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檢查有沒有受傷
鄭醫女早已到了,她閨名叫月晗,所以有時候關係親近的人,也親切地稱她為晗姑娘。
“晗姑娘來這麼早?你家住得遠,倒是比我還早到。”楚紫楠過去,故作無意地跟她搭話。
“我家裏就我一人,無牽無掛的,出門利索得很,不像王妃,家裏有人。”鄭月晗一邊搗鼓著手中的藥材,一邊打趣她道。
楚紫楠也不羞,大大咧咧地笑道:“我家哪有什麼人?定王南下平亂去了,根本不在,我比你懶些而已。”
一語說完,轉了轉眼珠,又說:“對了,剛剛我進來的時候,撞上穆雲清,見他跟丟了魂似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鄭月晗手中停頓了一下,沒有說話。
見狀,楚紫楠只好又繼續講:“聽說上次你家辦喪事,他還幫了不少忙?”
“是啊,起初我也不知道,是後來一個鄰居不小心說漏嘴,才知道原來我孃的棺材用的木材是他先在鋪子裡付了一半錢,那老闆才肯賣給我的。”說起這件事,鄭月晗臉上的愁容就更深了。
楚紫楠分外不解,蹙眉問她,“這不是充分證明他對你用的是真心嗎?你為何還不高興?”
鄭月晗停下手裏的活兒,苦笑了一聲,說:“他是什麼身份,我又是什麼身份,就算他對我用情再深,我們也是不可能的,首先他父母那關就過不了。”
她能說出這番話,說明對穆雲清還是動了心的,楚紫楠當即便說:“都沒有試過,你怎麼知道過不了呢?我見過周夫人,她是個比較開明的人,應該不會是那種講究門當戶對的人,何況,穆雲清是老么,雙親自然對他疼愛些,會尊重他的選擇。”
“即便那樣,我跟他各方面的差距依然擺在那裏,將來在一起了,也不會幸福的,我們本來就是合不來的。”鄭月晗是個很理智的人,做任何決定會綜合多方面考慮,不會單憑感情。
楚紫楠都差點被說服了,愣愣地站了半晌,道:“這麼說來,你是不打算考慮接受他了?”
鄭月晗搖頭笑了笑,回道:“不。”
過了一會兒,她又說:“對了,你之前不是說,要派出一批人去地方醫館工作嗎?我要報一個名。”
她說的是楚紫楠不久前提出的在民間各地建立的公立醫館,她這麼做,顯然是爲了避開穆雲清的糾纏。
“你真的要去?”楚紫楠其實挺想把她留在京城,當自己的助手,但是也得尊重她的選擇。
“到了地方,環境遠不比這裏,而且頂多我只能給你配一個同伴,人生地不熟的,初期會很艱難的。”
這些公立醫館並非以盈利為目的,收入將比民營的低很多,皇帝雖然撥了款,但給的不多,初期必然拮据。
鄭月晗笑道:“我知道,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王妃,你就讓我去試試吧,看我能不能在外面做出一番成就來,我儘量不給你丟臉。”
“你的能力與品行我是信的,”有她這樣支援工作的下屬,楚紫楠由衷欣慰且感激,“既然你考慮清楚了,我也就不再多言,有什麼需要,在出發之前,可以跟我提。”
“好的。”
用午膳前,楚紫楠將自己與鄭月晗的談話內容轉述給穆雲清聽,穆雲清不只是氣的還是急的,當場就跑遠了。
楚紫楠只能站在原地獨自嘆息。
幾日後,穆雲清又來找她,拉住她鄭重地說:“你把她分配到哪個地方去了,我也去!”
“你這又是何必呢?她申請離京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你。”楚紫楠頗為無奈。
穆雲清堅定道:“我知道,但我還是要去,不到最後一刻,我不會放棄的。”
“你這種精神,我是支援的,但我不能假公濟私,將你跟她配在一起,我已經把楊太醫跟她配在一組了,你如果要去,就得以個人的名義去,而不是代表太醫院,明白吧?”楚紫楠也只能幫他到這裏了。
“楊太醫?他本就對鄭姑娘有意思,你這是故意報復我吧?”穆雲清氣哼哼地瞪她。
楚紫楠好笑道:“哪有那樣的事?楊太醫人家早訂了親了。”
穆雲清這才神色稍有緩和,挑眉:“真的?那還差不多。”
於是乎,他就給自己請了個超長的假,在鄭月晗和楊太醫離京後,也屁顛屁顛地跟了去。
也不知道鄭月晗知道後,會是什麼反應?
這些都不是楚紫楠要考慮的了,太醫院還有的是工作等著她做,她壓根沒有空閒去管閒事。
轉眼一個多月過去,沈遲平定了南邊的暴亂,又在當地安撫了一陣百姓,終於返回京城覆命。
是日夜裏三更天左右,才睡下不久的楚紫楠翻了個身,正要繼續睡,察覺好像有人掀開被褥一角,躺了進來,立馬睜開眼警覺起來,下意識攥起拳頭要打人。
待聞到一陣淡淡的暖香,神志才逐漸清醒,轉過身去。
沈遲笑眼望著她,“方纔身體突然緊繃,是不是要打我?”
楚紫楠剋制住內心的歡喜,嗔怒道:“誰讓你不聲不響躺上來的?我還以為哪個不要命的採花賊。”
“哪個採花賊進得來定王府?”沈遲一把將她撈過去抱住,親了親她的額。
“我這不是睡糊塗了嗎,下意識還以為自己還在原來的小宅呢。”楚紫楠環住他的腰,埋首在他頸窩裏輕蹭。
“你好像瘦了,這兩個月累壞了吧?”
“還好。”沈遲確實覺得還好,軍旅生涯他早已習慣,再苦再累,對他來說,都能受得住。
楚紫楠忽的眉頭一皺,兩隻手在他身上胡亂摸索起來。
沈遲不解地看著她,隨即揶揄道:“夫人,你幹什麼?這麼想為夫?”
“少臭美了,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楚紫楠說著,一個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去解他的衣裳。
“沒有。”沈遲索性攤開成大字,做出一副任君施為的姿態。
楚紫楠扒開衣襟,前前後後都檢查過,確實沒發現傷痕,終於放心。
要下去時,被一把拽著,猛然栽倒在他身上。
他火熱的手掌移到她後腰,手指隔著輕薄的衣料輕輕摩挲,深情地將她看著,啞聲說:“不過是一群暴民鬧事而已,何至於傷了我?夫人也忒過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