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南疆巫祝人的邪物“魈”
周帝則雙眼一寒,沉聲道:“你可看清楚了?這果真是巫祝人的東西?”
雍親王緊繃着瘦削的下巴難得嚴肅,他知道自己這句話將會把莊王推向什麼境地,可是,這手串上掛著的邪物的的確確是他見過的邪物之一。
良貴妃眉眼微斂,拂了拂鬢簪:“臣妾年少時也曾聽聞,南疆巫祝人,可驅百蟲的秘術,即使寒冬臘月亦能驅蛇至跟前。”
楚朝歡聽到這微微側目看向良貴妃,卻見她神情淹沒在眼前明明滅滅的燭光中。
這時,站在寧王身旁的太子突然道:“父皇,前段時間有人在郊外的亂葬崗發現了一具無名男屍,經確認身份男屍生前是個商人,這人,五弟似乎也認識。”太子說完看向安王:“對吧,五弟?”
安王聽到太子提及這個,不知道對方有何用意,只得如實的回道:“兒臣的確是見過那個商人,後來他被人所殺,兒臣也並不清楚什麼原因。”
太子斜睨了安王一眼:“五弟不知情也情有可原,畢竟那人也不是真正的商人,而是南疆巫祝人。”
安王聞言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看向太子:“不可能,可他明明是一個販藥的商人啊!”
這時,郗年也似乎想起來了,不禁開口道:“安王,那商人的確是南疆人,那人死後身上並沒有丟失貴重東西,而唯一丟失的就是這個操控百蟲邪物的魈。”
郗年的話讓眾人心底掀起了狂風巨浪,因為這個魈正在廢妃甄氏的手串上,而這恰恰還是莊王的東西。
這說明了什麼?答案不言而喻!
“老四,說說吧。”
周帝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沉浮,蕭稷上前兩步跪下,但是後背依然挺直。
“回父皇,這珠貝手串的確是兒臣的,但是這個手串丟了很長時間了,兒臣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丟了?你前兩日還說你的那個玉扳指丟了,今兒又說這手串也丟了,莫不是你的王府全是些無用之人?你連自己身上的東西都保不住,何談還能保護其他!”
蕭稷低垂著頭,艱澀的回道:“兒臣有罪!”
“你何止有罪,你是罪不容恕!當年朕就不該聽太后的話將你喚回來,朕應該讓你繼續待在漠北,而不是讓你來到皇宮裏暗行謀逆之事!”
蕭稷抬頭不敢置信的看向此時有些口不遮攔的周帝,嘴唇囁嚅著:“父皇,兒臣並沒有謀害太后,您為什麼就不能相信兒臣?”
周帝似乎極不願聽到蕭稷這話,觸手摸到茶杯將朝他身上砸去。
只見那扔來的杯子砸在了蕭稷的頭上,血液瞬間順著額頭滾滾落下,任憑血液滴落在前襟。
此時蕭稷的臉上觸目驚心,但他仍是挺直脊背跪在那裏,雖不言語卻也讓人感覺到他此刻的倔強和不屈。
伴隨著一聲“聖上息怒”,所有人都驚得伏身跪下。
楚朝歡跪在那裏正盤算著如何收場才能壓下皇上的怒火時,這時就聽到裕親王的聲音響起。
“皇兄息怒,此事頗有蹊蹺,臣弟以為單憑一個手串並不能說明什麼。”
這時雍親王也難得開了口:“皇兄,臣弟前段時間,也的確聽聞了莊王府上遭了竊賊。”
一連兩個親王說情,周帝不得不深吸一口氣按壓下了心裏的怒火。
他冷冷的看著跪在那裏的蕭稷按耐著憤怒,問道:“朕問你,太后被蛇咬傷的時候,你在哪裏?”
“兒臣在寒雲殿。”
“可有誰作證?”
蕭稷目光一頓,微微垂眼,楚朝歡立即道:“兒媳當時正與王爺在一起。”
“你都難逃嫌隙,無法自證清白,何況是莊王?”良貴妃涼涼的看了眼楚朝歡。
楚朝歡看過去,卻見良貴妃正巧回給她了一個輕蔑的笑。
她此時一心掛念太后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無心這些爾虞我詐,只是,眼下蕭稷的情況屬實有些難辦。
只見皇后不慌不忙的來了一句:“莊王,你謀害太后自然是有緣故的。”
蕭稷聞言看向皇后時,眼底一片冷寂:“母后所言是何意?兒臣不懂。”
這時裕親王也冷著臉看向皇后:“皇嫂,皇兄在這兒,說話可要謹言慎行纔是。”
這句話,誰都聽出了裕親王的憤怒。皇后臉上揚著幾分不達眼底的笑意,那眼底深處卻看得出她似乎對這件事已然胸有成竹。
“九弟別急,本宮既然說了這話,自然是要有依據的。”
皇后說完,朝著周帝跪了下去:“皇上,臣妾今日查到莊王這兩年來,每年的五月初三都會去宮外的定槐坡一趟。”
“定槐坡?那不是甄氏的、”良貴妃驚詫之餘,立馬堵住了自己即將說下去的話。
良貴妃這一說,眾人立馬感受到了周帝身上的低氣壓。
楚朝歡不明所以,卻見到安王一臉擔憂的看向蕭稷,安王眼中的不安讓她有些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
“祭奠自己的亡母這也是人之常情,莫非皇嫂還想讓盈祁做一個冷血無情、忘恩負義的人?”
“九弟你誤會了,本宮並沒有責怪盈祁違背皇上聖意私自祭奠甄氏一事,只是莊王抓著對舊事不放,暗中重翻甄氏死因,這無疑是違逆聖意!”
楚朝歡立馬明白了,定槐坡上埋葬著蕭稷的母親?!
不是說後宮嬪妃死後都是葬入皇陵的嗎?怎麼偏偏蕭稷的母妃卻葬在一個荒郊野外的一個山坡上?
這時雍親王慢條斯理的來了一句:“皇嫂!說話要有證據,你的證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