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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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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新的問題

    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這小葫蘆神仙水,既能驅鬼辟邪,降妖除魔,又能治癒跌打扭傷等,你拿回家自個擦拭一下傷口吧!日後,儘量晚上少出門,一旦被狐狸精纏身,那就麻煩了,你好自為之吧!”

    他說完話,猛地扭轉身,一聲口哨響,帶領幾條狼狗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一個老獵人,假裝道士來嚇唬人,居心叵測!”一臉蔑視的薛懷益,不屑一顧地說,“哼,我一個老豆腐人,受點破傷算啥,抹上一把鍋灰,一會兒就沒事了,豈能用你這破玩意兒?”

    薛懷益說著話,撒手扔掉小葫蘆瓶,扭身上前,仍不見小狐倆人的身影。於是,他低頭躬身,擔起豆腐擔,一瘸一拐,徑直向家走去。地上的小葫蘆瓶,突然金光一閃,嗖的一聲,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隱入他的衣兜裡。

    草叢之中的小狐,瞅見一團金光隱入薛懷益的衣兜裡,她心裏一下就明白了,準是那老獵人搗的鬼,要想接近他,首先要破除那團金光的東西,不然,自個凶多吉少。於是,她暫時掩埋好姥姥,遠遠跟隨而去。

    一瘸一拐的薛懷益,擔豆腐擔回村裏,剛路過賈寡婦家吊腳樓樓下時,一盆泔水從天而降,只聽嘩啦一聲響,他跟個落湯雞似的,渾身溼漉漉的,連聲噴嚏不已。他抹了一把臉,抬頭望了望,聽到賈寡婦得意的笑聲,心裏很想謾罵賈寡婦,假裝清高,活守寡。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搖頭嘆氣一番,踉踉蹌蹌向家走去。

    遠處的小狐見狀,噗嗤一下,差點笑出聲來。她趕緊捂住小嘴,瞥了一眼賈寡婦家的窗戶,心裏竊喜:這下好了,老獵人的東西再靈光,一旦被泔水浸溼,也發揮不出什麼作用來。於是,她愜意地緊隨而去。

    薛懷益回到家門口,放下豆腐擔,望了一眼夜色,喃喃自語:“本想早點出門賣豆腐,繞了一大圈,盡是遇到稀奇古怪的事,卻半塊豆腐都沒賣出,倒淋溼一身賈寡婦家的泔水。哎!真是活見鬼……”

    他的話還沒說完,抬腿踉蹌邁門檻,咣噹一聲倒屋裏,一動也不動。小狐聽見倒地聲,一溜煙跑過去。只見薛懷益雙眼緊閉,臉色逐漸卡白,渾身顫抖不已,伸手一摸,手腳皆冰涼,氣息甚微,腳踝的傷口還在滲血。

    小狐連忙攙扶起薛懷益,掏出藥膏,抹敷傷口,包紮止血。隨後,她盤膝而坐,雙手撐住他脊背,傳輸內力為其療傷。漸漸地,薛懷益的體溫升高,臉色紅潤,偶爾咳嗽出一聲。

    此時,衣兜裡浸溼的小葫蘆瓶,隨著薛懷益的體溫升高,泔水的水漬退盡,逐漸恢復功能,散發出金光。它跳躍出衣兜,緩緩上升,懸浮於空中,瓶身逐漸傾斜。只聽嘎嘣一聲脆響,瓶蓋自動脫離,瓶口射出一股強大的金黃色光芒,直撲小狐而去。

    小狐見狀,心裏一怔,一口烏血噴嘴而出。她仍然紋絲不動,一隻手抵抗強勁光芒的引力,一隻手為薛懷益療傷,漸漸體力不支,臉色轉白,身體離地漂浮起來。

    突然,幾聲狼狗吠。飄然而至的老獵人見狀,瞥了一眼漂浮的小狐,扔掉那杆從不離手的獵槍,揮手收回那小葫蘆瓶,迅速伸手撐住小狐,一起傳輸內力,為薛懷益療傷。

    原來,老獵人離開後,直赴鎮上老王頭家,檢視那股黑煙的下落。剛跨進老王家大院門,便聽到有人喊,王山炮又活了,快來人啦!

    老獵人趕緊走進堂屋,只見一身官服的王山炮,痴痴呆呆,手裏拿著供桃,歪著腦袋,吧唧地啃吃。他逢人就直嚷嚷:“我要吃豆腐,我要吃薛記的豆腐。”

    老獵人走過去,掏出一個小葫蘆瓶,取出一粒藥丸,給王山炮吃下,並附耳嘀咕:“你總算做了一件好事,好好做人吧。”

    他說罷,收起小葫蘆瓶,拍了拍王山炮的肩膀,與老王頭交代一番後,轉身邁出堂屋。剛出大院門口,瞅見薛懷益家方向,金光閃閃的,他隨即吆喝狼狗,趕緊追趕過去。

    薛懷益已無大礙,一副醜臉的小狐,趕緊收手起身,瞥了一眼老獵人,手捂胸口,一瘸一拐,邁出薛懷益家,向鳳凰山走去。老獵人攙扶起薛懷益,喂下一粒藥丸,把他安睡在床上,轉身追小狐而去。

    從此,鳳凰山方圓數十里,再無狐狸精鬧事。村民又恢復早出晚歸,勤懇勞作,過上太平的日子。

    不久以後,擔豆腐賣的薛懷益,進入鳳凰山,奇遇老獵人的醜女,兩人一見鍾情,結為夫妻。夫妻倆恩愛有加,夫唱婦隨,勤勞治家,最終在鎮上開了一家薛記豆腐店。薛記製作的豆腐腦、老嫩豆腐、豆腐乾、豆腐皮,豆花飯等,堪稱一絕,更是聲名遠播,許多慕名而來的食客,到店品嚐購買。當然,鎮上那老王頭家族,成為薛記豆腐店大客戶中其中之一,天天都得有豆腐的菜品下飯。

    最終,一生賣豆腐的薛懷益,高壽過世,遠近的村民,都前來弔唁送行。然而,滿頭七後,他的醜妻卻不知所終。

    後來聽人說,鳳凰山山頂的一塊岩石上,晨曦之時,時常瞅見一位老獵人與一隻狐狸,面朝晨曦,盤膝而坐的身影。遠望,那狐狸的身形,神似薛懷益的醜妻,但走近一看,岩石上卻啥都沒有……”

    說書先生的第二個故事講完了,再次環顧下面的所有修士,眼神讓人覺得有些難受,他哈哈一笑,再次開始問問題,卻和前面的問題截然不同:

    “諸位姑娘,若你們是小狐,可會這般嫁與凡人,並且隱瞞身份讓對方一生圓滿?諸位公子,若你們是薛懷益,你們覺得自己知不知道妻子是妖,而得知對方是妖,可還會和對方結為夫妻?”

    這問題問的,讓下面那些長腦子的修士不由得思索起來,對方看似是在問感情問題,其實是在問妖修和人修的關係問題,這可真是讓人撓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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