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回王府
花漠還想再說什麼,突然身下的馬兒受了驚似得一陣嘶鳴,然後便撒開馬蹄朝前奔去。
花漠差點被甩到地上去,嚇得趕緊將腿跨到馬腹兩側,抱著馬的脖子隨著奔跑而去。
沈鈺瞧著這一變故看向一旁的蕭稷,就見對方面無表情的一下又一下的梳理著馬的鬃毛。
他瞧著對方身下的踏雪,通體烏黑,體格強健,馬的四蹄是白色的,讓他不由得讚道:“王爺,這真是一匹好馬啊!”
踏雪似乎聽出了沈鈺的誇讚,很是配合的一聲嘶鳴。
蕭稷垂目輕撫踏雪,眼底帶著得意:“這可是陪著本王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沈鈺一瞧這黑馬就知道此馬並非普通的馬,他知道千里馬難得,不由得欽羨起來。
他曾聽聞過莊王底下有一名馬,名為踏雪,是不可多得的好馬。
楚朝歡陪同著沈老夫人,一路上說說笑笑著,便也只用了兩日的功夫便抵達了京城腳下。
到底是皇上派下來的要務,蕭稷沒再耽擱,於是進了京城連王府的大門都未進,便直接進了宮。
沈老夫人擔心楚朝歡連日的奔波勞苦,於是攆著她趕緊回王府去休息,楚朝歡只得聽話照辦。
沈老夫人同沈鈺一行人便直接回了沈家,而楚朝歡便回了王府,臨走時她依依不捨的跟沈老夫人告別。
沈老夫人見狀,笑罵起來:“么兒,你外祖母都在你跟前了,你還有什麼捨不得的?改日等你把王府的事務都打理好了,再來你舅舅家看我這個老婆子吧。”
楚朝歡忍淚點了點頭,這才轉身進了馬車。
等回了王府,楚朝歡開始著人打掃王府的庭院,特別是蕭稷的攬月苑,他離開的這一個多月,院子裡的花草都該清理了。
指派人打掃清理庭院,楚朝歡回了自己的廖園,看到花漠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便讓他也幫忙灑掃院子。
“王妃,這人是誰啊?”鶯兒一邊幫向芸搬運東西,一邊好奇的瞅了兩眼外面的花漠。
楚朝歡看著把外衣脫掉挽著袖子幹活的花漠,懶懶的回道:“一個免費的長工。”
“王妃是要給他安排在哪裏?”
楚朝歡想了想,蕭稷似乎不想讓自己與花漠接近,可又讓人進到王府,還叮囑她別讓人給跑了,她真的搞不懂他二人這是在搞什麼。
“他啊不用管,就讓他宿在旁邊的院子裡就行了。”
向芸在旁很是驚奇,心道,莫非王妃又跟以前一樣了?這喜歡養男寵的老毛病又犯了?王爺會不會怪罪王妃呢?
楚朝歡不知道向芸心裏所想,只是看著院子裡忙碌的下人們,總覺得這裏麵少了一人。
她問向房間裡掃塵的鶯兒:“怎麼不見阿純?”
鶯兒手裏拿著掃塵,聽到王妃的詢問,忙回道:“回王妃,阿純現在很少在府裡,每日都是到下午纔回來呢。”
楚朝歡一聽,手裏的翻疊的宣紙一頓,“她這情況有多長時間了?”
鶯兒搖了搖頭:“自王妃走後的第二天開始就這樣了,阿純這段時間都不在府裡做事,奴婢問過她一次,她卻罵了奴婢一頓。”
楚朝歡聞言,揮手將房間裡的人揮退出去,只餘下鶯兒一人伺候。
“這段時間可知道她都去了哪兒嗎?”
鶯兒見王妃要問話,便立馬停下手裏的活走上前來,“回王妃,奴婢得您的指令一直暗中跟著她,發現她不止是去那家張記藥材鋪,還去其他的藥材鋪呢。”
楚朝歡記得這家藥材鋪,之前她還讓黑臉在這鋪子裡買過刺籮藤,這個藥材鋪十有八九的有問題。
她眼中帶著寒光說著:“本王妃記得黑臉說過,那藥材鋪的老闆已經好些時日不在店裏了。”
“奴婢打聽了,張記藥材鋪的老闆已經回來了。”
楚朝歡眉眼微動,半晌只道:“你還是暗中跟著她,別讓她發現了,看看她到底去藥材鋪買什麼。”
鶯兒趕緊應下。
晚間,牧方來了。
“王妃,王爺說要你交出這一個多月來要練的字貼。”
楚朝歡讓向芸拿出那幾張薄薄的字帖來,交給了牧方。
牧方接過,查了查紙張,臉上不見喜色,“王妃,這才五日的字帖,還有一個月零五天的呢?”
楚朝歡有些急躁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只寫了那幾天的,後來出了京城沒時間去練字,難道這也要補上?”
牧方面無表情道:“王妃,王爺說過,您若是未按時交出體貼,那麼您就只能吃一個月的素菜了。”
楚朝歡冷笑,她豁出去道:“吃素就吃素,本王妃權當出家做了姑子!”
牧方不再言語,只抱著那幾張薄薄的字帖離開了,去攬月苑的途中遇到了這才披著夜露進王府的蕭稷。
卻見蕭稷一言不發的往攬月苑走去,身後跟著的玄離瞧見了牧方,也不言語。
牧方暗自奇怪,直到進了攬月苑。
見蕭稷一臉烏沉的表情,不禁問道:“王爺,您這是怎麼了?”
蕭稷身體重重的靠在椅背上,手背抵在額頭,一副很疲憊的樣子。
半晌,才聽他開口說道:“皇上念及本王南通勞累,免了五日不上早朝,在府裡暫做休息。”
“這是好事啊王爺,為何卻見您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剛纔在御書房,父皇的意思是要太子推選合適的人當南通的太守。”
牧方早就聽了玄離講述了南通的經過,這會子聽了蕭稷這麼說,不由得沉吟:“皇上這麼做,難道是想屬意太子監國?”
蕭稷放下手,看向牧方,聲音一沉:“什麼意思?”
牧方解釋:“王爺有所不知,您離開的這一個月,太子為皇上尋了一名女子。”
“這件事本王怎麼沒有聽人說起?”
“這件事本就不是什麼好事,況且太子推舉得這個女子王爺您也認識。”
“誰?”
“戶部柳尚書的二女兒,柳芬兒。”
蕭稷聽到這感到頗為驚訝:“柳尚書的二女兒應該沒有多大吧?”
“年方十七,聽說皇后曾屬意讓她做太子的側妃,不知道為什麼太子卻轉而將人送進了宮裏。”
蕭稷好奇的問道:“這件事皇后同意了?”
“皇后舉薦。”
蕭稷聽了百思不得其解,畢竟他很清楚,皇后很看重自己手中的權利,她不允許任何人來撼動她手裏的權勢,除非……柳尚書與她達成了某種協議。
“你的意思是,父皇這是聽信了枕邊風?”
牧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