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綽翎心裏知道若不是因為自己在這裏，顧清歡不想他難做這一層關係在這裏，想到這裏沈綽翎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柔和。

    但轉頭對著曹婉晴說話時，已然有些不悅和疏離。

    “曹小姐，我的人就算行事驕縱了些那也輪不到曹小姐在這指責，本首輔有眼睛自己看得見經過，曹小姐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她脾氣也確實不好，到時候若是做出什麼傷了曹小姐那就不好看了。”

    說完以後沈綽翎或許覺得還不夠，又看了一眼曹程。

    “曹大人日後管好令千金。”

    曹程一聽瞬間點頭趕緊道。

    “下官明白。”

    一邊說著一邊還不忘擦了擦自己額頭從剛剛流出來的冷汗，虧他一開始的時候還以為這沈綽翎只是一個文弱的書生，但是現在從他身上透出來的威懾力卻讓人畏懼。

    想來也是，能夠年紀輕輕的就做到首輔這個位置的人怎麼會簡單。

    但今日說起來也是奇了個怪了，他這個女兒曹程還是瞭解的，一直以來都是端莊持重的，但是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裏曹程看了一眼自己女兒，卻見曹婉晴此時白著臉已經低下了頭，那樣子如果是不知道的只怕還會以為剛剛顧清歡把給怎麼了一樣。

    實際上曹婉晴確實覺得委屈，她不過就是說了句酸巨愛而已，也沒怎麼樣啊，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

    但是曹婉晴清晰的感覺到了沈綽翎的不悅，因為顧清歡他居然用瞭如此重的語氣。

    沈綽翎之前雖然說話的時候也會染上些許的疏離感，但今天這樣還是第一次。

    “我知道了，沈首輔勿怪。”

    曹婉晴說著，垂下眸子看起來溫順了許多，只是在沒人看見的地方，她的手卻下意識的緊握。

    顧清歡心裏的不悅在沈綽翎方纔的那一句“我的人”面前，居然神奇的煙消雲散了，顧清歡突然覺得偶爾這樣一下好像也不錯。

    這是在維護她對吧？！顧清歡喜歡這樣的感覺。

    沈綽翎點了點頭，看向曹程，拉過顧清歡的手。

    “那今日這頓飯就不吃了。”

    說完以後，拉過顧清歡就走。

    “沈首輔慢走。”

    曹程連忙道。

    再看了一眼滿眼不甘的女兒，曹程嘆了一口氣，他現在也算感覺出來不對勁了，他這個女兒怕是看上了沈綽翎。

    可他也看的出來，沈綽翎對她女兒沒有這個意思，反而是對他身邊的那個顧姑娘……

    罷了，也是他因為妻子早逝，加上這些年他這個女兒又異常乖巧懂事，所以他這些年忽視了她。

    想到這裏，曹程最終沉沉的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示意讓周圍的下人都下去。

    轉眼大廳當中就只剩下父女二人，曹程對著曹婉晴問。

    “婉晴，你是不是看上了那個沈首輔？”

    曹婉晴一愣，她們父女很少說這些，沒有想到這一次她爹爹居然問的如此直接。

    回過神來，曹婉晴的臉上浮現了一絲小女兒的嬌態，那樣子不用開口答案就已經不言而喻了。

    “沈首輔年少有為又溫文爾雅，是女子都很難不傾心於他，就連當朝的長公主不也是嗎？”

    曹婉晴說著雖然婉轉但是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

    曹婉晴覺得一個男人三妻四妾是一個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有長公主在但沈綽翎又不喜歡她，就算以後她是正妻肯定也免不了以後他身邊還會有別的女子。

    那個“顧靈”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曹婉晴下意識的覺得顧清歡就算再怎麼霸道，總該不會能管得了這些……

    “糊塗！”

    曹程冷喝一聲，拍了桌子。

    曹婉晴沒有想到她爹爹對這件事反應居然會這麼大，而且印象當中自從孃親走了以後她爹爹雖然平時忙於公事但是卻也從來沒有對她如此大聲說過話。

    “爹爹……”

    曹婉晴有些錯愕。

    曹程意識到或許是自己語氣有些太重了，收斂了一下語重心長的道。

    “婉晴，爹爹一直知道你是一個聰明聽話的孩子，你應該看的出來沈綽翎他對你無意，所以這件事情就此打住，聽見了嗎？”

    說完或許是怕曹婉晴聽不進去，曹程還不忘又加了一句。

    “而且你以為那長公主就是吃素的？若是知道你在背後如此肖想她的男人，一個弄不好或許就是滅頂之災。”

    曹程這一番話，對曹婉晴可謂是掏心掏肺了，曹程覺得自己這個女兒一直以來都這麼懂事，現在聽見他這樣說總該打消那些念頭了吧？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些話也不知道是激發了曹婉晴的逆反心理還是怎麼，曹婉晴道。

    “爹爹，可是你看那個顧姑娘她不就……”

    曹婉晴覺得憑藉她的知書達禮和才情只要和沈綽翎多接觸，就算談不上喜歡也不會一點感覺都沒有，到了那個時候只要有沈綽翎護著，那長公主再霸道又能如何？！

    “夠了，總之這件事情就此打住！”

    曹程說著，已經徑直離開。

    他沒有想到他這個女兒在這件事情上居然會如此頑固，完全聽不進去人說。

    而曹婉晴看著曹程的背影這會卻紅了眼眶，如果說之前她在顧清歡還有沈綽翎那邊的時候多多少少有裝的成分，那現在就是真的覺得委屈了。

    從小到大她一直乖巧懂事，不曾爭搶過什麼。

    現在她不過是喜歡上一個人，為什麼全世界都要過來反對。

    為什麼別人可以她就不行？！

    一種帶著不甘還有難以言喻的感覺，充斥著曹婉晴的內心，而且這種感覺現在還在那裏不斷的擴大。

    她總要試一試，這麼多年她也想爭取一下自己的幸福。

    ……

    而這邊，沈綽翎帶著顧清歡離開之後，顧清歡走在前面走的很快。

    沈綽翎就在後麵跟著。

    祁月早已經默默的退下，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在這裏礙事比較好。

    不然還不知道在那要遭受暴擊比較好。

    顧清歡走在前面，從背影就能看得出來顧清歡這會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