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漪笑問：“你能付出什麼？”

    她上下打量一番聞時，客觀評價：“臉不錯，身高也夠，至於身材，感覺你有點瘦。”

    有點擔憂：“你不會是白切雞/吧？”

    聞時：“……你操心得好像有點多。”

    花漪搖頭：“臉身高身材，是最基礎的評判，一點都不多。”

    聞時呵一聲：“膚淺。”

    回自己位子拎起書包：“走了，去吃飯。”

    兩人去到一家麪館。

    兩份牛肉麪，聞時的微辣，花漪的特辣。

    花漪啊嗚咬住一大口牛肉麪，忽然聽對面聞時道：

    “喜歡吃牛肉麪，口味特辣。”

    花漪抬眸。

    聞時微笑：“記一下你的喜好，等你將來有男朋友了，我免費教他。”

    花漪眯眼。

    總感覺，哦不，是肯定，肯定聞時腹黑。

    “臉身高身材，”聞時淡淡，“你好像很注重人的外在。”

    花漪嚥下牛肉麪：“人都是視覺動物，像什麼你就是我的靈魂伴侶，前提也得是你長在我的審美點上。”

    聞時點頭：“說的有理。”

    頓了一瞬漫不經心問：“那你看到我第一眼，是什麼感覺？”

    花漪脫口而出：“一見鍾情的感覺。”

    啪！

    聞時筷子掉到了桌子上。

    他靜默幾秒，緩緩抬頭看花漪：

    “你這是，在向我告白？”

    花漪笑一聲：“不。”

    她擰眉：“雖然第一眼對你一見鍾情，可第二眼感覺你太冷了，像是一座大冰山。”

    嘆氣：“融化你有難度，我就放棄了。”

    聞時：“……”

    花漪美好暢想：“我希望我未來男朋友暖一點，拍照技術也要好。”

    聞時：“…………”懷疑自己被內涵了，但沒有證據。

    晚上，聞時接到國外母親的來電。

    “乖兒子，”手機對面母親問，“怎麼樣，還適應嗎？”

    聞時笑答：“都不錯，很適應。”

    母親鬆口氣：“這就我放心了，”想到什麼，“跟你花姨家的女兒相處得怎麼樣？”

    聞時呼吸微滯，片刻後冷靜道：“相處得很愉快。”

    沒有撒謊。

    相處得確實愉快。

    就是被嫌棄像座大冰山，拍照技術爛。

    結束通話，聞時點進自己的雲盤。

    雲盤裏有一張花漪坐在旋轉木馬上，眉眼彎彎、酒窩淺淺的照片。

    照片裡，陽光正好照過來，給花漪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

    很漂亮。

    這照片如果給花漪，絕對能交差。

    可聞時鬼使神差沒有，偷偷留下了這張照片。

    聞時戳一下照片裡花漪的臉，喃喃：

    “真壞。”

    篤篤篤。

    花漪敲門。

    “請進。”聞時摁滅手機。

    花漪吱呀一聲推開門，懷裏端著一個盤子。

    草莓、車釐子、芒果、麻辣王子、妙脆角，堆滿整個盤子。

    “走，”花漪招手，“上天台。”

    聞時不明所以，不過還是起身跟了上去。

    開啟天台門。

    藍色夜空，星星閃爍。

    “一會兒有煙花，”花漪笑說，“我們這兒，正好是最佳觀賞區。”

    聞時彎唇：“喜歡煙花？”

    花漪點頭：“喜歡，不過，”從盤子裡抓一把草莓給聞時，“更喜歡一起看煙花的人。”

    聞時心跳狂飆，失聲：“你……”

    這是告白吧。

    這如果不是告白，什麼是。

    “不要誤會，”花漪甜甜笑，“雖然你冰山，但不可否認，你這張臉還不錯。”

    她軟軟糯糯：“可以做一下花瓶，供我觀賞。”

    聞時僵住。

    花瓶。

    觀賞。

    他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問：“要是另一個臉還不錯的人在這兒，你也喜歡？”

    花漪不假思索：“當然，”微微一笑，渣女本渣，“誰不喜歡帥哥呢？”

    聞時呵呵。

    聞時呵呵呵呵。

    忽然動靜傳來，聞時下意識看去。

    隔壁相鄰的樓房天台門開啟，梁褚抱著一個西瓜走出來。

    正巧看過來。

    聞時與梁褚四目相對。

    聞時：“……”

    梁褚：“……”

    聞時拉過椅子坐到花漪身旁，抓一把車釐子遞給花漪：

    “很甜，嚐嚐。”

    專業氣梁褚二十年。

    梁褚心裏騰地竄起怒火，他怒訓聞時：

    “你踏馬離花漪遠點！”

    聞時露出笑容。

    因花漪生出的憋屈一掃而光，瞬間舒坦了。

    果然，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梁褚的痛苦之上，就是爽。

    “花漪！”梁褚煞風景喊。

    花漪扭臉。

    見梁褚忍辱負重，欲言又止。

    輕笑：“有事？”

    梁褚垂下眸，細若蚊蠅：“對不起。”

    花漪無辜：“你說什麼？大聲點，我聽不見。”

    梁褚臊紅臉，幾秒後豁出去大聲道：

    “對不起。”

    花漪“哦”一聲。

    刺啦撕開麻辣王子包裝袋，送到聞時手邊：

    “拿兩根。”

    無視梁褚。

    梁褚心臟劇痛，壓不住怒火：“我都道歉了，你還要我怎樣？！”

    花漪純良：“我已經原諒你了呀。”

    梁褚卡殼。

    這時遠方煙花升空。

    砰砰砰砰。

    明亮璀璨，美輪美奐。

    “好漂亮！”花漪讚歎。

    聞時贊同：“的確漂亮。”

    被無視了個徹底的梁褚：“……”

    好感值+1，+1，再+1。

    煙花落幕，花漪轉臉一看，梁褚已經下了樓。

    她冷嗤。

    耳邊聞時冷不丁道：“你撒謊。”

    花漪一愣。

    聞時說：“客觀來說，梁褚算是個帥哥，可你沒把他視作花瓶觀賞。”

    花漪盯著聞時看兩秒，驀地一笑：“為什麼沒把他視作花瓶？很簡單，”湊近聞時，“因為我已經有你了啊。”

    聞時心臟重重跳動。

    花漪眼睛溼漉漉水汪汪：“我都有你這個好的了，為什麼還要給差的眼神？”

    咕咚。

    聞時吞一口口水。

    花漪軟糯糯：“我只要你就夠了。”

    聞時霍地起身：“……我有點困，先回去了。”

    落荒而逃。

    “噗。”花漪爆笑。

    聞時一口氣回到房間，深呼吸好幾次，才勉強平靜起來。

    嗡。

    手機震動。

    花漪發來訊息：“你好可愛。”

    聞時呼吸亂掉。

    花漪：“想欺負你。”

    聞時握緊手機，幾秒後回覆：“你不修無情道了？”

    花漪：“修，不過在修的同時，也會招惹一下路邊的花花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