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真的沒有教弟弟，”顧岑歡跪下身，“我知道，我是個庶女，不得祖母歡心，但我真的沒有胡亂教導弟弟，還請祖母明鑑！”

    她說著，當著老太太的麵直接磕了兩個響頭。

    “哎呀呀！岑歡！你這是做什麼！”趙氏在此時急戳戳的趕來，她心疼的扶起自己女兒，眼眶頓時紅了，“老夫人，你何必欺負岑歡呢？若是姐姐不喜歡我，老夫人想替姐姐撐腰，直接衝着我來便是，何必刁難小輩！”

    “趙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張氏坐不住腳了，感情自己啥也不幹也要被潑髒水！哪有這樣的道理，“我可什麼都沒有做，是你養的好女兒不守規矩，你怪我身上作甚？”

    “姨娘，我沒有不守規矩，弟弟被小梓這丫鬟欺負了，我們來找祖母要說法，祖母說弟弟撒謊，還說是我教弟弟這樣說話的，姨娘，我……我沒有做過！”顧岑歡哭得淒厲，好似真被人欺負了一般。

    趙氏聽此話，上前兩步就要給小梓一巴掌，小梓眼疾手快，在她手掌落下前，緊緊攥住趙氏的手臂。

    “趙姨娘，我是公子的丫鬟，做錯事理應是公子來懲罰我，趙姨娘這般做，有失規矩。”小梓輕聲道。

    “我也是你主子，難道還沒有資格教訓你麼！”趙姨娘不服氣，抬起另一隻手要打向小梓。

    “荒唐！這是什麼事兒！”老太太是真的怒了，“趙姨娘！這裏是奕之的府邸，你與你的兒女只是暫居在這裏，若再不守規矩，我就讓你們離開這兒！”

    趙氏也在氣頭上，以往老爺都會替自己出頭，這些日子老爺生意繁忙，無暇顧及自己，又不似在主府，她可以隨意亂來。咬咬牙，趙氏一手牽著顧硯，一手拉著顧岑歡。

    “行，咱們走！既然這裏容不下咱們，咱們走便是了！誰怕誰！”趙氏說罷，掉頭就要走，她以為老太太會攔著他們，豈料老太太頭也不抬。

    趙氏咬咬牙，話都放出去了，難道自己要收回不成？她慢吞吞的挪著步子，老太太看出她的心思：“不是說要走麼？怎麼走的得這麼緩慢？怎麼？等著我這個老太太留你麼？”

    被一針見血的戳中心思，趙氏也不再含糊，硬著頭皮就拉著自己一雙兒女離去。等走到邊廊，顧岑歡遲疑的鬆開趙氏的手：“娘……咱們真的要離開這兒麼？”

    “你看老太太的態度，咱們呆在這兒也撈不著什麼好處，還不如走呢。”趙氏說。

    顧岑歡猶猶豫豫：“可離開了這兒，咱們還怎麼攀高枝？”

    她還惦記著在醫館與鷲王殿下的驚鴻一瞥，哥哥與鷲王殿下的關係似乎不錯，指不定哪天在府中就遇見鷲王殿下，但若是走了，就沒機會見著了。要是能攀上鷲王殿下，哪怕就當個側妃，她也算是飛黃騰達，為母爭光了。

    “張氏這態度，你還想巴著他兒子當鳳凰？還是別想了！”趙氏冷哼道，“你爹如此富貴，你還怕嫁不了一個好人家麼？”

    “娘，嫁給商戶，咱們一輩子都在底層，你也一輩子都是妾侍，”顧岑歡說，“你難道真想受張氏的窩囊氣麼？再者，今兒個的事，都是小梓那丫頭惹的，憑什麼要我們走，該走的人，應該是那個小梓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