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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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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科學解夢

    噩夢纏身,睡個覺都是折磨。

    從小我夢就多,而且多半是醒來也忘不掉的噩夢。所以,我基本上習慣了,還經常對自己的夢做些分析,把夢的內容和現實裡的經歷想法掛鉤,幾乎都能對應的上。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在我自己身上是說得通的。既然說得通,也就沒有什麼好怕。

    只是最近的夢,難受得有點遭不住。

    其實這一次,反倒是我夢裏的僵硬和疼痛最好解釋。才弄一身傷,又困又乏,很自然會將這些生理不適投射在意識裡。比如牙痛的時候會夢到掉牙,胸悶的時候會夢到溺水。

    其他的部分,我也可以和經歷一一對上號。比如,玄溟想讓我求他娶我,我聯想過古代娶親的畫面。而我一直希望在我結婚的時候,一個伴娘都不要,就叫小眉坐席裡大吃特吃,啥也不用她操心。

    此外,最近見了那麼多動物仙,賓客是動物,沒有什麼問題。睡前不久才見過柳玉術和那兩個小童,印象深刻,夢到他們也很正常。

    唯一不正常的是……

    我嫁給柳玉術?

    不是吧?難道我的潛意識裏覺得他很好嫁嗎?

    有一說一,柳玉術溫潤儒雅的樣子,確實很賢良居家,比玄溟看起來更合適過日子。

    這可不行,怎麼能見一個惦記一個?

    我纔不要別人,只要玄溟。

    我醒了瞎翻騰,玄溟發覺我夜驚了,把我摟住,一點點按揉著我頭上身上的穴位。

    他的手法格外專業,效果立竿見影,少說也得是個百歲中醫大師的級別,按到我舒服得直哼哼。

    有那麼一刻,我都想求他娶我算了。

    才認識不到一週,似乎也不算什麼大問題,我們之間這些經歷已經足夠,我要付出什麼,我也算心裏有點數了。

    但是我不能嫁給他。

    如果只是交易,那也無所謂。可偏偏我越來越喜歡他了,而我是一個等死的人。

    死在今年還是將來的八十年,對於一個可以活幾千上萬年的仙家來說,應該並不重要。我只是他漫長生命中的一粒塵沙,轉世之後,即便還有和他的緣分,我也記不得前世發生的一切。

    可我,多想成為對他而言最特別最重要的那一個人啊……

    然而,我如果真的成爲了這樣一個人,那麼我死了,他豈不是要在長長的時間裏,只能找我的影子,卻找不到原來的我。

    所以我希望,我們相互之間,永遠不要成為對方太重要的人。

    那樣對我和對他,都會公平一點。

    ……

    天亮之前,我又補了一個回籠覺,中午起來搜尋租房資訊,準備把住處定下來。

    盤城的房租普遍不高,我的目標就是乾乾淨淨,物業完善。最好偏遠一點,左右沒什麼鄰居。

    這樣的房子在盤城不算難找,畢竟人少房多經濟又走下坡路,城郊大批的回遷房都空著,我很快就和中介定好看房,下午就去。

    我把蛋從玄溟那裏要來,重新系好紅繩絡子,戴在身上。

    至少這個東西對邪性的東西有感應,帶著它能判斷房子有沒有問題。

    我出門時,玄溟沒有跟著,說有點事,晚上再來找我。

    既然這樣,那就不能強求他陪同了,約好看房的時間臨近,我趕快一個人出了門。

    打車到城郊沒用太久,這一片我以前走讀時也經常路過,但是那時候這裏還是大野地,據網站介紹說這是近五年內為附近村莊準備的回遷樓。

    但是村裏老百姓有點錢的也早都自己在城裏買房,或者不想離開熟悉的地方,乾脆住在更近的縣城裏了。回遷房偏僻,租也租不出什麼好價錢,所以這裏空下來的房特別多。

    中介帶我看了同一小區的不同戶型,我的蛋都沒什麼不良反應。於是我也懶得再去別的地方,從中挑了一個50平的小戶型,南北通透,採光很好。還是一個帶電梯的小高層,頂樓,樓上不可能再住人,很完美。

    我安慰自己,電梯裡有狐狸屬於偶發事件,倒黴的時候走平地都遇到鬼打牆,還是電梯好,何必費那個力氣。

    可能因為實在太不好租,這裏的中介都要求籤一整年的合同。我尋思自己要是死這兒了,屋子該不是要變成凶宅?

    對不起戶主,要是實在沒法逆天改命,我儘量死遠一點。

    走完所有的流程,我就回酒店把行李搬到了新房子,一來一回,天還大亮。

    玄溟一直沒有出現,我在屋裏做清潔,拖地的時候,腰上掛的蛋絡子莫名其妙解開了,蛋“啪嘰”摔在了地上。

    我心一咯噔,撿起蛋來好頓檢查,蛋皮上連個劃痕也沒有。我正要鬆口氣,突然發現自己不能動了。

    這種感覺,和夢裏全身無力四肢不受控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似乎有東西箍住了我的腿和胳膊,沉沉地把我墜在原地。

    這個廢蛋!之前不是還有感應嗎?怎麼才過了兩天就除了玄溟啥都不認了?

    這屋裏肯定有不乾淨的東西!

    我下意識地要叫玄溟,忽然一點冰冷捂在我的嘴上,像一隻小小的手。

    “別鬧。”

    一聲呼喚,那隻小手鬆開了,四肢也不再被重物墜著。我驚魂未定,癱坐在地上看向面前。

    那個聲音太有特點,想認錯都難。看到他的臉之前,我就知道是誰了。

    “柳畫,貿然來找你,還請不要介懷。”柳玉術說著單膝跪地,向我伸出手。

    我沒有領情,自己爬起來拍拍裙襬:“柳二爺大駕光臨,有什麼事兒?”

    他從容不迫地起身,乾淨清爽的現代裝扮襯得他比之前接了幾分地氣,但還是好看得不像個人。

    “我來,是爲了再請你考慮一下,是否要做我的弟馬。”他和我保持著禮貌的距離,抬起一隻手向下示意,“不過,卻不想碰上了點小意外,看來還是來對了。”

    我看不到他手底下指的是什麼:“我看不見飄,麻煩不要說謎語。”

    柳玉術對著我的眉心點了點:“你的天眼就是當初我拿去的,我也可以重新幫你把眼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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