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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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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痛苦之輪

    鼠王不是字面意思的鼠中的領頭王,而是幾隻、十幾只甚至幾十只老鼠,因為尾巴相互交纏、無法分離而形成的鼠群,因這樣看起來體型會很大,所以才被稱為鼠王,當然了,別的鼠瞧見了這樣的“鼠王”會躲避,原因無它,只是因為他們看起來體型比較大,而不是因為它們是“王”。

    因為鼠的尾巴是一節節骨頭形成,是不可能天然打結的。

    鼠王又叫痛苦之輪,做出如此傑作者,目的是什麼無人知曉,也沒什麼記載,我更是沒見過,這也是頭一回見。

    “這是汲取怨氣的邪術,跟灰仙堂沒關係。”胡小蠻思考了好一會兒,才這麼淡淡一聲,而後站起身來:

    “先離開這再說吧,別節外生枝了,奶奶呢?她幫了我們,我想邀請她上碧雲山做客,至少也得表示答謝。”

    我睨著地上淋漓的透露著不祥感的黑枯鼠屍,再一想,似乎這周圍的一大片山谷好像都……都有鼠王存在過的痕跡,證據就是這些稍微大一點的樹都枯死了,被鼠王掏空了內部,直至連鼠王也死去。

    我晃了晃腦袋,不再多想這些有的沒的,又累又餓的我確實更想先離開這兒,生怕多停留一秒,就又生什麼意外。

    我們回到縫隙處,此時我後褲兜裡,只剩最後一張黃符,而這引雷劈開的縫隙,只有不足半米那麼大。

    老奶奶就跟失蹤了似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不知多久,她仍沒有出來的動靜,我不禁有些急躁,更多的是擔心老奶奶一個人,會遇到什麼危險而無人幫手。

    雖然我知道,比起擔心她,我還是擔心自己比較好,她比我們更有洞穴生存經驗。

    但還是會擔心。

    “還有一張符,把這縫兒開大一點兒吧,讓光能多透點兒下去。”我對胡小蠻提議道。

    胡小蠻看著我手裏捏著的空白黃符,她應該也是在想,這是最後一張了,要是用掉了之後,再遇到什麼,我們就徹底沒有各家術具可以使用。

    “我估計她是根本沒打算出來?”常子麒趴在洞口,又試探著叫了幾聲,結果不出意料,除了他的迴音迴盪回來之外,別無任何迴應。

    “咱要不是還是先上去吧,再等的話,把鴆鳥給等回來了咋辦?咱連碰都不能碰著鴆鳥,啊對了,我還中著毒呢!得趕緊解讀,我先走了!”

    常子麒匆匆爬起身,抬腿就要先走,胡小蠻一把拽住了他。

    “你幹啥?你撒手!”常子麒很不滿被拽住。

    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從胡小蠻的臉上一閃而過,她掃了一眼那滿地的老鼠乾屍,纔回過眼神來看向他:

    “先是在山洞裏差點成了幼鯢的‘奶粉’,後又是狗巫、亡靈狗群,緊接著又是鴆鳥,現在這裏遍地都是鼠王,這麼邪乎的山谷,你覺得你獨行,走的出去?”

    聽罷這簡短的總結,常子麒動了動喉結,眼神也出現了三分動搖。

    “鼠王跟蟑螂一樣,當你能看到一隻蟑螂時,等於這周圍已有成千上萬的蟑螂,這是沒東西吃,才掏空了樹的,遇著個活人,能放你活著走出去?”

    “哎呀,那你說咋辦?非得等那老太婆?”常子麒不耐煩的在原地幾通跺腳打轉,然後又趴到那縫隙,更大聲的叫喚了幾聲。

    再次沒得到迴應後,他更焦躁了,嘴裏罵罵咧咧著些不堪入耳的髒話。

    胡小蠻平靜的靠著崖壁席地而坐,臉上一點煩躁的跡象都沒有,年紀輕輕的,卻像老人家似的沉穩又坐得住。

    出於好奇,我湊過去低聲問道:

    “你以前,見過鼠王?”

    胡小蠻以鼻息輕“嗯”一聲,然後抬眼清冷的睨著我。

    我想起我與她初見時,是她爲了獲得妖丹,順手救了我一兩三回……

    “鼠王,也有妖丹?”

    “沒有,鼠王的黑死怨氣,能助成精的動物妖結妖丹。”胡小蠻的解釋,言簡意賅。

    當年初見時,我就好奇她找妖丹是要做什麼,現在也想問一聲,思來想去,還是沒有問出口。

    “其實我們該走了,再等下去,不知道會等來什麼。”沉吟許久,胡小蠻才說出口這樣的提議,似乎她對等和走、糾結了很久。

    “我……”

    “啊哈哈哈哈!”

    我剛要說些什麼,一道突兀的笑聲突來掠過我的耳膜,我下意識的看向胡小蠻,她也聽到了,因而警惕的站起身來。

    笑聲非來自四周,更不是來自遠處的迴音,而是……

    腳下?

    “快走!”

    胡小蠻拽起我就跑離原地,我剛跑出五步的下一秒,我們原本站立的地方,就像埋了個地雷似的“嘭”的一聲悶響,山泥和山石被炸的四濺。

    猶如海面掀起兩三米高的浪頭和水花!

    “是狗頭老嫗的聲音!”縱然是從腳底傳來的笑聲,聲響很悶沉,但我聽出來了!

    且也只有它能做出這麼多邪術術式。

    躲開被山泥活埋之後,攥在手心裏的黃符幾乎已被我攥成了廢紙,我倉促的將黃符展平遞給胡小蠻。

    胡小蠻即刻接過,雙手靈活擺動並以手指快速遊走,彷彿空氣被她撥動,原本透明不可見的空氣,在她的手指掠過時,短暫的如霧般顯形,緊接著便又迴歸不可見的無形。

    但視覺延遲之下,我將她在空中畫了什麼符篆看了個清清楚楚。

    或是因緊急時刻更能激發人的潛能,我立刻學著她的姿態,於面前的空中憑空畫起她畫過的符篆。

    待我畫完時,她手中的空白符篆,已密密麻麻的寫滿一片猩紅。

    而我沒有介載,無意識中,我以手心承託。

    熾熱的灼痛感即刻在我手心爆發,我趕忙甩手,將燙手的“東西”甩向之前胡小蠻坐著的方位。

    “喝!狗巫!嚐嚐什麼叫反噬!”

    狗頭老嫗陰森滲人的從土裏飛出來,她站定的剎那,不遠處的常子麒一聲怒喝,便橫舉斷劍,朝它衝刺而去!

    一陣激烈的刀劍相接的乒乓聲響,猝不及防炸開,待我定睛之時我纔看到,常子麒竟是舉著劍對著崖壁一通揮砍?

    胡小蠻緊急提醒道:

    “你中幻術了!常……”

    然而她的話音還沒說完,我的脖間突然被狠狠捏住,窒息感突兀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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