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耳朵痛，揉著刺蝟柔軟的肚皮。刺蝟非常溫順放鬆，過一會兒還翻了個麵，把白白嫩嫩沒有尖刺的屁股對著我。

    白薇馴服以後就是乖呀。

    我不閒著地捏刺蝟屁股：“你們連對策都沒想好就開始定誰來帶頭了嗎？”

    “不能本末倒置，當然是先有一個領頭的，才能想出好主意。”胡風簫非常肯定。

    “我持懷疑態度。”我搖頭。

    “不如自己幹。”玄溟再次拒絕合作。

    “你這是逃避行為。”我苦笑。

    “柳畫你在做什麼？”柳玉術發現了我的小動作。

    “之前見過那些活屍你還能對刺蝟下得去手？”胡風簫也意識到了。

    “哦，大刺蝟是挺嚇人的。”我毫不羞愧地繼續著，“可是白薇讓我摸她的屁股誒。”

    玄溟扭頭看著我手裏：“這是白笙。”

    我瞬間僵硬，手一哆嗦把刺蝟扔出去了。

    刺蝟飛出去一半，“嘭”地變成那個披著白大褂一派玉樹臨風的大男人，白笙輕輕拍打衣襟，回頭對著我推了推眼鏡：“怎麼，你摸得不挺爽的嗎？”

    我雙手還停留在扔出去的姿勢，瞠目結舌：“白……白薇呢？”

    “薇薇去買菜了。”白笙看看錶，“大概再過兩分鐘就回來。”

    我慢慢把頭扭向玄溟，脖子咯吱咯吱響：“為什麼不提醒我啊！”

    “我以為你不在乎。”玄溟也有點詫異。

    “可是以前胡風簫變狐狸你都會管的嘛！”

    “胡四不一樣。”

    胡風簫翹起二郎腿：“老子怎麼不一樣。”

    玄溟面無表情：“狐騷味兒太重，聞見就噁心。”

    胡風簫“蹭”一下子站起來，我趕緊在地板上打了個出溜，攔到他倆中間。

    “聖君，幹他！乾死這隻騷狐狸！”蟒秀蓮煽風點火。

    “四爺別慫！咱四梁八柱千軍萬馬都給您助陣呢！”黃立秋一家子也不嫌事兒大。

    “姑奶奶讓他們打！誰打贏了誰是咱們姑老爺！”夜叉鬼甲乙丙也跟著探頭。

    白笙倚著牆不吭聲，卻用奇怪的眼神盯著我。

    柳玉術帶著倆小孩吃瓜看熱鬧：“柳畫，如今我不插手了，他們大抵也不能打出事來，隨他們去吧。”

    “不行啊這是我家要打出去打！”我堅決維護這個房子，不然弄壞了什麼還得賠人家房東。就算玄溟賠得起，房東忍不住了把我攆出去也不是不可能啊！

    屋裏正亂著，那邊房門就開了，白薇提著魚和菜進門，看見這個熱鬧的場景，目瞪口呆。

    她看見我，打了個招呼：“柳姑娘，你沒事吧？”

    我趕快借機轉移話題：“我我我有點餓了，快我們來做飯！玄溟做的好吃，玄溟！”

    我連拉帶拽地把玄溟拽走，本來以為打破了他和胡風簫的劍拔弩張，結果胡風簫一擼袖子站起來：“老子做的就不好吃了？以前你在我家住的時候是不是都我給你做的飯！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兒狼！”

    “對對對你的也好吃，那你倆還不快做飯，人多力量大！”我把他倆一起塞進廚房，“你倆不是正愁誰厲害嗎？來比劃比劃唄！”

    這個激將法有用，胡風簫立刻上道了：“比廚藝老子沒服過誰！”

    “比就比。”玄溟淡定地挽著袖口，露出線條精悍的小臂。

    白薇把菜和肉都準備好擺出來，和我一起打下手。

    柳玉術坐那兒招呼白笙去喝茶，其他仙家鬼怪都跑來圍在廚房門口看，黃立秋沒憋住，小聲但很清晰地說：“柳小姐是有兩把刷子啊，這兩句話就蹭了頓大餐。”

    我把菜刀菜刀往案板子一剁：“你過來。”

    黃立秋整個上半身往後稍了稍，藏到他姐姐身後去了。

    “我來吧，你們快回去陪二爺喝茶。”黃小滿打發著。

    “我們也來！”丹碧明翡一如既往地乖巧。

    這麼多人幫忙，那我就不幹了，手一甩溜出廚房：“啊我的後背還在痛，我先去歇會兒，吃飯叫我。”

    玄溟剛剛拿起菜刀，立刻緊張地回頭看著我：“還很疼？”

    “聽她扯淡，就是懶。”胡風簫悶頭洗土豆。

    我衝他做了個鬼臉，跑回客廳去了。

    剩下的人果然都在喝茶，看到我過來了，柳玉術往旁邊挪了個位置，讓我坐下。

    “行啊你們，來我家還自帶這麼一個大茶臺。”我看著茶几上憑空多出來的流觴曲水小景，“黃老闆，我沒猜錯這也是你家的吧，多少大洋啊。”

    “柳小姐，非賣品不問價。”黃立秋盤著腿兒拿起腔調。

    “這茶臺也是我們黃家祖傳的，比立秋年紀還大。”黃清明解釋道，“這次家父讓我們作為接風禮獻給柳小姐，平日裏玩賞也是不錯的。”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謝謝黃老爺了。”我裝模作樣地抱拳。

    “之前家父很擔心你的情況，不過現在我家小跑已經去通告，想必家父可以安心了。”黃清明說。

    柳玉術給我倒了杯茶：“柳畫，如果我們這次真的要和玄溟真君共事，那麼我希望你考慮一下立堂口的事。”

    “為什麼需要立堂口？”

    “還是爲了方便起見。而且你供玄溟之外再給我們添上靈位，你供奉的香火也可以給予我們為你行事的特權。”

    “意思是我不供你們，你們就不能聽我指令出馬做事是嗎？”

    “是的，我希望這次牽頭人不是玄溟真君，也並非我或風簫。而是你。”

    柳玉術始終注視著我的眼睛說完，我的確有些被他的誠意打動。

    箇中的道理我現在也無師自通，的確，如果將來有要合力去辦的事，現在這些仙家都沒有和我立約，一切全憑交情和利益。

    那麼一旦他們和玄溟產生矛盾，或者他們之間產生了矛盾，這個聯盟就會輕易散架。

    立了堂口就不一樣了，吃了我的香火，就有義務幫我做事。

    “我考慮一下，再問問玄溟的意思，畢竟這個地方，他先來的。”我商量著看。

    柳玉術點點頭，略微看了一眼廚房：“沒有問題，依我看，這回玄溟真君的性子變了不少，也許能聽得進去。”

    白笙依然時不時地看我，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總想著是不是剛剛亂摸人家的屁股被當成變態了。

    但是問題是他先趴著讓我摸的啊，要說變態他比我變態吧！從第一面到現在他不一直都很變態嗎？！

    不過變態長了張清朗俊秀的臉，就讓人自動放低底線了。

    話說我這一屋子，除了三隻夜叉鬼，也沒有一個長得不好看的生物。

    “白醫生，有事兒說事兒。”我受不了被他一直這麼看了。

    白笙撥弄著自己的下巴，眼神從我的臉降落到我的肚子上：“你的蛇胎，要取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