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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疆的戰事解決了，齊珩來我這裏的時間越來越多。

    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但是宮裏無一人敢言齊珩昏庸。

    “這幾日你的臉色好些了。”齊珩將我抱在懷裏，像安撫一隻貓一樣順著我的背，和我分享一些令他春風得意的事。

    “邊疆大勝，國運昌隆，朕拿回了兵權，朕很開心。”

    我其實是為齊珩感到高興的，不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都是一個好皇帝。

    “阿蕪，你想當皇后嗎？”齊珩吻上我的額頭，就像是一個墜入愛河的毛頭小子。

    “皇后？”我有些開心，“我想當皇后。”

    這可是我一直以來奮鬥的目標啊，只不過屢屢失之交臂，但是齊珩今日親手送到了我的手上。

    封后的訊息引起了軒然大波，皇帝迎娶前朝皇后現朝太后，實在是聳人聽聞。

    東宮太后被齊珩氣病了一場，人人都說，這將會成為他帝王之路上的汙點。

    我本來以為這件事會不了了之，但是後來聽說，安貴人的哥哥帶頭上諫，同意讓我當皇后。不僅如此，我那個未曾謀面的孩子入了玉蝶，成了身份尊貴的皇子。

    安貴人來見我的時候，我專門為此事對她道謝。

    但是她看起來心事重重，將懷裏的一本書偷偷遞給我，也沒有多說什麼就走了。

    我拿出那本書一看，《梁國奇人傳》，講述的是大梁開國到亡國的各種傳奇人物。

    開篇第一人我便認識，江風，那個齊衡很信任的江湖術士。

    我百無聊賴的開啟看，卻越看越心驚，越看越心涼。

    書上說，江風有一秘術，用特定生辰八字又身份尊貴的人向天道獻祭，可興國運，旺眾生。

    我又想起上輩子放在江風手裏的生辰八字，想起我在封后大典上莫名被雷劈中，想起我那提前一個月出生的孩子，想起那日宣室殿的大火。

    可笑嗎？荒謬嗎？

    齊珩他……也是記得前世的嗎？

    那天晚上，齊珩抱著我荒唐的時候，我問他，“齊珩，你知道惠通皇后嗎，她是怎麼死的？”

    我清晰的感覺到齊珩愣了一下，他沒有回答我，只是更加用力抱著我。

    封后的前一天，我見到了本朝的國師。不同於江風的淡然，他看起來還很年輕，他看到我的時候也有些心虛，似乎不敢看我的目光。

    我有些想笑，拿過我的八字，赫然發現這具身體的八字竟然與我一模一樣，真是絕佳的獻祭品。

    “娘娘明日拿著這個拂塵，登上石階就好。”小國師說。

    我接過拂塵，聞到屋子中的薰香，看著小國師軟倒在我身前。

    國師腰間的玉佩可以進出欽天監，我摘下玉佩，脫掉鳳冠，一步一步往哪裏走去。

    我看到了我的八字，黃色的符紙上用硃紅色的硃砂筆一筆一劃的寫著我的年月日，旁邊還有一個，我算了算，是我一出生便夭折的孩子的生辰八字。

    我並沒有覺得悲傷，只是有些想笑。原來我的存在，不過是用來興國運，旺眾生的工具。

    欽天監的門被人開啟，齊珩一身暗黑色的龍袍出現在我面前，十二章紋從他的袖子上一直延續到腰間，威嚴又涼薄。

    看到我的時候，齊珩表情一變，我聽到他耐心的道：“阿蕪，你怎麼來了這裏？”

    “齊衡。”我撕掉手中的黃紙，心如刀割的問他，“上一世封后大典的時候，你心裏想的是江山社稷，還是我即將命喪黃泉？”

    齊珩表情徹底變了，他上前抓住我，聲音很冷，“阿蕪，跟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