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生氣嗎？”

    沈綽翎跟上顧清歡的腳步有些好笑的對著顧清歡問了一句。

    顧清歡沒好氣。

    “你看不出來嗎？”

    她現在難道是滿臉寫著高興嗎？！

    沈綽翎這個男人在裡面的時候說的倒是一切都好，她是他的人。

    然後呢牽著她的手就一起出來了，這可是沈綽翎第一次主動牽自己的手，顧清歡心裏本來還覺得挺高興的。

    結果剛出來都沒多久呢，沈綽翎居然直接放手了！

    他就不能多牽一會嗎？她的手有毒嗎？

    顧清歡這越想心裏就感覺越不對勁，越不爽！

    “那你想要如何？”

    沈綽翎無奈的看著顧清歡，只是眼底深處卻藏著這一刻或許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縱容。

    只是以前他從來沒有哄過哪個女子，所以在這方面可以說沈綽翎並沒有什麼太多的經驗。

    但他想自己在最大程度上縱著顧清歡這一點上總歸沒錯吧？

    顧清歡頭一次對沈綽翎覺得有些無語，這個木頭該不會到現在還覺得自己是在氣曹婉晴吧？！

    “我現在想去把曹婉晴的皮剝了你覺得呢？你應該知道本宮脾氣如何，她那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本宮，早就不知道要死幾回了。”

    顧清歡冷冷的說著，最近手有點癢了也好久都沒有糊燈籠了。

    顧清歡說起殺人的時候，身上總會帶著一股凶煞氣。

    沈綽翎皺了皺眉頭，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好像不對，莫非顧清歡在和他賭氣？

    以前他倒是聽過女子生氣的時候多數得哄著，但他並不精通此道。

    “不可，你現在對外的身份是我身邊的侍衛。”

    沈綽翎皺著眉頭說著。

    “不可個屁！”

    顧清歡覺得今日的沈綽翎說不定就是故意過來氣她的，她顧清歡的字典當中就沒有不可這兩個字。

    沈綽翎現在越是這樣，顧清歡反而越想弄死曹婉晴。

    反正她現在就是很氣，但氣什麼顧清歡自己竟然都有點說不上來。

    她就想殺人，想殺個人洩洩火！

    顧清歡說完這話轉身就要走，但是還沒走兩步顧清歡就被沈綽翎拉住了。

    “不可，你不能現在殺曹婉晴。”

    如果說顧清歡剛剛只是氣，那麼現在顧清歡簡直就是想炸了。

    這個男人現在是什麼意思？莫非這還護上了，那曹婉晴對沈綽翎是什麼心思，難道他自己不知道嗎？

    沈綽翎是她的，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想著顧清歡的眼中已經閃過偏執和癲狂。

    “那我就要殺了她呢？！”

    顧清歡說著幾乎是咬著牙問出來，現在如果不是沈綽翎拉著，她分分鐘就能去要了曹婉晴的命。

    “你若是想讓她死又何必自己動手，惹了自己一身腥。”

    沈綽翎淡淡的說著，聲音依然清潤好聽，那態度好像只是在談論無關緊要的事情，而不是一條人命。

    誒？！

    顧清歡愣了一下，這貌似和自己想的好像有一點點不一樣啊。

    沈綽翎這是什麼意思？

    見到顧清歡此時正一臉詫異的看著自己，沈綽翎笑了笑輕緩的說道。

    “歡歡，我知道你本性並非嗜殺，那些外頭的傳言對你並不好，所以你會在意的吧？我不想你因為一個不重要的人，白白髒了名聲。”

    顧清歡心口一顫，本性？她本性什麼樣她自己都不記得了，她一個死過一次的人，前世很多事情她做過的沒有做過的有些全部安在了她的身上，但顧清歡不在意。

    重活一世顧清歡原本以為她並不在意這些，只求她自己快活，本以為她自己早就已經不在意。

    實際上顧清歡曾經在曜國人見了也得誇一句長公主不輸男人，甚至還惋惜顧清歡是女兒身。

    可是後面她在葉芸兒的慫恿下行事乖戾，甚至還養上了面首，很多東西在這些的驅使下開始被無限放大。

    所以前世到死顧清歡都是聲名狼藉，甚至死的時候她想除了沈綽翎或許這世間也沒人在意她的生死吧？

    而葉芸兒卻名利雙收成了母儀天下的皇后……

    重生以後顧清歡也以為自己不在意了，但現在從沈綽翎的嘴裏說出來的時候，顧清歡才發現原來自己還是會在意的。

    顧清歡的心軟了下來，原本堵在心口中的一口氣奇異的順了下來。

    “沈綽翎，你真的這樣想嗎？”

    顧清歡喃喃的說著，在沈綽翎的面前她頭一次露出了些許迷茫的神色。

    顧清歡在想自己到底算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她自己都不知道，那在沈綽翎眼中的自己呢？

    “嗯，在我眼中你與外面的傳言不一樣。”

    沈綽翎淡淡的說著，眼神當中卻帶著一抹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柔和。

    外頭都說顧清歡乖張暴戾甚至手段殘忍形骸放蕩，但在沈綽翎眼中這些都不是顧清歡，只有眼前這站在自己面前此時仰著頭認真的望著自己的少女，或許面前這個纔是真實的她。

    顧清歡總說她可以等，可以等沈綽翎願意在她面前露出他全部的樣子。

    實際上沈綽翎又何嘗不是呢？沈綽翎也想看看真實的顧清歡到底是什麼樣。

    是兇狠凌厲的她，還是偶爾嬌憨可愛的她，或者是費盡心機留在他身邊的她，到底什麼樣纔是真實的顧清歡？

    “如何不一樣，沈綽翎我在你面前可不止一次殺過人，手段多殘忍你沒見過嗎？”

    顧清歡問著，鼻頭卻不爭氣的有點酸。

    前世在她快死的時候看見的是沈綽翎不顧一切的朝她而來，甚至在她死了以後還爲了她顛覆了曜國。

    這一世他也一樣，總是給她如此溫暖的感覺。

    顧清歡從來不避諱在沈綽翎的面前殺人，因為她內心自私的覺得她重生一世那沈綽翎就應該是她的，所以她任何樣子沈綽翎都應該要接受，但這一次是顧清歡第一次在想，她如此沈綽翎會不會也覺得她殘忍嗜殺？

    “你殺那些人是因為他們該殺。”

    沈綽翎回着，同樣看著顧清歡，他一直自帶疏離的眸子這一刻對顧清歡卻沒有設下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