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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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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小巷遇襲

    不是行人避雨回家的那種匆促的聲音,而是整齊快速,前後呼應——

    蘇綿心頭大驚,猛地回身,同時將手中的油紙傘奮力向發聲處甩去。

    傘上聚集的水珠頓時四散飛舞,不受控制地往來人的臉上砸著,迫使他們抬手來擋。

    也正是趁著這個空隙,讓蘇綿瞄見了他們的真身:一群全身散發著威脅氣息的蒙面黑衣人。

    這幫人一看就來者不善,蘇綿迅速作出決定,腳下生風,扭頭就跑!

    這裏距大理寺不過一條街,只要她能堅持到那邊就得救了!

    而黑衣人與她的想法大約也是一致的,蘇綿抬腿時聽到後面的人低聲說,“把她留下!”

    身後的腳步聲馬上變得更加急促,對方身懷武藝,不過幾個呼吸間就和蘇綿拉近了距離,眼看就要貼到她身後!

    蘇綿屏住呼吸忽然一個扭身,抬手撒出一把粉末,也不看自己有沒有命中目標,丟完就跑!

    衝在最前麵的黑衣人看到漫天的白色粉末,冷笑一聲,心道迷·藥這樣的伎倆簡直不堪一提。

    想法在頭腦中瞬間而過,他閉氣直接衝了過去,不想片刻後,裸露在外的所有面板都傳來了燒灼般的疼痛。

    幾乎是同一時間,被白色粉末碰到的黑衣人都捂著臉慘叫起來,好像正在被一把看不見的火炙烤著。

    蘇綿聽著身後的慘叫聲,已經趁機跑出了大半條巷子。

    那些粉末當然不是迷·藥,而是生石灰粉,與水接觸時會產生大量的放熱反應。

    恰好此時雨勢開始變大,蘇綿幸運地借了這個機會,再次與黑衣人拉開距離。

    不過她身上帶著厚重的偽裝,又已經走訪了一下午,體力開始快速下降,奔跑的步伐也跟著吃力起來。

    而雪上加霜的是,黑衣人數量太多,仍有不少沒接觸到生石灰的,又快速從後面補了上來!

    經過方纔那一出,他們似乎發現了蘇綿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這次再追上來的黑衣人紛紛亮出武器,鐵器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蘇綿大口喘著氣,頭腦仍在飛速地運轉,又一次將手探入荷包,一次性將裡面的針管全都摸了出來,死死地攥在手中!

    這個時候,黑衣人們也終於貼到了蘇綿身後,一人舉著窄背的彎刀,衝着蘇綿的後背直直地砍了下去——

    他一刀砍進了什麼柔軟的東西里,手感並不十分像是人體,這黑衣人不由得一愣,手上的動作也慢了幾分。

    蘇綿忍著脊背上傳來的疼痛,高高地揚起手,將一根細長的針管尖端準確地扎進了黑衣人的靜脈,隨即把裡面的空氣全部注入了黑衣人的血管之中。

    兩人距離很近,黑衣人眼中露出驚詫,然後便突然捂住胸口倒了下去。

    蘇綿沒去看他是怎樣抽搐著斷氣的,朝天揮灑出最後的生石灰庫存,又一次向小巷盡頭跑去。

    她的位置已經能看到大路上的燈籠光亮,得救或許已經近在咫尺——

    “快抓住她!你們在幹什麼!”

    黑衣人們接連失手,似乎已經有些氣急敗壞,連連低吼著。

    蘇綿這一次拼盡全身的力氣,硬是一口氣衝到了小巷盡頭,她似乎已經感覺不到背後的刀傷疼痛,腳下如生風一般。

    大理寺的輪廓已經出現在夜色中,蘇綿提起一口氣,對著正門的方向大吼,“救……”

    剛出口,她便感到後腦勺上傳來一陣極其劇烈的疼痛,根本無法抵抗,整個人便在瞬間失去了意識。

    將她打暈的黑衣人也嚇得滿頭冷汗,手裏的刀都沒來得及出鞘。

    見蘇綿倒在地上,他才鬆了口氣,反手拔出長刀就劈了下去,打算在這裏結果了此人的性命——

    鐺地一聲,不知從什麼地方飛來的暗器,撞歪了黑衣人的刀勢不說,還精準地扎入了他的胸口,頓時便叫他喪了命。

    雨越下越大,活閻王一身黑衣,仿若暗夜降臨般忽然出現。

    他手中的長劍揮出,大開大合的攻勢下如入無人之境,頃刻便將黑衣人殺得屁滾尿流。

    “撤!”隱藏在人群中的首領又發出指示,所有人馬上聽命,齊刷刷地消失在黑夜中。

    活閻王也不急著去追,地上,蘇綿身後的鮮血已經蔓延開來,他收了攻勢,單手抱起已經沒了知覺的姑娘,轉瞬便也消失在夜空中,不過那方向,看著並不是大理寺……

    “把東宮所有上好的傷藥全部拿來,尤其是止血的,全順你守在殿外,今晚不允許任何人進來!”

    今夜的太子東宮不知何故有些小小的喧囂,一向穩重的太子殿下忽然行跡匆匆地從外面回來,丟下一句話就把自己關進了殿中,快得甚至讓人懷疑是否是幻覺。

    太監主管全順依言守在殿外,捧著剛取來的傷藥輕叩門板,“殿下,藥來了。”

    殿門從裡面開啟一條小縫,太子殿下的手臂伸出來把藥取走,又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全順摸摸鼻子,看到地上滴落著點點水漬,一直蔓延到殿外的路上。

    殿下這是出門淋了雨,還不小心受傷了?

    想到這種可能性,全順頓時冷靜不了了,再次叩門問道,“殿下!您無事吧?”

    “孤沒事!守好你的門!”黑色溼衣的男人梳了一把掉到額前的頭髮,語氣不好地迴應著。

    活閻王——亦或者說,太子易暮白,已經取下了他的面具,正忙著給流血不止,臉色蒼白的蘇綿的傷口做處理。

    砍在蘇綿背上的那一刀最深,雖然被她身上的層層偽裝減了不少力道,但還是將整片背後的面板豁開了一個大口子。

    此外,她昏倒時是背面倒地,傷口又浸了不少混著泥沙的雨水,看起來格外悽慘。

    易暮白剛碰到傷口的邊緣,昏迷中的蘇綿便猛地一顫,顯然是有所感應,他不得不皺著眉,手下不斷放輕。

    清洗,止血,上藥,包紮,他手下的動作行雲流水,完全看不出是養尊處優的太子所為,不多時便處理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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