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是個蠻荒之地，三皇子是如何逃出封禁的？

    周衡立馬警惕起來。

    他立刻調遣了自己麾下所有的力量。包括他在京城的舊部和屬官。他們全部被周衡安排在北邊。

    這些人，都是跟隨他很早的老臣，忠誠度很高，絕對可靠。

    周衡甚至派了人暗查北疆的軍情。

    北疆是個窮地方，除了牛羊牲畜、土地和草原，幾乎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唯獨糧食多一點。

    周衡派人去買糧，一路走南闖北，經歷了許多艱辛，終於找到了一處鹽礦，儲存著大量的糧食。

    他準備運往京城。

    因為他已經聽說，韃靼那邊有了糧食。

    韃靼人是個遊牧民族，平素打獵，也是靠吃野菜充飢。北疆的糧食雖然多，也是一年一茬，產量極低，養活不了多少人。

    周衡的糧隊，就停在了北域的一座城池裏，是不打算留在那裏過冬的。他需要一批棉衣，還有糧食，儘快運送回京。

    而北域的鹽礦儲存量巨大，這是個賺錢的買賣。

    周衡打算把鹽礦獻給朝廷，換取豐厚的賞賜。

    這件事，周衡交代給了他在江蘇的副手張延韜。

    周衡也告訴張延韜：“這次鹽礦之行，你要格外小心謹慎。萬萬不可讓人搶了去。”

    他吩咐張延韜，一旦有人劫鹽販鹽，要殺無赦。

    周衡這次是下定決心，要做一筆大生意了。

    張延韜答應下來，這些事情。顧瑾之都不曉得。

    她只當是周衡貪戀那個鹽礦，而鹽礦是北地重鎮，又是通往內陸的重要口岸，貿易繁榮，利潤非常豐厚。

    朝廷也想佔據北地的鹽場。

    可惜，鹽場一向掌握在周氏手裏，誰敢奪取鹽場，就等於捅了周家的馬蜂窩。

    朝廷也忌憚周衡的實力，一直沒有妄動，只是想辦法控制了鹽礦的主事。

    如果周衡肯獻上鹽場，朝廷必須保證鹽場的安全，且不能傷及周家。

    “......王爺最近怎樣了？”周衡和張延韜談完了鹽礦，關切問顧瑾之，“他是不是還好？”

    顧瑾之笑道：“挺好的。”

    周衡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但也只是一瞬，他很快斂去了情緒。

    他問顧瑾之：“你嫁給了王爺，感覺如何？你爹同意你和王爺的婚事嗎？”

    顧瑾之沉默了一瞬，才輕嘆了一口氣，道：“我爹孃同意了，不過我爹的性格，您是知道的。他不管我嫁給哪個男子，都是要把我嫁出去的。王爺雖好，可我總怕將來他納妾，我連個名分也拿不住，更別提其他了。”

    周衡聽了，道：“你爹是愛女心切。他這輩子沒娶妻，一心想把你培養出來，讓你繼承香火。王爺的確優秀，你嫁給他不委屈......”

    顧瑾之垂首。

    “世伯，您也不要再勸我了。”顧瑾之抬眸，目光堅定道，“我爹是不會允許我改嫁的。這樁婚事，既然他答應了，我會尊重他。他既然答應我，將來我就能享福。他是我爹爹。他希望我一輩子幸福快樂，我自然會順著他的心意走的。”

    周衡愣住了。

    他沒料到，顧瑾之居然拒絕得這般乾脆，毫不遲疑。

    顧瑾之也不解釋，繼續道：“我爹不是個嚴苛的長者。我和姐姐的婚事，也是他一句話，我娘才同意的。我嫁給王爺，我娘也不反對。我娘說，她希望我嫁人。她還說......”

    “你娘說什麼？”周衡急忙追問。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如果我爹犯了錯，或者他的敵人謀逆，你會不會救我爹？”顧瑾之突兀問周衡。

    周衡臉色一變。

    他盯著顧瑾之，目光深邃，像要看穿她的心。

    顧瑾之坦蕩任由他打量。

    半晌，周衡道：“瑾姑娘，你這話說得不妥當。你爹怎麼可能犯錯？他這輩子都是功績卓著的。你這麼說話，是挑撥君臣關係。”

    “你先回答我。”顧瑾之固執問道。

    “我不會放棄自己的恩師。”周衡沉聲道，“如此簡單的道理，瑾姑娘難道不懂？”

    “我懂。”顧瑾之笑了笑，“所以我沒有挑撥君臣，只是實話實說。如果你不幫助我爹，我也會救他。”周衡沉默片刻。

    他從椅子裡站起來，道：“我要回趟京城。我的人正在北疆籌備糧食和物資，我需要去看看。”

    說罷，他就走了，顧瑾之微訝。

    這位周侍郎，真是太不客套了。

    她心裏腹誹了下，也不介意他的態度。

    周衡離開了顧宅。

    張延韜則親自護送了顧家二十萬斤糧食和鹽。

    周衡在京裡待了七八日，一直在籌劃這些事。

    他沒想到，北疆竟然鬧瘟疫。

    他本來想趁著北地缺銀子，弄一批兵器出售。

    可現在看來，北邊亂得厲害，根本不適宜貿易。周衡想想，決定還是暫緩此事。

    他帶著人，押著五萬斤糧食和二百車鹽回了北域，交給了朝廷。

    而後，周衡又寫了奏摺，呈報了自己要回京述職。

    朝廷派了欽差，親自押著糧食和鹽返航，送入北域，北嶺的皇帝收到訊息，震怒異常。

    他狠狠罵了周衡幾頓，而後，命令北域王派兵增援周衡。

    “父皇，您是要我去打仗？”北域王道，“兒子纔剛滿十六歲，您忍心？”

    “打仗又死不了。”北嶺皇帝道，“朕聽說你在邊關立了戰功，你不僅僅是勇士，還是智士！朕知道你的本事。朕不會虧待你的。”

    北域王就笑了笑，謝恩，北嶺皇帝又道：“這件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若是敗露，你就回北嶺去。”北域王道是，北嶺皇帝很信賴他。

    他派了兩萬精銳的騎兵，協助周衡攻打韃靼。

    韃靼人在北方，並不強盛。

    周衡帶著大約三萬匹戰馬，以及足夠的弓箭和武器，領兵前進，去剿滅韃靼。

    他帶兵四月中旬，才抵達韃靼境內。

    他的斥候探到韃靼的營地，發現韃靼的糧倉空虛，韃靼人正在搬運糧食。

    周衡命令大軍壓境，將韃靼人逼退。

    而後，他帶著剩餘的五千鐵蹄，殺了回來，韃靼人見勢頭不妙，丟下糧食逃竄。

    周衡率兵緊追不捨，他的斥候打探到一條捷徑，直接進攻北方，可以避開韃靼人的耳目，偷襲韃靼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