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呆住。

    花漪輕笑：“強者不會在乎弱者，更不會照顧弱者。

    如果真的照顧了弱者，那也只是給弱者一點甜頭，好繼續騎在弱者頭上。”

    女人：“……不該是這樣的，”語無倫次，“這個世界不該是這樣的。”

    花漪笑道：“確實不該是這樣，可現實表明，它就是這樣。”

    拿一顆草莓塞進嘴裏。

    唔。

    很甜。

    花漪淺笑：“如果性/騷擾直接入刑，家暴直接坐牢三年，強激安直接物理閹割犯罪工具。

    我想，那受害者就會少很多，可很遺憾，沒有這般規定。

    於是惡魔囂張跋扈，受害者悽慘可憐。”

    女人眼裏含淚，兩秒後道：“我……反抗了的。”

    她咬牙：“我實名舉報了他，警察介入，我以為他會坐牢。

    可警察卻說，根據聊天記錄顯示，我並沒有不願意。”

    女人淚流滿面：“家人、朋友，校友，全都對我指指點點。

    不知道……是誰把這事爆到了往上，網友們全都在罵我，說一個巴掌拍不響，蒼蠅不叮沒有縫的蛋。”

    哽咽不成聲：“做錯事的明明是他，可為什麼都在罵我？”

    花漪憐愛：“為什麼罵你，因為罵你沒有成本，落井下石，把人架到火上烤，是我們人類最拿手的好戲。”

    女人抽泣。

    “我，”她問花漪，“我是不是很沒用？”

    花漪為難：“想聽假話？還是實話？”

    女人：“……”

    花漪彎唇：“假話就是，你沒有用，你是無辜的，是那個惡魔禽獸不如，不是不報是時候不到，說不定他明天出門就被車撞死。”

    女人：“…………真話是什麼？”

    花漪唇角笑意加深：“真話就是，這個世界很危險，你要兇惡，要手裏時刻拎著一把刀，一旦有惡魔靠近，不要怕，就算怕，也要舉起刀狠狠砍下去。”

    女人愣怔兩秒，弱弱：“要是砍死了呢。”

    花漪笑了一笑：“寧見法官，不見法醫，惡魔都要吃你了，你還不舉刀，那你不被欺負，誰被欺負？”

    女人亮起眼睛，堅定：“我懂了！”

    花漪再吃一口草莓。

    唔，更甜了。

    “過來。”花漪對女人道。

    女人不解其意，但還是上前了兩步。

    花漪抬手。

    一縷亮光飄入女人眉心。

    “我予你入夢的能力，”花漪笑說，“只要那個惡魔睡著，你就可以入他的夢。”

    女人靜默兩秒，喜極而泣。

    “謝謝，謝謝你。”

    花漪笑道：“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從今以後，你不再是受害者，而是可以兇窮極惡的惡魔。”

    對女人道：“加油，不要給惡魔丟臉。”

    女人保證：“我絕對不給惡魔丟臉！”

    送走女人，花漪歪進封九懷裏：“好想手起刀落殺殺殺，把所有人面獸心的混蛋全都殺光。”

    很氣：“怎麼就不反抗呢，都被欺負到頭上了，還呆呆愣愣，直接正面剛啊，你不剛，人家見你小羊羔一樣，自然往狠了欺負你。”

    封九溫聲：“明麵的欺負好識別，可人會偽裝，打著為你好的名義一點點欺負你，你辨別不出，被溫水煮青蛙。”

    將花漪散落到額前的碎髮別到耳後：“等到溫水變成熱水，反應過來，卻已經被煮熟了。”

    花漪：“……”

    好像說的有道理。

    “氣死了，”花漪抱住封九，“感覺這個世界不會好了。”

    不過——

    花漪啾一口封九：“幸好還有你，讓我覺得這個世界還不錯。”

    封九睫毛輕顫。

    面頰染上薄紅。

    很害羞。

    “寶，”花漪被逗笑，“你臉怎麼又紅了？”

    封九心跳漏掉一拍。

    嘴硬：“沒臉紅，是有點熱。”

    頓了頓加重語氣強調：“是太熱了。”

    絕對不是因為害羞臉紅。

    花漪“嗯嗯”：“是太熱，因為太熱，你才臉紅。”

    不能總看男朋友笑話。

    也要看男朋友面子。

    我真體貼，花漪感慨。

    “唔。”睏意襲來，花漪打一個呵欠。

    “困了？”封九關切，“上去睡吧。”

    花漪搖頭：“不行，不能把你一個人扔在這兒。”

    說著腦袋歪到封九肩膀上。

    摸出兜裡的手機。

    “我看電視。”

    沒再看仙俠劇，點開了一部以校園霸凌為主題的復仇劇。

    花漪瞌睡瞬間跑光。

    不是難看。

    是太特麼好看了。

    女主步步為營，爽到天靈蓋發麻。

    “就該是這樣！”花漪眼睛亮閃閃，激動興奮。

    等花漪看到第一季，天光已經大亮。

    “第二季要三月份纔出，”花漪扼腕，“還要再等半個多月，啊啊啊好想馬上看到第二季……阿嚏！”

    花漪打一個噴嚏。

    有點冷。

    “七點了，”封九拿走花漪手機，“該上去睡了。”

    花漪眨巴眼，撲進封九懷裏。

    “沒力氣，”她蹭封九脖子，哼哼唧唧，“眼睛痛，腦袋暈，你抱我上去吧。”

    封九：“……”

    懷疑花漪在裝。

    “男朋友，”花漪環住封九脖子，軟軟糯糯撒嬌精，“想讓你抱我。”

    封九：“…………”

    能拒絕嗎。

    顯然不能。

    另外，封九也不想拒絕。

    他抱起花漪上樓。

    “對了，”花漪想起來，“我們買的燈籠還沒掛。”

    封九：“我一會兒掛。”

    進臥房，將花漪放到床上。

    “我有事需要處理，”他蹲下身幫花漪脫掉鞋子，“要到晚上纔會回來。”

    花漪笑問：“去哪兒？”

    封九不言。

    他扶著花漪躺下，幫花漪蓋好被子：“晚上七點之前，我一定回來。”

    花漪靜默幾秒，驀地一笑：“好。”

    不過——

    “要抱一下。”她抓住封九手，“抱一下，才放你走。”

    封九面頰微紅。

    他鎮定俯身抱花漪。

    下一秒——

    “要親。”花漪笑眯眯。

    封九一愣。

    花漪貼到封九耳畔：“親一下，才放你走。”

    得寸進尺。

    封九滾動喉嚨。

    “你要是不親，”花漪冷哼，“我就不放你走唔……”

    封九吻花漪唇。

    蜻蜓點水，很正人君子。

    “可以放我走了嗎？”封九冷靜。

    花漪笑答：“可以。

    不過，下次我想要法式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