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這麼定了，兩天後法庭上見！”

    “這麼快？”李不凡瞪大了眼睛。

    “我都準備好了，”方館長指了指螢幕，“你和雨竹發現匕首裡的地圖的畫面都剪輯好了，就等法庭上拿出來。”

    方館長又衝李不凡擠了擠眼：“其他的畫面你可以留作私人珍藏，以後和雨竹吵架了，可以拿出來逗她開心啊。要我說啊，小子，我早就調查過你的背景，出身也好，品性也正，就是這追女孩子的手段實在是……”

    李不凡很想大叫：老爺子，你既然調查過我的背景，好歹要知道我已經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方館長繼續道：“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保你三個月出師，當然我不可能在東海留這麼長時間，再過幾個星期，國外還有個會議我要參加，不過沒關係，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請教老丁嘛！”

    “丁老？他？”李不凡看不出那個猥瑣的老頭孤身寡人一個的，有什麼資格教自己。

    從東海博物館裏出來後，李不凡甚至懶得理會丁老頭那猥瑣的目光，不過方館長臨走時還拍著胸脯給丁老頭打包票，說這傢伙年輕的時候可是泡妞的一把好手，想當年東海博物館的館花就被他追到手了。

    丁老頭絲毫沒有被李不凡那病怏怏的態度激到，反倒是笑眯眯地看著他離去，那眼神就像是看到孫女婿般。

    李不凡手裏握著一個小巧的U盤，上面還刻了一個東海博物館的字樣，這是方館長給他複製的證明西夏寶庫發現人身份的影片資料，還囑咐他要再拷到他自己U盤中中去，然後再把這個U盤銷燬，如果讓別人查出這U盤是東海博物館主動交給他的，就起不到宣傳效果了。

    人們總是喜歡看戲，卻不喜歡看到演得太拙劣的戲。

    李不凡很懷疑這個方館長在當東海博物館的館長之前，是不是真的在韓.國的電影界裡跑過龍套。

    也只有這樣才能對這些過程這麼熟悉。

    來到外面，李不凡穿過街道，準備去前面不遠處的小超市買包煙。

    走近之後，超市外面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個個滿臉驚歎，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樣。

    李不凡心中好奇，擠上前去，然後拍了拍一位男子的肩膀，問道：“喂，老兄，發生啥事了？”

    該男子回過頭，一臉神秘地道：“你不知道啊？見鬼了！”

    “開什麼玩笑！光天化日的，哪有鬼？”

    “不騙你。”該男子一臉的煞有其事，“這家超市的店主昨夜收到了一百元錢，剛纔點帳時卻發現這一百塊錢竟然變成了冥鈔，你說是不是見鬼了？”

    “會不會是搞錯了？”

    “不會，店主說，從昨天中午到現在，只收到這一張一百的，而且，店裏只有他一個人，也不可能有店員調包。這不是見鬼了，是什麼？”

    李不凡頓感十分蹊蹺，抬頭看了看店裏，那胖胖的店主正與幾個朋友抱怨著什麼，臉上充滿了驚恐、憤怒等複雜的情緒。

    顯然，對於此事，他是又怕又怒，這也是人的正常反應。

    李不凡上前幾步，走進店裏，打了個招呼道：“老闆，打擾了，能讓我看看那張冥鈔嗎？”

    正講得起勁的店主一愣，打量了一下李不凡，猶豫了一下才點點頭：“好吧，真他娘晦氣！”說著伸手從櫃檯裡遞過來一張鈔票。

    李不凡接過來仔細一看，只是一張市面上很平常的冥鈔，印刷粗糙，色彩模糊，和真正的百元大鈔差距極大。

    按理說，只要店主不是眼瞎智障，不可能將冥鈔當百元大鈔收的。

    看來這事確實是有點邪門。

    次日，李不凡給上官凌雨說明了一下與東海博物館方館長達成的協議。

    上官凌雨第一次聽說這麼詭異的宣傳計劃和另類的打廣告方式，也跟李不凡的第一次反應差不多，好久纔出了一口長氣。

    “難得抓住這次機會，說不定我們真的可以將上官古玩店做大，畢竟誰能有這個機會和東海博物館合作呢？”

