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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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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暗閣第一殺手

    外界的情況,輕易就能看清。

    溫寧不知不覺被蕭宴卿護在懷裏,她感受到蕭宴卿平穩有力的心跳,知道這個人是想保護自己。

    一道尖銳的劍意破空而來。

    我就知道!

    溫寧從蕭宴卿懷裏探出個頭,馬車外又出現一波人馬,看裝束,和第一波還不是一起的。

    這些人顯然比第一波更聰明,待他們牽制住洪伯後,才現身衝了過來。

    溫寧毫不懼怕。

    她不會死。

    至少在廉豐毅死之前,她死不了。

    馬車前,一道黑影如鬼魅浮現,廉豐毅眼眸微微眯起,像是隨意地伸出手,雙指夾住了那人刺來的劍。

    那把劍紋絲不動,無法寸進分毫。

    “咦?”持劍的人身形現出來,目光落在廉豐毅身上,滿是興味,“暗閣的殺手,在保護人?”

    廉豐毅一言不發,暗暗地使勁,那柄劍發出一聲嗡鳴,持劍之人收劍退了一步,面不改色地將暗勁化去。

    “暗閣與我無關。”他如今相貌有所改變,即便是當初暗閣裡的同僚,也未必能認出來。

    “你很強。”持劍之人笑道,“單打獨鬥,我不如你,但,馬車裏的人,暗閣勢在必得!”

    話音落下,持劍之人身側,黑夜中,詭異地出現了四條人影。

    如同廉豐毅的出現一般,毫無預兆,形同鬼魅。

    就連溫寧都能看出來,廉豐毅和這些人用的武功,至少從表面上,是同出一脈。

    廉豐毅面上仍舊波瀾不驚,他將手背在身後,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殺了我,你們就有機會。”

    “那就如你所願。”持劍殺手面露微笑,五個暗閣殺手,圍住了廉豐毅。

    不知是不是錯覺,溫寧似乎看見,廉豐毅眼角餘光,從自己和蕭宴卿身上掠過。

    他嘴皮子動了動。

    但溫寧什麼也沒聽到。

    下一刻,廉豐毅和五個殺手便消失了蹤影。

    “他說,讓我護住你性命。”蕭宴卿垂下眸子,若有所思地看著懷裏的人。

    暗閣第一殺手,代號“鐮”,多年前不見蹤影,絕跡江湖。

    沒想到,居然就在溫寧身邊。

    溫寧對著蕭宴卿露出一個無辜的微笑。

    “他是孃親留給我的護衛。”溫寧如實招來,“暗閣是什麼,我不知道。”

    她對廉豐毅的實力還是很有信心的,那些所謂暗閣的殺手應當不是廉豐毅的對手。

    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氣還沒鬆到一半,忽然從天而降萬千箭雨。

    比之前紮在馬車上的暗器還要密集,是真的暴雨,冰雹,鋪天蓋地地落下來。

    馬車不斷震動,發出沉悶不間斷的聲響,似乎下一刻就要四分五裂。

    溫寧臉色蒼白,紅唇微張。

    “洪……”

    清澈的黑瞳中,倒映著馬車外的情形。

    洪伯,連同那幾個持刀殺手,被劍雨射成了刺蝟,倒在地上。

    溫寧渾身發冷。

    她看見洪伯被血液染紅的臉轉向了自己,皸裂的嘴唇顫抖著,一張一合。

    她讀懂了洪伯的意思。

    “保護侯爺!”

    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密集的馬蹄聲響起。

    溫寧回過頭,蕭宴卿死死的盯著洪伯的方向,擁著溫寧的手,青筋暴起。

    “你……你冷靜點,我們,我們先逃走,洪伯沒了,你還有我。”

    溫寧從蕭宴卿懷裏掙脫出來,擋在蕭宴卿面前,遮住他的視線,深吸口氣,有些磕磕巴巴地說道。

    現在只剩下她了。

    溫寧回想起之前圍觀洪伯趕車時候的模樣,爬了出去,坐在車轅上,拿起了馬鞭。

    “該往哪邊走?”溫寧牙一咬,

    “往東。”蕭宴卿道。

    溫寧點點頭。

    “駕!”

    馬車絕塵而去。

    溫寧挑了個空隙,回過頭看了一眼,這輛原本不起眼的馬車,現在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刺蝟,插滿了箭矢,各種暗器,斑駁的磨痕遍佈其上。

    鎮南侯府的馬車比門還要結實啊……

    都這樣了,裡頭還能不受影響。

    溫寧心服口服。

    就是洪伯……屍身也來不及帶走,不知道蕭宴卿心裏怎麼想。

    黎明將至。

    經歷了這一遭,溫寧是半點也不困了。

    晨風颳在臉上,帶著露水,清清涼涼的。

    天色仍舊昏暗,但天邊已經露出了魚吐白。

    不遠處,一道人影佇立在路邊。

    黑色的。

    溫寧心裏漏跳了一拍,條件反射就想轉身就跑。

    那道黑影卻飄身上來,落在了溫寧眼前。

    “廉豐毅!你嚇我一跳!”

    溫寧下意識拉停了馬車,看清眼前的人之後,頓時鬆了口氣。

    廉豐毅皺了皺眉:“怎麼是小姐你趕車。”

    “不然呢,蕭宴卿不方便,也沒有其他人了。”

    “讓開,我來。”

    溫寧自覺地鬆開了韁繩和馬鞭,雙手奉上交給了廉豐毅。

    “對了,你來的時候沒碰上追兵吧。”

    廉豐毅冷笑一聲:“我解決暗閣那些人的時候追兵還沒到,把你們留下的車轍處理完就追過來了。”

    溫寧吐了吐舌,還有車轍印這回事,完全忘記了。

    不過當時能逃出生天已經很好了,那些細節怎麼能顧得過來嘛。

    “是小姐你選的這條路?”廉豐毅忽然問道。

    溫寧搖了搖頭:“不是,是蕭宴卿,這條路有什麼問題嗎?”

    “去江南的話,算是繞路,而且這條路,山匪橫行,地方偏僻,一般不會走這邊。”

    “原來如此。”這麼說走這條路是明智的。

    在如今的溫寧看來,便是山匪也比那些殺手要和藹可親許多。

    “對了,你和暗閣……?”溫寧小心翼翼的問道。

    廉豐毅可是嫌疑人二號,只可惜她對廉豐毅的過去一無所知,如今好不容易抓到點關於這人的蛛絲馬跡,能問出點什麼來最好。

    “沒有關係。”廉豐毅斬釘截鐵。

    “好吧。”溫寧聳了聳肩。

    我信你個邪,不說算了。

    脫離了危險,溫寧整個人放鬆下來,活躍緊張了一夜的大腦,疲憊如潮水洶涌襲來。

    她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了幾滴眼淚。

    “我先進去休息一會,有什麼事直接把我叫起來。”

    “嗯。”

    馬車裏,蕭宴卿仍舊睜著眼不知在想什麼。

    溫寧走上前去坐在蕭宴卿身邊,觸碰了一下他的手。

    寒涼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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