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血色瞳孔
這個位置距離家裏還很遠,按照漏油的程度,根本不可能堅持到家。
而此處正巧是一處居民樓,再往前走就是鬧市。
鬧市早六點開始,中午十二點結束,人流量密集,按照病毒爆發時間計算,差不多剛好是病毒剛爆發的時候。
往少的估計,一條街上可能有幾千只喪屍,往多了算,可能就是幾萬。
兩個人赤手空拳,怎麼也不可能打得過幾萬喪屍。
“下車,上樓。”紀臨把車子停在一處樓梯口,那處樓的大門開著,看不到裡面什麼情況,但入目沒有血的痕跡。
要是堅持開車回家,等會到了鬧市拋錨,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或許下車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她跟著紀臨上去,觀察著周圍環境,“這裏的居民樓都是六層,而且相互挨着,我們可以從上面走,要是可以繞過鬧市,後面的路就好走了。”
“對。”紀臨一手拿著掃把,另一手拿著個凳子,“你跟著我,我答應過楊姨要送你回家。”
“值得嗎?”舒惜言小聲詢問。
紀臨轉過頭看她,“有些事情,不能用值得不值得去劃分,只能說想做不想做。”
舒惜言伸手從空間中拿出一把弓弩給他,又給自己也拿了一把,“保護好自己。”
少年眼中劃過驚異,什麼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好。”
舒惜言把居民樓的大門關上,用一旁的鎖鏈繞上好幾圈,才上了樓。
這種樓一般都沒有電梯,六層封頂,頂樓會留著個天窗,方便工人上去維修器械。
兩人走的小心翼翼,怕樓道里有之前跑進來的喪屍。
所幸一樓二樓都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到三樓的拐角時紀臨停下腳步,做了個停止的手勢,舒惜言乖乖點頭,小心翼翼貼上去,在耳邊說道:“要不然我上去看看,你斷後?”
“我……唉……”紀臨話沒說完,後面的人就不見了。
舒惜言已經摸上了三樓,她不想什麼事都麻煩別人,尤其是這種還不上的人情。
她也不是好惹的,上輩子遇到過好幾次屍潮,擊殺數量都在二十往上。
剛到三樓,就聞到了很濃的血腥味。
一層樓六戶居民,透過剛纔二樓住戶位置的觀察,三戶在左邊,三戶在右邊,三戶門口的公攤面積應該有五個平方,大概一個廁所的空間,就算裡面擠滿喪屍,最多隻能容納十個。
她原本只需要偷偷上四樓就行,可這層的不解決,萬一四樓也有,就會形成包圍之勢,到時候更難處理。
舒惜言輕聲往公攤位置走,她聽得到那邊有細細碎碎的聲音,像是撕咬聲,又有吞嚥聲。
快到的時候,腳下全是鮮紅的血跡,周圍有些已經幹了,但中心還是溫熱的,應該時間不久。
她拿著弓弩,從牆側往裏看,六隻喪屍正在啃食一個男人,男人肚子的位置已經空了,腸子內臟流了一地,雙臂前段只剩下陰森森的骨頭,臉也面目全非,可眼睛還睜開的老圓。
應該是被活生生啃咬而死的。
她架起弓弩瞄準,弩箭正好從一隻喪屍太陽穴而入,那隻喪屍嗚咽一聲,正正倒在地上。
其實她的弓弩都是之前在商場買的,殺傷力不高,從太陽穴軟些的地方進去尚且可以,要是從額頭正中,估計是射不進去的。
另外五隻喪屍聽到動靜,放開地上已經涼了的屍體,徑直衝著她而來。
舒惜言重新填裝弓弩,一腳將一隻喪屍踢翻,踩在腳底,腳下喪屍還沒有掙扎起來,揮拳打在迎面而來的喪屍頭上,將其打出幾米遠。
隨後在第三隻喪屍上來時,直接把弓弩放在了它的太陽穴,“嗖”的一聲,又一隻喪屍應聲倒地。
她活動下脖子,好久沒運動,感覺身體都緊了。
上輩子在家閒著,爲了保護自己和母親,舒惜言接受了很多高強度的訓練,尤其是對體能和格鬥技巧。
她之前就很有運動天賦,運動會專案都是第一,但也起步太晚,只能對付一些低階的喪屍,要是遇到異能者或者高階喪屍,還是對付不了的。
剩下的三隻喪屍群擁而上,借力滾開幾圈,瞬間上好弓弩。
在最前面那隻過來的時候,一巴掌將其按在牆上,抓住頭髮狠狠撞向牆面,她的力度極其狠,等到沒了動靜,才放開手。
此時另一隻剛好衝上來,舒惜言弓弩正正射在它的太陽穴。
只剩下兩隻就好對付,一隻還在腳底掙扎起不來,另一隻是個小姑娘,看起來只有十歲出頭。
雖然小,但她速度快,舒惜言扔掉弓弩,膝蓋上頂,將其打翻,隨後狠狠給了腳下喪屍幾拳,送它歸西。
那隻小喪屍尋著肉味繼續往上撲,她拿著弓弩往另一側跑。
正好看到跑過來的紀臨。
兩人同時裝好弓弩,側身換了個位置,瞬間將對方的喪屍擊殺。
紀臨擦拭手上血跡,誇獎道:“厲害。”
“你殺的比我多。”舒惜言看著過道密密麻麻的身體,至少有十幾只。
“我怕等會麻煩,就把樓上的都吸引下來解決了。”紀臨蹭了蹭臉上的血,說的輕描淡寫。
“你才真的厲害。”但同時,舒惜言帶著疑惑。
一個人這麼快解決掉如此多的喪屍,不像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她一仰頭,看到紀臨的瞳孔是反射著紅光的。
上次在倉庫兩個人見面,紀臨瞳孔也泛着紅,只是這次,好像更深了,有些像血色。
不知道是角度不對,還是反光的問題,她想換個地方重新觀察,紀臨已經轉身上樓了。
“跟上。”他提醒。
她連忙應:“好。”
依舊是紀臨走在前面,每次舒惜言想到前面,就會被一頓推辭給換到後面。
她想說,她不需要保護,這裏是末世,護住自己就好了。
可紀臨像是鐵了心要護著她,有時候舒惜言可以理解,這是楊姨最後交代的事情。
但同時舒惜言也不理解,面前的這個人當真就一點無所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