    上官凌雨現在是豪賭的心態，就算方館長臨時變卦或是倒打一耙，但是上官古玩店能從一窮二白走到今天，也不是靠著固步自封而來，凡是五成以上的機會都值得去賭一把。

    “後天法庭我們要不要去？”上官凌雨問道。

    “都去吧，把阿元和阿布也拉上。”李不凡想了想說道。

    回到房間，李不凡開啟電腦，把方館長的那個U盤插進USB介面。

    桌面上彈出了東海博物館的圖示，李不凡點開，視窗裡整整齊齊地排列著三個資料夾。

    名字分別是：西夏寶庫發現人的證據，美好時光的回憶……

    李不凡看到這裏心中一陣惡寒，忍不住要吐槽方館長的取名水平。

    最後一個資料夾的名字是：日本戰國時期人文藝術鑑賞史料收藏。

    好長的名字，幾乎要把資料夾撐破。

    李不凡好奇地點進去一看，然後發現裡面又是一個資料夾：日本鐵壺名器收藏必讀。

    李不凡再點進去：日本女性性格演化歷程。

    再點……

    李不凡起了一股牛脾氣勁，我倒要看看你放了多少層的資料夾。

    終於……

    不知是點了232次還是241次，總之，李不凡的手指都有些麻痺，密密麻麻的檔案以大圖示的形式在李不凡眼前展開。

    李不凡的臉色變得異常精彩。

    每個檔名都是以日文命名，李不凡雖然看不懂日文，但是裡面夾雜著的幾個漢字卻格外的眼熟。

    那是他羞於說出的漢字，同時就算他說出來也會被消音處理的漢字，寫出來，也會被網路自動用星號覆蓋的漢字。

    “這……不愧是資深的收藏家啊！所獲頗豐啊！”李不凡大致瀏覽了一下方館長的收藏。

    難怪當初他接過方館長的U盤時，就在想這U盤的造型怎麼如此獨特，看容量至少也是幾百個G以上，沒想到居然是一個1T的特製U盤。

    雖然現有的技術可以做到這麼小體積的大容量，但是離民用還有一段距離，這個特製1T的U盤多半是方館長利用特殊渠道搞到的。

    想到這裏，李不凡就把方館長要“銷燬U盤”的命令放到一邊，他多半是拿錯了U盤，明兒找個機會還得還回去。

    將發現人證據那塊拷入自己的U盤後，李不凡將滑鼠懸停在“美好時光的回憶”的資料夾上，猶豫著要不要開啟。

    算了！明天還要去法庭呢！

    李不凡下載軟體把發現人證據裡的音訊去掉，然後惡補了一陣律師劇。

    轉眼就到了開庭的時間，今天上官凌雪穿了一身幹練的白領職業女性套裝，李不凡很少見她這麼打扮打扮，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反倒把上官凌雪鬧了個大紅臉。

    阿元和阿布也穿著西裝，只是身上的肌肉幾乎要把西裝撐爆，再戴上墨鏡就是活脫脫的兩個黑社會的金牌殺手。

    “阿元、阿布，你們倆穿成這個樣子，就是進法院都過不了門衛那一關啊！”李不凡笑道。

    阿元、阿布無奈地對視了一眼，默契地脫下了外套，露出裡面的雪白襯衫。

    “嗯，這樣子好多了。”李不凡評論道。

    雖然阿元和阿布這兩人的樣子還是有點像驅鬼的門神，但是比起一身黑的裝束殺傷力已經小了許多。

    五人上車開往東海西城區法院。

    進了了法院大門，李不凡向門衛說明來意，門衛上下打量了一番，指了指右手邊的一個側門：“還沒開庭，在那裏等著吧。”

    也許是上官凌雨和上官凌雪二人的氣質看起來非富即貴，門衛連基本的安全搜查都省過了，不過還是多看了阿元和阿布一眼。

    偏門這裏已有不少人在等著，只有一把長椅也早被一個光頭紋身的大漢佔了，整個躺在上面呼呼作響地睡得正酣，沒人敢靠近他。

    李不凡等人也無所謂，就選了一處人少的地方站著。

    阿元和阿布把上官凌雨三人圍在裡面，雖是兩個人卻站出千軍萬馬的氣勢，讓其他等候開庭的人紛紛側目，還以為是哪個黑社會老大和情婦還有小跟班過來受審呢！

    上官凌雨不放心地問了李不凡：“那個方館長會親自過來嗎？一般這種案件都會委託律師的吧？”

    “不會的，他說了會親自過來，說這樣造成的影響更大一些。”

    “有記者？”上官凌雨又問道。

    李不凡搖了要搖頭，他也不清楚。

    這時一個腳步聲在外面響了起來，有幾分惶急，李不凡從阿元和阿布的縫隙中往外看去，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光頭。

    方館長來了。

    李不凡走了出去，果然看到方館長急匆匆地走來，看見李不凡，眼睛一亮，上前一個箭步就抓住他的手，拉到一邊，低聲問道：“我給你的U盤沒有銷燬吧？”

    李不凡正要說話，看方館長這副著急的樣子，起了捉弄他的心思，裝出一副茫然的樣子說道：“我當然銷燬了，方館長，不是你說要馬上銷燬的嗎？”

    “你是怎麼銷燬的？”方館長還寄希望於李不凡是用格式化的方法銷燬資料，這樣還能挽回一些檔案來。

    誰知李不凡邀功似地驕傲道：“我早就查過資料了，這種資料U盤最好的銷燬方式就是物理銷燬，所以……”

    “所以怎麼樣？”方館長几乎要哭出聲來，那可是他多年珍藏啊！如今年紀大了，力不從心，只是當成收藏，要是丟了，那真是哭都沒地方哭。

    “我先用火燒，然後再澆上冷水，最後用小錘子一片片把裡面的磁片都砸碎了，還特意再用篩子過了一遍，挑出大塊的碎片再砸了一次。我敢百分百的保證，除非有外星人的黑科技，才能把裡面的資料復原。怎麼樣？方館長，我做的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