
她說道:“外公,孃親,他現在病著,顧雪嫣又不在,柳初晴現在大牢之中,我與那位齊夫人跟顧大公子面上過的去就行了,我是為侍疾,又不是想在顧相府裡喧賓奪主。”
楊凝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之後說了句:“你自己做主,不想去也無所謂,畢竟你隨我大歸。”
顧青璃疑惑的看向楊凝,母親的反應著實有些奇怪:“可我姓顧。”
之前在顧崇雲眼裏看到的厭惡目光,再次浮現在她腦中。
這疾,她非侍不可。
都是顧府女兒,顧崇雲上輩子為何那麼對她?
又為何滿眼是厭惡?
“你要去侍疾,怕是得住在顧府,如今顧府上的人,也不是昔日得用那些,你帶上丫鬟跟侍衛,如果有事,也有人能通知我,外公得了信,就過去給你撐腰,沒人能欺負我外孫女兒。”鎮國公言辭鏗鏘用力,深怕顧青璃不會放在心上似得,又補充了一句:“你若是不帶人,就別去了,侍疾是侍疾,又不是叫你真的是侍候他。”
顧青璃的目光在母親身上流連:“顧府上下,沒人能欺負我。”
唯有個來歷不明的顧昌宗,叫她覺得有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