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福月公主
“主子,福月公主來了。”阿大前來說道。
齊晏手裏的勺子啪嗒掉在碗裡,不動聲色地瞥了楚珏一眼,道:“又來找你家主子的?”
阿大一臉難色,“誰知道呢。”
裴鳶然鎮定自若地喝著湯,一會公主進來了,她就吃不成了。
“你還吃得下,你知道那位是什麼人嗎?”
裴鳶然面不改色,反問:“不是說,福月公主嗎?”
“要真的只是個公主這麼簡單就好了。”
齊晏冷笑一聲。
楚珏也面色嚴肅,看上去並不想見到福月公主。
裴鳶然把他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低聲道:“這個福月公主很得皇上喜歡嗎?”
“福月公主是皇上最為寵愛的瑾貴妃的女兒,天生聰明過人,心思玲瓏,就連皇上都曾表示,若她是個男子,太子之位必然是她。”
裴鳶然眉心跳了跳,沒想到突然出現一個公主來頭這麼大。
見她放下碗筷,齊晏嘿的一笑,“是不是怕了?”
“怕什麼?”
裴鳶然挑眉,“我跟福月公主無冤無仇,我只是個大夫。”
“可這位福月公主很早就聽說你了,裴大夫,她可一直很想見你。”
齊晏笑得意味深長,期間還看了楚珏一眼。
楚珏聽了他的話,眉頭皺的更緊了,“差不多就行了,齊晏,不要得寸進尺。”
“是我多嘴。”齊晏眼底含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裴鳶然看著他這副樣子,心裏莫名不安。
齊晏站起身來準備去迎接福月公主,還不忘跟楚珏擠眉弄眼,“不告訴她,福月公主的心思?萬一傷到她怎麼辦。”
“多話。”
楚珏不悅地看了他一眼,讓他別再說了。
而三人來到院子,一個極為華貴貌美的女子也進來了。
“參見福月公主。”
院子裡的人齊刷刷下跪行禮。
裴鳶然跪在楚珏身邊,聽福月公主溫和地喚了聲“免禮”,她才慢慢站起來,悄然打量福月公主的臉。
膚若凝脂,眉眼如畫,舉手投足都透著自小出生皇家受盡寵愛的貴氣。
一身狐裘披風用金線繡成,裡面穿著一件紅色長裙,上面繡著栩栩如生的鳳凰。
在大姜,只有皇后和皇后誕下的公主才能穿繡了鳳凰圖案的衣裳,這位福月公主是貴妃所生,卻能穿這樣的衣裳,可見皇上對她真的寵愛了。
“你就是那個裴大夫?”
福月公主嬌柔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福了福身子,道:“正是民女。”
“抬起頭來,讓本公主看看。”
福月公主話裏帶著點點笑意。
齊晏見狀,卻緊張得攥緊了拳頭,拼命給楚珏示意。
楚珏面不改色,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
“長得,倒是挺美。”福月公主上前一步,仔仔細細看著她的眉眼,“本公主怎麼覺得,你的眉眼,跟本公主有幾分相似呢?”
裴鳶然心裏暗覺危險,回道:“民女蒲柳之姿,定然比不上公主。”
“可我就是不喜歡你這張臉,來人,給她換換。”
福月公主話音陡然變得沒了溫度。
一個小太監手持匕首就來到她面前準備動手。
她眉心跳了跳,後退一步。
“本公主的恩賜,你敢拒絕?”
福月公主剛纔還格外溫柔的臉瞬間變得猙獰。
裴鳶然佯裝害怕,身體微微顫抖,“實在是公主的人,嚇到民女了。”
“呵!膽小如鼠。”福月公主不屑的看著她,“也罷,這種膽小之人,怎麼可能跟本公主相似,你說對吧?阿珏。”
福月公主看向楚珏,眉眼間盡是笑意。
然而,楚珏並未答應她,反而冷淡提醒道:“公主,喜怒無常,對無辜之人下手,不是皇上喜歡的福月公主。”
福月公主聞言,呵呵一笑,“父皇說了,本公主不管什麼樣子,都是他最喜歡的公主,要我是男兒身,恐怕我已經取代太子哥哥了,哪裏還有他的事情。”
“公主慎言。”
“也罷,隨口一說,我剛剛回宮,聽說給你調理身體的女大夫來了,特意來看看。”
裴鳶然眉心跳了跳,她面子可真大啊,剛回宮的公主聽說她在,還親自來一趟。
不過看福月公主一直緊盯著楚珏的臉,她心裏暗暗猜到了什麼。
“公主看也看了,不如先回宮去?您離宮一年有餘,怕是皇上和貴妃娘娘都思念你。”
齊晏在一旁提醒。
福月公主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眼底帶著幾分不屑,但很快又被她掩飾過去,“是啊,本公主該回去了。”
“回宮。”
福月公主一聲令下,身後的宮女太監立刻跟著她離開了勤安侯府。
整個過程不到十分鐘。
裴鳶然偏頭看向楚珏,“這位福月公主,衝你來的吧?”
“用一個詞可以形容。”齊晏朝她擠眉弄眼。
裴鳶然好奇地看著他。
“相愛相殺。”
裴鳶然眉心跳了跳,轉而看著楚珏,他跟福月公主有情?
這個念頭從腦海中一閃而過,心裏莫名壓抑,很不舒服。
“齊晏,不要胡說。”
楚珏眉頭緊皺,道:“我跟福月公主從來都沒有任何關係。”
“可她想招你為駙馬你也知道,甚至承諾,願意退步,求皇上在你們婚後依然讓你入朝為官。”
齊晏眼底帶著揶揄,“福月公主對你用情至深,你當真一點都看不出來?”
“當初要殺我的人,也有她一個,你說呢?”楚珏語氣冷得駭人。
齊晏沒想到事情真相是這樣,臉上笑容變得有些怪異。
“阿鳶,我命人給你收拾了房間,你早些休息,他哥讓他自己守著。”
“好。”
裴鳶然把他們的話聽在心裏,大概對那位福月公主也有了基本的認知。
楚珏喜不喜歡福月公主她無法判斷,但福月公主的確對他有點意思。
也沒有多愛,只是變態的佔有慾而已。
她並未多說,相信楚珏自己心裏有數。
次日一早,裴鳶然被錦色叫了起來,說是齊二爺已經醒了,請她過去看看。
她連忙起身,頭髮都顧不得梳,就急匆匆地去了齊二爺房裏。
“怎麼樣了?”
“精氣神好多了,裴大夫你就這樣出門了?”齊晏正爲了二哥好轉而鬆了口氣,一抬頭就看見裴鳶然不施粉黛的衝了進來,眼底劃過一抹驚豔。
裴鳶然理都沒理他,徑直給齊二爺診脈,“的確好轉了,看樣子他喝的忘憂酒劑量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