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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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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窮生奸計

    哪裏想到,事情變化得太過突然,李子文一下子成了無業遊民。這倒也罷,兩個人手上還有著一筆錢,還一起做著去了滬市後利用這些本錢發家至富。

    卻沒有想到福無雙至卻禍不單行,李子文這個缺心眼的傢伙被人給哄得摸不清東南西北。將兩個人所有積蓄都讓人騙走了,好在現在總算又看到了曙光。

    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地往警局走去,一路上各自沉浸在思考之中。氣氛雖然不像之前那樣沉悶卻也完全沒有交流,這和從前那種相互依偎的親密景象形成了巨大反差。

    警局很快就給了李子文一記迎頭痛擊,雖然抓住了騙子也拿到了一部份贓款。可是騙取的人數實在太多,而贓款卻已經縮水了很多,根本不夠足額賠償。

    聽到接待民警嘴裏說出來的數子,李子文的感覺尤如五雷轟頂一般。只覺得頭暈目眩分不清東西南北,顫抖著問道:“您說,按我被騙取金額折算賠償比率,只有一萬元。”

    “這怎麼可能,他是前兩天才剛剛騙走我的錢,怎麼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用光。你讓他自己說,是不是騙我的那麼錢還沒有來得及花,快點還給我呀。”

    接待人是個五十歲出頭但還顯得幹練,眼神中依舊透出精明的老民警。對於這種事情早就看得多了,也許一開始碰上這種事還會有些於心不忍。

    可是這麼年下來,早就已經在無奈中變得習以為常了。要是每一個被騙人都要拿回被騙走的所有錢款,那麼公安局從上到下全部不領工資也給不出來。

    他淡淡地說道:“這位先生你冷靜一些,這個退回比率並不是我們決定的。可是國家有出臺了相應的法規,我們肯定是要按照規定來辦事。”

    “而且騙子並不是只騙了你一個人,也並不是只有你是按比率進行償還。所有被騙人都是根據這個法規來進行折算,總不可能把錢都給了你,其他人一分錢沒有吧。”

    陳香蘭這時卻擠了上來,開口道:“警察叔叔,就按國家規定來,不知道那筆錢什麼時候可以拿到?”

    老民警有些遲疑地問道:“請問你又是哪位?”

    陳香蘭此時打得主意就是把這一萬元拿過來,自己放進腰包裡剛好就可以抵去之前被李子文哄騙走的那些錢,甚至可能還會有些餘利。

    她厚著臉皮說道:“我是他的愛人,這些錢都是我們倆的積蓄。”

    老民警轉過頭看向李子文,見他沒有絲毫反應,不由在心裏暗歎。接著說道:“只要你們在這份協議書上簽字,表示認同這份決定,就可以將錢拿走了。”

    陳香蘭有些急不及可待地接過那份檔案,一目數行地掃了過去。無非就是表明認可公安局對贓款的分配,今後不會就這事再有任何異議。

    對於她而言這些一點都不重要,只要能把錢拿到手自己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至於今後會不會有什麼異議,就不是她需要考慮的問題了。

    她碰了碰還在發呆中的李子文,特別地放輕音量柔聲說道:“子文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你也不要太難過了。現在能拿回這些已經感激警察叔叔了,要不然一分都沒有。”

    “不過事情怎麼樣,有了這些錢至少還有一些機會。你快點將字簽了,也免得耽誤人家工作。我知道你很傷心,想哭的話咱們回家再說。”

    李子文渾渾噩噩地就接過她遞過來的筆,在那檔案上把名子簽了下去。陳香蘭一臉激動地拿回那些錢,一連數了三遍才放心地將錢裝回口袋裏。

    她看著這個有些呆傻的男人,心裏其實充滿了嫌棄。不過剛剛纔在警察面前扮演了好老婆,現在總不好立馬就翻臉不認人。

    陳香蘭強忍著心中不適,將李子文從椅子上扶了起來,就像一對老夫老妻似得攙扶著他往外面走去。

    老民警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有些讚歎地說道:“果然在受到沉重打擊時,還是女人的抗壓能力強一些。那個人雖然不幸被騙子騙了錢,卻幸運得還有這樣一個好老婆。”

    可見就算是火眼金睛的老民警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可見女人每一個都是真正的演技派。

    回到租房裏,李子文才慢慢恢復清醒。可是陳香蘭所擔心的事情卻沒有發生,這個男人像換了個人似得,並沒有要拿回被她收起來的那些錢。

    雖然有些遲疑不定,但總好過又吵吵鬧鬧起來。反正她已經打定主意,這兩天就收拾行李先回一趟鄉下老家,等過段時間想明白要做什麼小生意再回來。

    “明天我就要回老家去了,這個房子還可以住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如果後面你還想繼續住就要自己交房租了,如果不想住也有押金可以拿。”

    李子文呆坐在床邊,聽到這話卻連頭都沒有抬起。只不過低藏在陰影之下的面目早已全非,神情猙獰就像一頭要嗜人的野獸。

    他並不是已經將那些錢拱手讓人,而是知道在對方有防備的情況下要拿回來並不容易。接連的失敗失擊已經使得他性格變得扭曲,開始對整個社會都抱有惡意。

    在這種心態下陳香蘭的種種行為,更是對他產生了嚴重刺激。對於這個同枕之人已經有了恨意,腦海中已經浮現起不只是想單純拿回錢財的主意了。

    此前被人騙光錢財後,在回來路上經歷過的事情李子文並沒有和誰說清楚過。就算有人提及,他也是含糊地掩飾靠找人乞討來填飽肚子。

    實際在那種路上,他曾經被動參與了一起拐賣婦女。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深深地感到害怕,本想將這段經歷埋藏在心中不再觸及。

    可是現在,他卻無比清晰地回憶起了當時那夥人所提供的聯繫方式。眼前再次浮現出當時與那夥人分別時的畫面,越是不想回憶卻反而記得愈發清晰。

    原來以為早就模糊的影像,緩緩地在眼前浮現。無論他如何抗拒,似乎都沒有辦法阻止這些畫面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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