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冬天哪有蚊蟲
李飛燕垂眸,不知正在思考著什麼。
黑衣人半跪在地上,沒有起身。也不知道皇后為什麼讓他去查這件事,而且……
有一件事很奇怪。
豫王府今天晚上就像是沒有設防,他輕而易舉地潛入,沒有一點阻撓。
“也罷,本宮已經清楚了情況。”李飛燕擺擺手,“你且下去吧。”
“是。”
原本以為簫應懃對薛嬈不過是焜帝的賜婚,沒想到兩人倒是真的關係親密。
李飛燕按揉著額角,鶴玉提的那個法子怕是行不通,還是要早點掐斷她的念想。
……
經過昨日晚上的那事之後,薛嬈醒來,恍惚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反應過來,耳尖染上了一絲紅。
“王妃,該用早膳了。”
芳沅喊了薛嬈幾次,見她都沒反應,心中納悶。
奇怪了,王妃難道是身子不舒服了嗎?
“書香,書香?王妃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你趕緊過來看看吧。”
“不用去叫她。”薛嬈揉了下睏倦的眉心,隨意地將胸前的碎髮,撩到了耳後。
“您真的沒事嗎?”
萬一王妃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她沒發現,釀成了大禍的話,那可就糟了。
咦?王妃脖子上這是什麼?
紅色的,有點像傷口。芳沅眼睛尖,一下子就看清楚了,“王妃,您脖子上是有小傷口嗎?”
總不可能是蚊子,大冬天哪裏來的蚊子。
“傷口?”
芳沅把薛嬈給問住了,她捂住脖子,也不疼啊。
“你看錯了吧。”
“奴婢絕對沒有看錯。”
芳沅信誓旦旦地道,“奴婢把銅鏡拿過來,您看看就知道了。”
很快,她便把放在桌上的銅鏡,遞給了薛嬈。
薛嬈接過來,撩起耳邊的碎髮,還沒看清鏡子裡的情況呢,反倒是芳沅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王妃您這脖子上怎麼這麼多紅色的印子!”
難道是什麼怪病不成?
等薛嬈藉着銅鏡看清脖子上所謂的“傷口”究竟是何物之後,她臉上出現了一絲微妙。
原因無他,那根本不是什麼傷口,不過是尋常夫妻之間在同房之後,常會有的吻痕罷了。
芳沅一個小丫頭,確實不懂這些。
昨日和簫應懃爲了應付所謂宮中的人,他們倒是裝了一回。
只是脖子上的吻痕,未免也有些太多了吧。
薛嬈指尖輕觸那些痕跡,有些酥麻。
“芳沅,這不是什麼大事,也不是病,就不必再說了。”
“可是……”
“我是醫者,我還能不清楚自己的情況嗎?”
雖說芳沅嘴巴一直挺嚴,從未大肆宣揚過她的任何事情,可事關私密,她多少有些擔心。
芳沅低下頭,乖巧地哦了一聲。
“那好吧,奴婢記下了。”
但她剛纔喚書香的聲音,還是被書香聽到了。
“師父?發生什麼事情了?”
薛嬈:“……”剛剛給芳沅打發走,又來了一個。
好在書香是學醫之人,多少也瞭解些房中之道。
她看清令芳沅大呼小叫的東西之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看來我這是要恭喜師父了?”
一兩個吻痕,也便罷了。這一串……嘖嘖嘖,她還以為師父這輩子都不打算與王爺做那檔子事呢。
“何喜之有?”薛嬈淡道,“書香,你跟著我幾年,甚至沒看出來我昨日並未經歷那事?”
她可真是白教了她這幾年。
但爲了避免這羞人的印子被旁人看到,薛嬈一直到用膳的時候,都小心翼翼。
薛小姝:“哥哥,你覺不覺得今天孃親有點怪?”
薛大寶點點頭:“是有點。”
往日孃親都會梳婦人的髮髻,那是已經成親的女人才會梳的髮式。
她雖然還未與父親成親,卻已經有了孩子。
所以從薛大寶薛小姝有印象起,薛嬈就沒有換過其他髮式。
可是今天,孃親卻將頭髮都給散開了,這是未成親的年輕女子纔會梳的髮式呢。
兄妹二人,彼此對視了一眼,決定問出心中的疑惑。
薛嬈聽後,放下粥碗。
兩個孩子的觀察力一如既往地敏銳,一下子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難道你們覺得孃親不年輕嗎?”
“呃……”薛大寶和薛小姝被問住了。
當然年輕!他們的孃親,現在看起來與那些未出閣的年輕女子,沒什麼兩樣!
上次父親帶他們去宮宴,那些女眷,也比不過他們的孃親。
薛嬈細眉微挑,這麼簡單的一個問題,他們還能思考這麼久?
讀懂了薛嬈心思的薛小姝立馬說道:“孃親當然還年輕!”
“既然孃親還年輕,那孃親怎麼就不能梳年輕女子的髮髻了?”
說的好像沒錯啊!
薛大寶和薛小姝愣住了,書香掩唇笑出了聲。
師父的心思可真是太壞了,明明少爺小姐的問題,不是那個意思。
……
簫應懃下朝後,薛嬈想起了昨日晚上的事,與他談話的時候,臉多少有點溫熱。
“你昨日是故意將宮裏的人放進來的吧?”
“如何得知?”
“王府的守衛,一直很多,半夜想要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潛入王府,可是一個難活兒。”
她曾經可是大晚上溜出去過。
爲了躲避王府守衛的耳目,可是費了一番功夫。
簫應懃意味深長地道:“看來你很有經驗。”
像是意有所指。
她頓了下,眉心微皺。
簫應懃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知道自己曾經溜出去過?
過往的回憶,浮現眼前。有一次,她確實察覺到有人跟蹤自己,於是纔沒去水玉閣。
回憶轉瞬即逝,薛嬈保持著臉上的笑意,“我可沒經驗,不然我早就想辦法帶著孩子們走了。”
她又說:“王府外圍的護衛也就罷了,你我居住的地方,還能有人這麼輕而易舉地進來……只有一個原因。你事先交代過,讓他們將人放進來。”
昨天晚上,她那麼緊張,就是因為她以為外面的人是不速之客。
現在仔細想一想,好像並不是那樣。
自己又被他給騙了。
“生氣了?”他問。
薛嬈小臉皺巴巴的,黑色水潤的眸子裡,染著慍怒。
她悶悶地道,“是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