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梓這下是真的疑惑了，這幾月來，她不都是為公子做事麼？

    “我讓你做什麼，你便是做什麼，當我是你唯一的主子，”顧奕之說，“不必聽旁人的吩咐，只用聽我的話，你的性命，你的身體，乃至於你的心，都屬於我。”如此霸道的表意，卻是尋常口吻道出。小梓聽得耳根微紅。徹底屬於公子？

    顧奕之聽出她誤會，並未過多解釋，而是道：“你可願意？”他這幾月來，一直都在觀察小梓，小梓很聰明，只是以前受過太多壓迫，導致她性格略有軟弱與自卑，但她也在試圖改正，在面對趙氏一黨的心機時，她也會從容面對。

    還有，她一進府，就能得到老太太的喜歡，顧奕之一開始覺得是巧合，可後頭，她能與府裡的丫鬟小廝們打成一片，就連羅嬤嬤與李嬤嬤都對她讚譽有加，他的孃親如此厭惡小梓，卻也在小梓救她性命後對她改觀，放下成見相處後，她竟也喜歡上小梓。

    她身上有一種能叫人信任的親和力，或許，不僅如此。

    若是小梓能為他所用，或許，也對他有益。

    小梓似在思忖，明顯是誤會什麼。

    “公子，我……”小梓咬著唇，“我以前也想過做公子的人，可是……我與公子並不相襯，公子日後是要平步青雲的，以後娶了公主殿下，我的日子並不好過，我……我知道我一個丫鬟不該說道這些，主子讓我去哪兒，我就該去哪兒，主子讓我怎麼做，我就該怎麼做，可是……我……我想活著……”

    公主若是來到顧府，哪怕顧奕之再護著她，她也抵擋不住公主每日的糾纏。在宮裏時，她每日都會遭受不同程度的毆打，那時候，無人拯救自己。每日，她都在哀求著明日能夠過得不一樣。

    在太后娘娘說，要選一個試婚宮女時，小梓其實也是在賭，賭遇到的姑爺是一個好人，賭自己能夠離開皇宮。

    她，賭贏了。

    姑爺的命數很好，日後或許……或許能成為權傾天下的人。

    所以，她討好著公子，說要一輩子留在公子的身邊。

    但，她做得不對。

    小梓抹著淚，吸了吸鼻子。她不該如此想的。公子是她的貴人，但她不能像一塊牛皮糖粘著公子。公子也說過，不喜她的……

    她應該自己變得強大，而不是要靠著某人。

    顧奕之狹長的眼眸微微一暗，沉聲道：“誰說我要娶公主？”

    小梓一愣，惶恐的盯著他。

    “公主的性子從賜婚那日我便是打聽得清清楚楚，我為何要娶一個這樣的女子在我身邊留著？”顧奕之輕哼，“我是還嫌府中的事情不夠糟心麼？”

    小梓揉了揉眼：“可是……這是皇家賜婚……”

    “又怎樣呢？”顧奕之挑眉，“既然是人為安排的婚姻，肯定有解除的法子。”

    “……”小梓詫異得不知該說什麼，顧奕之是瘋了麼？要與皇家作對。她嚥下一口唾沫，轉念一想，顧奕之敢如此做，並非是異想天開，他是有實力的。

    “公子，你……你究竟要我做什麼事？”小梓認真的望著顧奕之，她突然發現，好像自己認知錯誤，姑爺說的成為他的人，並非是……並非是表面意思，公子好像是要把她當做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