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韻走後，柳傾城待在自己的院子研究昨天給鄭家看病時用來放病原體的盒子。

    透明盒子內白色棉花外表已經被粉色球狀小顆粒包圍。

    “咦……”柳傾城驚奇一聲，小心地拿著醫用鑷子在棉花外表一戳，那些粉色顆粒好像有意識一樣躲開。”不像是病毒，難道是某種真菌？“

    將這團棉花放在燭光下，柳傾城眼尖發現在這糰粉色顆粒下包裹著一個白色顆粒，仔細看那個白色顆粒起起伏伏好像在呼吸。柳傾城隨手從屋中用來做裝飾的植物樹摘下一片葉子放在棉花下面。

    白色顆粒緩慢從粉色包圍中冒出來，率先踏進綠色樹葉，過了幾秒粉色顆粒一擁而上，將綠色佔領吸光了葉子的所有水分，白色顆粒大了些。

    “原來如此。”柳傾城咧咧嘴，站起來將這團“粉色活物”放進盒子裏，順便在盒子裏放進一小塊蠟燭。觀察地津津有味。

    “傾城姐姐有人找你。”陳清拿著一個請帖走進來遞給柳傾城，雙眼通紅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柳傾城接過請帖，笑著調侃陳清：“怎麼還在氣呢？“捏捏她肉乎乎的臉蛋：”要不下次你多做幾個包子，我讓顧墨韻當著你的麵吃了？”

    帖子是唐晏寫的，大致意思是朱茂被變異人咬了，如今渾身長瘡發熱，在一個名叫李大朗口中得知自己有法子治療，希望柳傾城能走一趟，情況萬分火急，他會在顧府門外接應。

    陳清聞言頭搖地跟撥浪鼓似的：“不要，我娘把我罵了，說我不懂事。”噘著嘴坐在柳傾城旁邊：“我娘說以後看見你和少爺睡在一起都不許打擾，這樣你們關係纔會越來越好就會有小少爺了。”陳清有些不服：“傾城姐姐，為什麼你和少爺睡在一起就會有小少爺了，我和你睡在一起就不行？”

    柳傾城正在聚精會神看帖子，聞言一愣，尷尬地把帖子仍在桌子上：“兩個人在一起睡覺無論是兩個女人睡在一起還是一男一女都不會有小少爺的，”見陳清張嘴立馬會意，堵住她的嘴無奈道：“也不會有小小姐。”

    陳清不依不饒：“那我娘說的小少爺是什麼意思？我在柳家村的時候也看過女子成親嫁人，沒過幾個月就大肚子了，我娘說她要生孩子了。”

    望著陳清一眨一眨清澈透明的眼睛，有些頭疼地扶額，這個時代對於夫妻關係這方面的知識實在是太落後了，阿清都已經十二了對這些還是一竅不通：“你知道行房嗎？”

    陳清搖搖頭，面頰變得粉紅，雖然她不知道行房代表什麼意思，但是下意識覺得行房是一種很羞恥的東西。

    “你……“柳傾城搖搖頭站起來：”算了，等我有空給你畫幾個關於男女性常識的冊子。“衝陳清不懷好意地眨眨眼：”免得我小阿清哪天被不懷好意的人給拐跑了。”

    這回陳清聽明白了，粉紅的臉變得通紅，跺跺腳：“傾城姐姐你說什麼呢！”

    “哎哎，我沒說什麼。”繞著桌子躲過陳清的羞羞拳，去屏風內換了一件厚實的外衫，拿了一件素色毛領披風：“你在哪收到這個帖子的？現在那個人在哪？”

    “是東邊小門的鐵牛。”陳清過來給柳傾城系領子：“我平時買菜都是從那個門走跟他比較熟悉，大門看著不讓進出，有人從這邊小門，門縫塞進來，被鐵牛看到了。”

    “大門那邊現在誰看著呢？”

    “是二夫人的奶孃，拿著掃把凶神惡煞地守在門口。”嫌棄地皺皺鼻子：“誰要是離大門緊點都要捱打。”

    “看來大門那邊是出不去了，我從小門翻牆出去吧。”

    “哎哎哎，傾城姐姐你又要去哪。”陳清手臂大張放在門框上攔著：“現在外面這麼亂，你不能再出去給別人看病了！”

    柳傾城扯扯她的胖臉：“我當然知道輕重，我出去是有急事。你乖乖待在院子裡，我去去就回放心。”

    陳清瞪大眼睛攔著門窗的手巋然不動。陳清小小年紀，除了非常有責任之外腦回路也極其清奇。

    昨天就因為自己沒跟著傾城姐姐，晚上傾城姐姐就和少爺睡在一起了，今天還讓傾城姐姐亂跑，等下次自己來到這個屋裏說不定又出現什麼東西，可能就不止小少爺萬一突然出現一個小阿清怎麼辦？

    甩甩腦子中可怕的想法，更加堅定不能讓傾城姐姐出去了。

    柳傾城無奈額頭一歪：“我給你買糖葫蘆回來，”陳清咬咬唇沒動，柳傾城繼續誘惑："顧府外主街新出了一個烤鴨店聽說特別好吃。"

    咕咚，陳清咽咽口水。

    柳傾城美眸帶著笑意伸出手指誇張道：“哦，對了。還有奶味琥珀糖~~”

    “傾城姐姐——”陳清扁著嘴，委屈地看向柳傾城。

    “你乖，等我回來姐姐給你帶哈。”說完一溜煙從陳清身旁鑽出去。

    東邊的門平時不怎麼開，這回也沒多安排人看守反倒是方便了柳傾城，柳傾城給鐵牛一塊碎銀子警告他別多嘴，麻利地翻牆而過。

    牆外唐晏和李大朗牽著馬匹早已等候多時，唐晏俊臉有些發白看樣子是被凍慘了。

    唐晏上前扶住搖晃的柳傾城：”傾城你總算出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李大朗將手搓搓放在嘴邊哈氣：”我就說唐公子多慮了，小夫人胸懷寬廣怎麼可能放下朱茂將軍不管。“

    柳傾城焦急擺擺手救人要緊：“廢話留著一會再說，先帶我去找朱茂副將。”

    唐晏翻身上馬衝前面指了指：“前面街道有我的馬車，你坐馬車過去吧。”

    “救人要緊，還慢悠悠座什麼馬車。”看著旁邊還有一匹馬直接翻身上去，拉住韁繩英姿颯爽地吩咐：“帶路！”

    唐晏看著柳傾城的眼神中欣賞又加重一分：“好！你這匹馬性子烈，跟好了。”

    李大朗一臉迷茫看著已經駕馬走得遠遠的兩人：“我怎麼回去啊？”

    *

    “陳清對夫人說……”顧十三跪在地上閉上眼看樣子有些憋屈：“夫人和少爺睡在一張床上就會有小少爺。”

    顧墨韻執這黑棋的手一頓。

    “噗……”趙谷遼正在旁邊喝茶，聞言沒憋住衝着顧墨韻的方向都噴出來，顧墨韻微微側身一躲周圍出現一股無形的氣流將水漬反射回去，茶漬撒了趙谷遼一身。

    顧十三當做沒看見繼續報告：“夫人又和陳清說了關於行房之事，然後就翻牆跟著兩個男人離開，往朱茂府中去了。”

    趙谷遼手忙腳亂擦擦衣服，絲毫沒有因為顧墨韻的舉動生氣反倒是很驚喜：“你的內力恢復了？竟然可以運氣了？”

    “嗯。”顧墨韻輕微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