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閣
“咔嚓。”
茶具碎了的聲音從隔壁包廂傳來,陸衾歡疑惑地看向牆的那邊,下意識覺得自己想多了。
不過有人將茶具不小心打碎了罷了。
清虛八卦的湊上前,帶著幾分疑惑:“不舉?”
“是呢,這也是京城裏的傳言,像是靖遠王這個年紀還沒有娶妻,房中甚至連個妾室都沒有,有這種傳聞並不稀奇。”陸衾歡思考了一秒鐘,補充道:“不過,也可能是有斷袖之類的愛好。”
像是李沐風這種年齡,不但沒有娶妻,身邊連個妾室也沒有,難免不會讓京城的貴婦們遐想連篇。
斷袖之癖之類的話也在京城私下流傳,只是礙於李沐風的身份,沒人會把這話放到表面上談。
下一秒,隔壁再次傳來了清晰地茶具碎裂聲。
坐在隔壁的李沐風幾乎被三人的談話氣死。
從剛纔說草包,到現在乾脆不舉,甚至有斷袖之癖,這個女人腦子裏到底想了點什麼東西。
“王爺,要不要給那個女人一點教訓。”
離九揣摩著李沐風的心思,小心翼翼的說道。
“不急。”李沐風抬手,面上原本惱怒的表情卻是完全退去:“本王倒是好奇,那個女人有多大的本事,能說出這種話。”
“且等著那個女人能不能進王府再說。”
離九在一旁,對李沐風的表現有點迷茫:“王爺,那個女人可是對您大不敬啊。”
“嗯?”李沐風一眼掃過去,一雙眼眸如桃花,只是瞭解李沐風的人都知道這一聲輕輕地感嘆詞代表了什麼。
“王爺息怒,下官不該擅自揣摩王爺心意。”
李沐風將眼光從離九身上收了回來。
雖然耍了點小聰明,但是向來還算忠心。
李沐風喜歡兩種人,一種是足夠聰明,能夠跟得上他的腳步的人,只是可惜,這種人他到現在還沒有遇到。
第二種就是對他足夠忠心的蠢人,這種人什麼都不會想,只知道忠心於他,執行他的命令,是他手上最尖的利刃。
隔壁的包廂傳來飲酒和絲竹的聲音,李沐風收回了視線,帶著離九離開了食肆。
就是不知道那個女人,是第一種還是第二種了。
第二日。
“孃親。”
團寶特意被臨蘇穿上了一件正紅色的衣服,頭上帶著一個圓滾滾的小帽子,活像是年畫裡面的童子。
等臨蘇將頭髮整理好,團寶就迫不及待的撲到了陸衾歡懷裏,接著眼前一亮:“孃親今天真好看。”
陸衾歡今日身著一身正紅色的嫁裙,整條裙子上繡著大大小小的鳳凰圖案,在胸口處匯聚在一起,和脖子上帶的紅色珠寶鑲嵌在一起,讓人很難不將注意力轉移到這件衣服上。
當朝女子出嫁的時候,可以穿超品的衣服,原本鳳凰是隻有皇后才能穿著的,但是在民間,若是女子出嫁也能穿著鳳凰的衣服。
陸衾歡抬起衣袖,袖子上的金紋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禮服是皇宮送來的,說是一句匯聚天下珍寶也不為過,再加上靖遠王的地位,皇宮的人也不敢不費心準備。
“孃親平時不好看嗎?”陸衾歡掐了一把團寶的鼻子,在內心裏吐槽了一聲小色鬼。
平時不誇讚他的孃親,卻偏偏喜歡顏色這麼豔麗的禮服。
團寶仔細的思考了一下:“孃親平時也好看。”
“但是孃親平時喜歡穿著素色的衣服,從來不穿這樣鮮豔的顏色。”
團寶還在對手指,陸衾歡卻一把將團寶抱在了懷裏。
她平日因為行事的原因,除非特殊原因都是一身素色的衣服,這個年齡的孩子最是喜歡各種色彩的時候,她卻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等嫁過去之後,孃親就不用像是原來那樣了,到時候給團寶也做一箱子這樣鮮豔的衣服,好不好?”
“不要。”團寶對了一下手指,表情滿是認真:“剛纔臨蘇姐姐說團寶像娃娃,團寶長大了,不想當娃娃。”
陸衾歡直接掐上了團寶的小胖臉。
“可團寶就是娃娃啊。”
陸衾歡在幾天前就搬到宣武侯府了,身邊的幾個婆子都是陸衾歡特意找來的,這時候見陸衾歡抱著團寶,哪怕心裏有再大的不滿也不會直說出來,只保證到了時辰能夠將陸衾歡送上花轎,其餘的全當是什麼都沒看見。
只是下一秒,卻是一個婆子急急忙忙走了進來,打擾了陸衾歡和團寶相處的時光。
“娘子,門口有人求見。”
侯府門前。
臨蘇拿著長劍,擋在正門前,滿臉的殺氣,彷彿前面的人若是再敢上前一步,就直接拔劍將人殺死。
陸淼淼訥訥了兩聲,最終還是選擇沒有繼續硬闖。
之前陸衾歡給了陸家顏色看,陸家人自然不願意讓陸衾歡大婚的日子就這樣順順當當的過去,只是又不敢明著惹了靖遠王府。
最後還是陸淼淼出了個主意,只說幾個女子藉着添妝的由頭,帶著幾個姐妹一同到了侯府。
只是侯府外面守備森嚴,幾個女子藉着身份強闖過了大門,卻到正廳處被臨蘇攔了下來。
“今日是我們家小姐大婚的日子,小姐吩咐了,什麼外人都不見。”臨蘇拿著長劍,不平的表情幾乎馬上就能滲出來。
若不是今日小姐特意吩咐了,要牢牢地把住宣武侯府的裏裏外外,哪怕一隻蒼蠅,沒有她的要求也不能進來,不然,這幾個女子不知道現在已經去哪了。
結婚的時候一向是人多眼雜,這幾個女人一向和小姐關係不好,今日也不知道安得什麼心思。
陸淼淼仗著自己是太子的未婚妻,卻是比其他幾個被臨蘇長劍嚇到的女子大膽的多,當前上前一步:“本小姐是太子的未婚妻,只是來幫衾歡添妝的,侯府竟是這麼大的規矩嗎?”
“沒有請帖便擅闖侯府中,這是太子府的規矩嗎?”
一道冷冽的聲音傳來,眾人回眸,正是穿著一身婚服的陸衾歡。
那正紅的顏色,幾乎閃瞎了在場所有女子的眼睛。
女子多半都期望著鳳冠霞帔,風風光光的出嫁,這個時代的女子被這種文化薰陶,從相公到婚服,都成了她們能比較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