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暗中監視
陸淺贊同沈雲楓的看法,覺得確實只有此法可行,但是至於要不要執行,最終還得看縣令的意思。
“大人,你怎麼看呢?”
“雖然是冒險,但是爲了這一方的治安,也不得不再冒險一次了。”於縣令把心一橫,決心就按沈雲楓的計策辦。
“但這個混進去的人,該選誰呢?”
沈雲楓提議道:“得選一個聰明機靈,特別會來事,同時又不會叛變的人,最好會些武藝,出點什麼事可以自保。”
於縣令輕輕頷首,暗暗琢磨著,自己這裏誰符合這個要求。
思忖半晌,叫來一個叫李春生的小夥子。
李春生也是衙門裏的官差,兩個月前纔來當差,年僅十八歲,雖到這裏的時間不久,卻已經辦了好幾件案子,機警聰慧,身手又好。
另外,家裏還有個生病的老孃,並非孤家寡人,不會跟著那夥土匪走。
“大人,您叫我來有事嗎?”
“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交給你去做,你要是做好了,我有重賞。”於縣令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
李春生被他的笑晃到眼睛,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大人每次笑都沒好事啊!
“大,大人,我最近幾天沒遲到早退,老實得很呀!”
見狀,陸淺也忍不住笑出聲,看把孩子嚇成什麼樣了?
“是真的要找你辦事,你知道牛頭嶺那邊有夥很猖獗的土匪吧?”
“聽說過。”李春生這才擺正態度,眼珠子機靈一轉,兩眼倏地亮起,“不會是咱們衙門又要剿匪了吧?”
於縣令點點頭:“你這小子確實聰明,正就是要剿匪了,不過這次採取的戰術與以往不同,我們打算先派個機靈的人混進土匪窩,然後與外面的人裏應外合,一舉將他們一網打盡。”
“這樣啊,所以……你們選中我了?”李春生非但沒有畏懼,反而顯得有些興奮,“如果你們讓我去,我保證完成任務!”
“你知不知道這是一次極其危險的任務?一旦暴露身份,會死無葬身之地?”於縣令必須事先給他說明任務進行不順利的後果,讓他有個心理準備,以免到時臨陣脫逃。
李春生微微皺眉,麵露愁容。
“這個我倒是沒想過,我倒不是怕死,只是我娘需要人照顧,我若不在了,她無依無靠的,可怎麼辦?”
於縣令鄭重道:“這你放心,你若真的有什麼不測,你娘便如我親孃一般,我會代你給她治病並養老送終。”
“有大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李春生立刻又展開笑顏,“我爹就是在我很小的時候,被土匪給殺害的,所以我跟世上任何一窩土匪都不共戴天,此次剿匪,我會傾盡全力做好我該做的事!”
“好樣的!”於縣令不由倍感欣慰,覺得這小夥子真是不錯,“一切就全靠你了。”
陸淺也不禁對這個小夥子心生起敬佩,爲了鼓勵他,承諾道:“聽說你母親目前臥病在床,需要一筆不小的醫藥費,此次不論成與不成,我都會捐出一筆錢,給你母親看病用。”
李春生大喜過望:“當真?”
“自然是真的。”陸淺頷首笑道。
“那就多謝姑娘了!”李春生挺直腰背,瞬間更有動力了。
過了一會兒,陸淺又鄭重地叮囑道:“記住,到時你就裝成幾天沒吃飯的落魄模樣去接近他們,等混進去了,重點關注上山的路線,途中卡哨以及周邊佈防等,這些一定要爛熟於心,到時攻打土匪窩時,是起關鍵作用的。”
“我明白。”李春生點頭應道,目光明亮而堅定。
隨即於縣令讓人給他弄了套比較寒酸的衣服來,又將臉上摸了一層灰,弄得灰頭土臉,乍一看是那麼回事了纔算。
“要再有新長出來的一圈胡茬就對了。”陸淺微笑道,“不過不要緊,反正也不急著明天就去,等兩天你的鬍子長出來再去不遲。”
李春生摸了摸自己今天剛刮過的鬍子,笑著點頭:“好嘞!”
計劃商議定後,陸淺和沈雲楓離開縣衙,返回客棧吃午飯。
走在路上,聞到一陣從街上飄來的香味,陸淺肚子裡的饞蟲被勾出來,當即吸了吸鼻子,拉著沈雲楓往另一條街走去。
“先買兩個燒餅再回去。”
沈雲楓自然由著她,乖乖跟著去。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從他們身後飛快跑過,躲進了小巷之中。
陸淺聽見響動,猛地停住步子,回頭去看。
“怎麼了?”沈雲楓詫異地問。
“我覺得好像有人在跟蹤咱們。”陸淺小聲地說著,又繼續走,“當做不知道,別打草驚蛇。”
沈雲楓擔心是那個舊部,又擔心是皇室派來殺自己的人,頓時眉頭皺成一團,心情無比複雜。
“一會兒要是出什麼事,你只管跑,別管我。”
在這嚴肅時刻,陸淺卻被他的嚴肅給逗笑了,“要是出什麼事,我想跑也跑不了,還是祈禱沒事發生吧。”
兩人走到燒餅攤前買了兩隻燒餅,之後一路回到客棧,後面那人都只是跟著而已,並沒有出手攻擊。
陸淺覺得奇怪,難道又是那個說要保護沈雲楓安全的黑衣人嗎?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是另外一撥人,這陣子一直在這裏監視他們的人。
他們進客棧後,跟蹤的人便離開了,他穿過兩條街,最後進了另外一家客棧,來到二樓的天字號上房門口,敲響房門。
裡面很快傳出話聲:“進來。”
推門緩步走進去,向坐在窗邊喝茶的人恭敬行禮:“皇孫殿下。”
皇孫將視線從下方熙攘的街道收回,問道:“怎麼樣?”
“陸淺今日去縣衙跟於縣令見面,是商討剿匪事宜的,他們還挑了一個機靈的小夥子,準備讓他混進牛頭嶺那個土匪窩裏當奸細。”
“哦?她還真要剿匪呢?真是不自量力!”
嗤笑了一聲後,皇孫將茶杯擱下,臉上盡是不屑的笑,“小小一個女子,不去做女子該做的事,老是這麼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